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穴。
就在血佛擡手的刹那間,墓地,人影一閃,雲中鶴身前急如流星般的落下了鵬城白鳳展玉梅。
似乎沒料到雲中鶴的傷如此了得,鵬城白鳳展玉梅一見雲中鶴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俊臉,控制不住驚呼一聲道:“雲弟,你……你怎麼傷得這麼重?”随聲人已補身到雲中鶴身側,一雙顫抖的潔白玉手,輕柔的擦着雲中鶴嘴角上汩汩流着的鮮血,兩顆晶瑩的淚珠早已挂上了她那張過度驚慌而變了色的粉頰。
周圍的慘号之聲仍在此起彼落的響着,殺人者似乎都已紅了眼,地上橫七豎八倒卧的屍體,不但拉不回他們人類原具有的善良本性,相反的,卻更增加了他們的仇恨,而盡力的戳殺着。
望着展玉梅粉頰上的滾動着的淚珠,雲中鶴靜如止水的蒼白俊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憐惜,輕輕地笑了笑道:“梅姊,你來了,在我離開人世之前,我正想見見你……”
鵬城白鳳展玉梅聞言駭然色變,以近似乞求的聲音語聲道:“雲弟,不許說這些,不許說……”
雲中鶴平靜地道:“梅姊,平靜點,人早晚都要離開人世的,雖然現在并不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但是……梅姊,未來的一切,你得全力承擔了。
”他俊臉雖然仍是那麼平靜,但卻無法掩蓋住聲音裡的傷感。
鵬城白鳳展玉梅似乎已被突如其來的驟變震住了,刹那之間,她腦海裡一片空白,一雙玉臂緊緊地摟抱着雲中鶴,好似這樣可以從死神中把他拉回來似的。
血佛白眉鎖成了一條線,血盲的長杖插入地中足有一尺許,周圍的慘号聲仍在此起彼落的響着,但這些人的耳中,卻什麼也聽不到。
黎明的曙光已照進了疏林,一聲清脆響亮的嘯聲,迎着破曉的曙光傳進了衆人耳中,那聲音,聽來并不比周圍的慘号聲大,但卻有一股震人心弦的奇異力量。
血佛白眉猛然一展,沉聲道:“小姐,徒自傷悲,與事無補,我們得盡人力了。
”
嘯聲似乎也喚回了展玉梅失去的理智,血佛話聲才落,鵬城白鳳展玉梅突然躍身而起,急聲道:“慢着。
”聲落左手已伸右手袖中,掏出一個古色斑斓的三寸白色玉瓶。
血盲看不見這些,聞言焦灼地道:“小姐,我們還要等什麼,等死神嗎?”聲音已有些暴躁與不滿。
鵬城白鳳展玉梅芳心之中比誰都急,血盲的話她根本就沒聽見,匆忙的拔開瓶蓋,趨身蹲在雲中鶴身前,把瓶嘴伸到雲中鶴唇前,急聲道:“雲弟,快喝下去。
”
一股爽心清香,沖得雲中鶴昏沉的神智為之一清,星目注視着展玉梅手中的玉瓶,道:“梅姊,這是什麼藥?”
展玉梅焦灼地道:“快喝,雲弟,快,否則靈藥要跑光了。
”随着說話,已把瓶口塞進雲中鶴嘴中,把藥倒了進去。
清涼爽心的玉液順喉而下,一種奇異的舒泰之感,刹那間阻住了雲中鶴俯的翻騰與奇痛。
展玉梅直把藥液倒光,才把玉瓶收回,迫不及待地問道:“雲弟,你現在覺得怎樣了?”
雲中鶴凝視着那張嬌美的玉靥,誠摯地道:“梅姊,這藥是哪裡來的,你把我從死神手中搶回來了。
”
展玉梅與血佛、血盲聞言緊張的臉色同時一松,展玉梅嬌柔的輕聲道:“乖弟弟,快行功,等下再告訴你。
”
也許,是過份的興奮,她竟然連其他二人的存在都忘了,而說出這種隻在少女心中敢說的話來。
血佛也催促道:“小宮主,快行功吧,咱也有許多話,等你傷好後再談吧!”
雲中鶴平靜的點了點頭,緩緩閉上星目,運功療起傷來。
一直沒有開口的血盲,此時突然開口道:“小姐,我可以聞聞那玉瓶嗎?”
展玉梅聞言一怔,伸手把玉瓶遞進血育手中。
血盲把玉瓶放在鼻前一聞,突然驚愕的自語道:“芝玉露?芝……玉露……小姐,這不是你自己的?”
鵬城白鳳展玉梅聞言一怔道:“你怎麼知道?”
血盲老臉突然激動的抽搐了一陣,似在回憶一件往事,他慢慢地仰起了老臉,良久良久,才道:“該是十六年的事了吧,那時,彭血育還是個年輕人,就在那時,芝玉露的消息傳出了,它的功效使學武之人,個個聞之心動,因此,我也參加了追尋的行列,這雙眼,就是那時瞎的。
”
鵬城白鳳展玉梅看看調息中的雲中鶴,好奇地問道:“你可曾得到?”
血盲彭血盲緩慢的搖搖頭,苦笑道:“不但沒有得到,連見也沒見到,那是一場盛會,凡是敢去之人,都是當日武林中一時之選,但是,能生還的卻是寥寥無幾,這些人,都上了一個人的當。
”血佛插口道:“上了誰的當?”
血盲老臉煞氣一閃,沉聲道:“假使彭血育雙目不盲的話,我能認得出他是誰,可惜老夫雙目已盲在他手中,不過,他雖然使我不能看到他了,但他卻無法改變自己的聲音,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他的。
”
鵬城白鳳展玉梅聞言嬌靥突然一變道:“那芝玉露可是被那人得去?”
血盲得意的一笑道:“他也沒得到,芝玉露被苗疆金手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