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處,萬望……“
血佛大笑道:“道士,你要是記得我血佛二字,就該知道多說無益,嘻嘻,方才你們圍攻咱負傷的小宮主時的那份豪氣哪裡去了。
”話落大步向群道逼了過去。
雙目迅捷的掃了那些失魂落魄,果如木雞的手下一圈,鷹鼻道人的信心更少了,陰眼轉盯着胖臉帶着禅和笑意,漸漸走近血佛,鷹鼻道人突然覺得他的笑容,比天降煞星的肅煞面孔更加可怕,因為,煞星殺人之前,人們還可以從他臉上先得到點啟示,而他——血佛,就是在被殺者臨死之前,也無法從他臉上找到一點暗示。
看看漸漸逼向群道的血佛,雲中鶴平靜的笑了笑,依着樹幹,緩慢的坐了下來,吃力的道:“血佛動了真怒了。
”
盲老者聞聲急忙蹲下身來,關切的急聲道:“宮主,你傷得不輕?”
雲中鶴看看那張焦灼的面孔,平和的道:“這傷的确出乎我意料之外。
”
盲老者肅煞陰沉的面孔突然一變,僅隻這一刹那之間,他那皺紋密布的臉上,已浮上了顆顆豆大的汗珠,一雙微微顫抖的手,緩緩向雲中鶴伸了過來。
看看那隻顫抖的手,第一次,雲中鶴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道:“血盲,你的手在發抖。
”
盲老者——血盲蒼涼的道:“宮主,屬下第一次聽到你承認受傷了,這傷使本座……”
雲中鶴沉重的笑了笑道:“江湖本是搏命場,收回手去,聽我把話說完……”
血盲搶口道:“宮主,請給本座一次嘗試的機會,本座隻要求一次。
”
看看那張肌肉搐動的老臉,雲中鶴平靜的俊臉上倏然浮上幾道奇異的線條,他吃力的擡起那隻沉重的手掌,緩慢地抓住血盲顫抖的巨掌,滄然一笑道:“我的傷,我知道,血盲不要嘗試了,你……你該知道老宮主的仇與恨拖了多少年了,你的血,應灑在戰場上,不要做此無謂的犧牲,我之所以頑抗不倒,拖到現在,就是要等你們來,記住我的話,全力扶持鵬城白鳳,你告訴他們四個,這是我的願望,也是我的命令。
”
血盲緩緩蹲下的身子突然一沉,雙膝一曲跪了下來,咽聲道:“小宮主,你該相信老宮主的眼光,如果别人能承擔此重任,他不會等你到現在,本座隻求你這一次,這一次。
”
雲中鶴黯然一笑道:“血盲,起來,金碧宮的人,隻許站着,永遠。
”
血盲滄然歎道:“小宮主,醫藥不死病,佛渡有緣人,血盲已是若大年紀的人,你就不看在我這一跪的份上,讓本座試一次吧廣
雲中鶴緩慢的仰起了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俊臉,沉重的道:“血盲,世間沒有願死之人,家族三代之仇,師門十年之恨,血盲,我并不希望在人間留下這許多憾事,隻要有一線希望,我不會放過的,而今,唉,這就是蒼天的安排嗎?”
這兩人的話,血佛似乎全都聽見了,倏然間,他轉過了呆立許久的身軀,現在眼前的景象,使他那常挂在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一見血佛轉身,鷹鼻道人的眸子中突然掠過一絲喜色,右手猛然一揮,沉聲喝道:“退。
”聲落人已返身縱出七八尺遠,群道一見首領轉身欲去,誰敢再留,呼嘯一聲,相繼轉身欲逃。
蓦地,飄出了七八尺遠的鷹鼻道人駭然止住了腳步,也許,眼前的景象,他與他的手下,誰都沒想到。
“哈哈……孩子們,一頓飯工夫之内,送他們上路,哈哈……”這是血佛的聲音,隻是,那笑聲比先前更加震耳了。
群道與鷹鼻道人一樣,全都駭然地止住了腳步,因為,在他們外圍,不多不少的圍着十個神情陰沉,充滿煞氣的老者,這些人是什麼時候到的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人的面孔與所用的武器,他們雖然沒有全部見過,卻也聽武林人提及過,全是武林中老一輩的有名人物。
就在群道一怔之際,十人已發動了攻勢,于是,一片凄厲的慘号聲,迎着天邊破曉的第一線黎明曙光,響徹了疏林。
這是一天的開始,也是許多性命的結束。
血佛沉重而緩慢的轉過身來,血直仍跪在那裡,他臉上常挂的笑意又消失了,沉重的心情,使他覺得連擡頭動腳都十分吃力。
雲中鶴收回了仰望昏暗天空的星眸,視線轉向鬥場,目光到處。
卻什麼也看不見,不由自主的,他灰白嘴角上浮出一絲笑意——英雄末路的凄涼笑意。
突然,血佛變了調的聲音叫道:“小宮主,咱老光頭也要求你準許咱試一次。
”
雲中鶴落寞的笑了笑道:“我說的話,你該都聽見了?”
血佛白眉一揚,振聲道:“不錯,咱都聽到了,如果宮主執意不準,咱老頭就是拚着這條老命,也要犯上一試。
”
血盲聞言霍然站了起來,脫口道:“光頭,合你我二人之力,當可奪天地之造化,快。
”
雲中鶴心頭一震,星目一瞪道:“我還沒咽氣你們就不聽話了嗎?”
血佛雙膝一曲,跪地叩了個頭,仰臉沉重地道:“金碧宮五衛,誓死效忠宮主,赤心忠誠,天地共鑒,小宮主,恕老奴要一試了。
”話落倏然起身,揚手欲點雲中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