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擡眼凝視了雲中鶴一陣道:“年輕人,假使你知道老夫是誰的話,你就不會說得那麼肯定了,因為,你會知道世間也有無法憑内功治愈的内傷。
”
雲中鶴俊臉一變,但一變即逝,淡淡的道:“除非尊駕五髒六腑皆已離位。
”
老人笑道:“不錯,你猜對了。
”
雲中鶴與鵬城白鳳展玉梅聞言同時一愣,雲中鶴冷漠的笑了笑,沒把心中的疑念流露出來,展玉梅卻無法自主的把懷疑的目光投注在老人臉上。
老人掃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可是奇怪老夫為什麼還能活着嗎?”
雲中鶴淡然一笑道:“尊駕的名号也許可以證明。
”
老人大笑道:“不錯,哈哈……假使老夫就是遮天掌蔔世龍的話,不知此言兩位能否相信。
”
遮天掌蔔世龍六字一出,雲中鶴俊臉倏然為之一變,鵬城白鳳展玉梅已經忍不住脫口驚聲道:“前輩就是掌中聖、劍中龍二人中的遮天掌蔔前輩。
”随聲人已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過來。
老人遮天掌蔔世龍微帶怆涼的點了點頭,笑道:“假使老夫說是才從冷雲觀中出來不滿一個更次的話,兩位也許覺得更加驚奇。
”
雲中鶴俊臉微微變了變,但隻一間便消失了,鵬城白鳳展玉梅卻把帶有憂慮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了。
淡淡的笑了笑,雲中鶴突然緩和的道:“我倆方才說的話,蔔大俠也許會聽到了,現在,吃驚與否不是迫切的問題。
”話落移步向老人走了過去。
遮天掌蔔世龍見狀立時明白了過來,笑道:“年輕人,你既有一張比煞神還冷的面孔,就不該有一顆熱烈的心腸,你要是救不了老夫,這番心思不是白花了嗎?”
蔔世龍渙散的眸子中,突然掠過一抹感激的光芒,長笑一聲道:“哈哈……現在,老夫也許該求佛來波了,年輕人,你即不是和尚,因此,老夫也就勸你不用多費手腳,留下點時間,讓老夫把殘喘到現在的原因說出來。
”最後一句話,說得十分堅決。
鵬城白鳳展玉梅不忍的嬌聲道:“蔔前輩,我們可以試試看。
”
遮天掌蔔世龍帶血的老臉突然一沉,冷聲道:“老夫自己的傷勢自己明白,不必多說了。
”
雲中鶴止住腳步,沉重的道:“前輩,你說吧!”
遮天掌蔔世龍一聞前輩二字,神色突然一怔,目光有些呆滞的望了雲中鶴一陣,道:“老夫相信你生平是第一次說這兩個字。
”話落雙臂一撐地面,把身子的斜度降低了些許道:“老夫是聞萬柳堡遭受後趕來的,至于老夫與萬柳堡的關系,将來楚南雁會告訴你,老夫與你同樣的有信心擊敗冷雲觀主與醉神丐王,所不同的,是老夫相信他們一定得買老夫的帳,放掉楚家丫頭的。
”話落又把身子放低了些許道:“但是,老夫竟然猜錯了,那裡除了他們三個以外,還有東天門的人。
”
展玉梅插口道:“因此你們起沖突了。
”
遮天掌蔔世龍得意的笑了一聲道:“憑他們幾個雖能敵住老夫,但鹿死誰手尚難決定,因此,他們就是不放人也不敢與老夫起沖突,他們隻婉轉的解說,要等着捕捉你雲中鶴,由他們口中,老夫才知道你就是白劍鈴馬之主。
”話落又把身子放低了些許。
眼看着遮天掌一再把身子放低,雲中鶴知道他越來呼吸越困難了,于是,他那雙平靜的星目深處,掠過了一抹暗然的光芒。
鵬城白鳳展玉梅迷惑的問道:“那前輩是被誰傷的呢?”
遮天掌蔔世龍眸子中暴射出一抹憤恨的光芒,沉聲道:“就在老夫與他們争論之際,冷雲觀中來了一個主持正義的四方行者戴良慶,隻是,他把正義主持到他們那一邊去了。
”
鵬城白鳳粉臉倏然一變,脫口驚道:“前輩所說的那個四方行者戴良慶可是那個四十年前失蹤了的那個八方人屠戴良慶?”
遮天掌蔔世龍點頭道:“正是那個四十年前殺人如麻,後來敗在血碑主人手中而失蹤了的戴良慶,就是由于他的現身,老夫才改變了對你雲中鶴的看法,也可以說是老夫才真正的認識了你雲中鶴,雖然,那時老夫一直都沒有見着你。
”話落誠懇的凝視着雲中鶴平靜的俊臉。
鵬城白鳳展玉梅不解的道:“為什麼?”
遮天掌蔔世龍突然望着雲中鶴道:“年輕人,你一定知道。
”
雲中鶴平靜的道:“他也披着黑衣,蒙着黑巾替正義崖主持着所謂正義。
”
鵬城白鳳脫口道:“此言當真。
”
遮天掌蔔世龍恨聲道:“一點都不假,原來失蹤了四十年的八方人屠并未失蹤,隻是換了一種殺人的方法,披上了正義的錦衣而已,直到那時,老夫才明白雲中鶴你與正義崖為敵的真正宗旨,隻是,為時已太晚了。
”
雲中鶴仰頭看了看天色,星目中寒森的冷芒,直似能看穿無際的天空,借着仰頭的時間,他平複了激動的情緒,低頭道:“雲某相信你找我并不是隻為了一己之恨。
”
遮天掌蔔世龍沉重的道:“老夫是要勸你不要獨上冷雲觀重蹈老夫的覆轍,因為,聽說你是金碧宮之主,而金碧宮,就是當年正義崖上那批真正替武林主持正義之人們的住所屈此,老夫希望你能帶領他們同來。
”
雲中鶴略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