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童天罡左面頰上又挨了一詞極重的耳光,嘴角上立時溢出鮮血。
擡臂在嘴角上擦拭一下後,童天罡低頭着袖上的鮮血,冷漠的一笑說道:“尊駕很威風。
”話聲才落,童天罡的左頰上又挨了同樣的一記。
盯着童天罡,穆學豐陰聲笑道:“大令主,滋味如何?”
童天罡冷漠的笑道:“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個中滋味就是如此。
”
順手抓起面前的“天煞令”,穆學豐抽劍抵在童天罡的胸口,冷酷的道:“大令主,沒想到會亡命在自己的“天煞令”之下吧?”
童天罡漠然一笑道:“想恐吓童某?”
“天煞令”向前輕輕一送,鮮血立時沾着劍身沖灑出來。
穆學豐一直注意到童天罡臉上的變化,而童天罡臉上竟然找不到半絲異樣的變化,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穆學豐的手開始軟了,他不是怕殺人,而是他必須震住童天罡,讓童天罡聽由他來擺布着。
狠狠的把劍撤了回來,穆學豐恨恨的看着童天罡,怒道:“童天罡,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童天罡道:“我絕對相信尊駕敢殺我。
”
穆學豐強壓住心頭的怒火道:“童天罡,咱們談個條件如何?”
童天罡冷漠的道:“尊駕真有誠意嗎?”
一見有了轉機,穆學豐急忙應道:“當然有。
”
童天罡道:“那等童裡某恢複了功力之後咱們再談。
”
穆學豐一愣道:“那怎麼行?”
童天罡道:“童某保證不殺你。
”
穆學豐毫不考慮的搖頭道:“我不能答應你。
”
童天罡冷漠的道:“那咱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了。
”
勃然大怒,穆學豐揚起“天煞令”,厲聲吼道:“童天罡……”
神色泰然,童天罡淡然一笑道:“目前尊駕占有絕對的優勢。
”
心頭狂暴的殘忍意念,使穆學豐雙目滿布血絲,恨不得把童天罡剁成肉泥,但是,他下不了手。
因為,名利對他的誘惑力更大。
強自按住心頭的狂怒,穆學豐匆匆奔出洞外去了,他必須冷靜。
撐着軟弱無力的嬌軀坐了起來,未曾開口,寒如玉已是珠淚滿面了。
向後挪動了一下身子,童天罡将背依靠在冷硬的石壁上。
他平和地說道:“江湖鬼蜮,寒姑娘,你既已投身于江湖,就該明白面對現實的道理來了。
”
寒如玉抽泣着道:“我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我死不瞑目也是自己有眼如盲,不但害了自己,也斷疊了您的一生的前程,我……我……好恨。
”
童天罡淡然一笑道:“如果沒有你救我,我隻怕還活不到今天呢!”
寒如玉悔恨的道:“如果當時我聽您的話,細心的多考慮一下,哪會有今天?”
童天罡道:“如果你真的把事情當時就考慮清楚了,今天的事情将會提早在當天發生,那也隻是早晚而已。
”
芳心一動,寒如玉道:“你是說穆學豐一直在監視我們?”
童天罡點點頭道:“不錯。
”
寒如玉又追悔道:“如果我一直不跟你接頭……唉!”
童天罡笑道:“那我早已死在山神廟中了。
”
寒如玉懷疑的道:“你認為“火鳳凰”真會殺你嗎?”
童天罡道:“即使她不殺我,我也活不了了。
”
經過童天罡這麼一解說,寒如玉的心中舒坦了不少。
她長歎了一聲道:“童令主,從我娘到我,我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要完成向童家報恩的心願,可是,唉……難道這真是天意?”
童天罡淡淡的道:“就算是天意吧,人力不能挽回的事隻有委諸于天了。
”
話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仔細審視着面前這張雖帶有浮腫指痕,但卻俊逸出塵的臉孔,寒如玉找不到一絲恐懼與悲傷。
他雖然閉着眼,卻似在冷眼旁觀世事的冷暖。
童天罡的泰然,使寒如玉突然覺得霎那間自己成熟了很多,也減少了心中的很多憂懼與負擔。
“童令主,依你看,我們有沒有生望?”
童天罡微微睜開雙目,向百通通的洞道掃了一眼,他沒有看到穆學豐,稍微地放重了音量道:“沒有。
”
寒如玉心中一涼道:“你的内傷?”
童天罡道:“我的内傷雖然好了很多,但功力卻完全沒有恢複的迹象。
”
寒如玉迷惑着道:“怎麼會呢?你的主要穴脈此沒有受到傷害,功力怎會全無進展呢?不可能的。
”
童天罡微微冷笑一聲道:“穆學豐是個城府深沉的人,他既然早有圖謀,自然不可能讓我有恢複功力的機會。
”
寒如玉心頭一動道:“你是說他在給你治傷的藥中加上了散功的藥物?”
童天罡點點頭道:“不錯。
”
寒如玉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童天罡道:“剛才他在發威時,穆學豐是我所遇見的年輕人中最狡猾的一個。
”
寒如玉懊惱的道:“你怎麼會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