一面,畢生也忘不了。
老者兒童天罡一直沒開口,聲沉沉地道:“不認得老夫?”
童天罡淡漠的道:“尊駕身邊如果有個同伴,童某也許知道尊駕是誰。
”
老者道:“有眼力,也有見識,老夫确實還有個同伴,但是,他可對這種地方不感興趣。
”
童天罡心頭微微一震道:“尊駕是鐘士逸?”
老者點點頭道:“不錯,老夫正是鐘士逸,年輕人,你就是童天罡吧?”
童天罡道:“不錯,尊駕叫住童某,不知有何貴幹?”
鐘士逸笑道:“年輕人,老夫是金堡主請來的,你既然知道老夫是誰,想必也知道老夫兄弟二人在江湖上的作為吧?”
其實,在童天罡知道他是鐘士逸的時候,心中早就已經有了底了,聞言冷漠的道:“殺手。
”
鐘士逸微怔後,放聲大笑道:“哈哈……對,是殺手,而且是價碼最高的殺手。
”
鐘士逸那張僵硬的苦瓜臉原本就令人生厭,此言一出益發令人可恨。
童天罡冷冷地道:“尊駕叫住童某,就是要告訴童某賢昆仲是江湖上身價最高的劊子手是嗎?”
鐘士逸對“劊子手”三字并無腦色,大笑道:“不,老夫叫住你,主要是要向你道賀的。
”
童天罡先是一呆,很快的便明白了他話中的含意,冷笑道:“是童某頸上這顆人頭有個好價錢?”
鐘士逸大笑聲中,一豎大拇指道:“哈哈……年輕人,就憑你敏捷的思考,你已經值一半價錢,也證明老夫兄弟二人這關山萬裡的跋涉是值得的,剩下的另一半,就是你的身手了。
年輕人,黃金四萬兩一顆人頭的價,老夫這一生中,還是頭一次碰到。
”
冷冷的笑了笑,童天罡道:“金永泰可真稱得上是老謀深算,保住自己的實力以對付“栖鳳宮”,卻花錢請兩個殺手來替他賣命,這一手,的确高明。
”
鐘士逸泰然道:“年輕人,老夫在江湖上打滾打了五六十年,你這點挑撥伎倆起不了作用的,我們之間是單純的買賣關系,我要錢,他要人,僅及于此而已。
”
童天罡心知多說無益,冷峻的道:“尊駕此時現身的目的,是想順手把金慕峰帶回去,撈點兒意外之财?”
鐘士逸的老臉笑意一斂,注定童天罡道:“如果老夫真有此意,你給不給?”
童天罡冷然一笑,反問道:“童某有給尊駕的理由嗎?”
鐘士逸自滿的道:“讨好劊子手并非完全沒有好處,對嗎?”
言下之意顯然是認定童天罡逃不出他的掌握了。
俊臉上沒有怒色,童天罡隻冷漠的道:“尊駕的算盤打得很如意,隻是生意上盈虧難料,事實能不能像尊駕想的那麼完美,可就難說了。
”
鐘士逸冷笑聲中,未見怎麼作勢,人已飛落在童天罡面前六尺左右處,飛躍的距離有兩丈多遠,“老夫是個急性子。
”
鐘士逸雖然展露了武林罕見的輕功,童天罡卻視若無睹,冷峻的道:“性急足以誤事,在尊駕另一位夥伴未到之前,童某奉勸尊駕還是多忍一下的好,尊駕要弄清楚,童某身價四萬,尊駕隻有兩萬可孥。
”
瞳孔深處閃出一絲不易察查的殺機,錘士逸陰沉沉的道:“瞧你年紀不大,唬人的本事倒是不小,老夫如果被你這麼個乳臭小兒吓倒了,還用在江湖上混嗎?”
鐘士逸說話的神态很平靜,雙目一直盯在童天罡臉上,似在等他回話,他急如狂風暴雨的攻擊,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發動的。
肩不動,身不搖,鐘士逸縱躍兩三丈還都急如飄風,而今在偷襲狀況下全力以赴,速度之怏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殺手的目的隻是為錢,并不計較殺人的手段,因為,他們在江湖上本來就是令人不齒的一類,童天罡唯一的錯誤就是疏忽了這一點小事。
一道白影帶着一溜血光電射而起,那是童天罡。
童天罡的第二個疏忽。
沒有注意到鐘士逸右邊的寬袍袖内,藏有一把利劍。
因此,當鐘士逸閃電般的揮右拳擊向他左頰時,他隻注意閃避了他的拳頭,卻沒想到他貼肘處壓着一把長劍。
鐘士逸這一招雖然傷了童天罡,但得到的結果,卻大出他意料之外。
他殺過比他強的對手,而且不隻殺了一個,從來沒有人能逃過他這一擊,因此,這個結果,令他大吃一驚。
身子順着揮動的右臂陡然轉了個圈,這一圈是在空中旋轉的。
當他落地的時候,幾乎是與童天罡同時面對面的落到地面的。
右手腕向上一扭,閃射着冷芒的劍刃,自下劃向上,從小腹向胸口,是一計大開膛的殘酷攻擊。
因為,全部動作隻是扭動手腕而已,所以,攻擊速度之快,的确令人無從想像。
鐘士逸會追擊這一節,童天罡是想到了,攻擊的招式必然很迅捷狠毒,童天罡也沒有忽略。
因為,他這種人殺人唯一的目的就是錢,錢當然越早到手越好。
“天煞令”脫鞘時帶起的一道銀虹,剛映進鐘士逸的眼中,他手中的劍突然受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強大壓力而急速的偏向左邊,快得完全無法向前推進。
鐘士逸是一塊老姜,他知道什麼時候該保護自己,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