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仍然背他而立,冷冷地道:“雲中鶴,你回去吧,今夜三更之前,金手玉女當準時把貴手下送達冷雲觀,願你我中原道上今後别再見面。
”
雲中鶴俊臉倏然一變,突然又忍了下來,平靜的道:“姑娘要雲某來此,就是為了告訴雲某這些話嗎?”
少女突然冷冷地道:“過去隻能怪本姑娘自己有眼無珠,而把你看成了一号人物。
”
雲中鶴平靜的笑了笑道:“不錯,雲某确算不上一号人物,但是,姑娘卻叫雲某前來領人。
”
少女冷聲道:“雲中鶴,趁本姑娘反悔之前,你該滾回去了。
”
雲中鶴之所以一忍再忍,倒不是為了怕事,而是覺得自己欠人家太多,不應該任性,少女此話一出,他忍不住氣往上一沖,冷漠地道:“雲某出生至今,從未滾過。
”
少女香肩動了動,但卻沒轉過來,冷聲道:“雲中鶴,本姑娘再說一遍,是識時務之人,你該滾回去了。
”語氣突然轉變得十分冷森。
雲中鶴冷漠的笑了笑道:“當今武林之中,人人都知雲某不識時務。
”
倏然間,背立少女轉身沖天飛射而出,金光映着烈日一閃,直抓雲中鶴咽喉,快如驚電一閃,随着飛射而出的人影,一個冷冷的嬌音道:“既不識時務,你就與本姑娘躺在這裡吧。
”
根本沒有料到少女會突如其來的轉身發難,雲中鶴本能的擡手欲擋,突然又忍了下來,刹那之間,他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金光偏了偏,嘶的一聲脆響,一縷血光泉水般的從雲中鶴左肩骨上沖天噴射而起,轉眼間浸透了他半邊衣袖。
飛射的人影在空中打了個轉,雲中鶴馬前五尺處,飄身輕妙的落下了那少女,她正是金手玉女。
側臉看看肩頭的血迹,雲中鶴落寞的俊臉上沒有一絲怒意,緩慢的轉過視線望着金手王女,淡淡地道:“姑娘,你又放過了雲中鶴一命。
”
看見雲中鶴肩頭激射如泉的鮮血,金手玉女白嫩的粉額上突然浮上了汗珠,但是她粉臉上的表情卻仍是那麼冷森,冷冷地道:“雲中鶴,你現在妄下斷語不覺得太早了嗎?”
右手緩慢的按在鞍上,雲中鶴偏身下了鈴馬,落寞地道:“姑娘,你可以再下手。
”
金手玉女聞言芳心一震,但卻未形之于色,冷冷地道:“雲中鶴,你我首次相見的時候,你好似不像今天這麼軟弱無能。
”
雲中鶴淡然的笑了笑道:“今日的雲中鶴與往日一般。
”
金手玉女冷笑一聲道:“那很好,本姑娘今日要與你見個真章,不管是你死也好,我死也好,今天我們得有一個留在這裡。
”
雲中鶴感到意外的愣了愣道:“姑娘約雲某來此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嗎?”
金手玉女道:“本姑娘約你的初衷雖非為此,但現時已無談的必要了,過去的都已過去了,雲中鶴你準備了。
”
雲中鶴落寞的搖搖頭道:“姑娘,你不必征求雲某,你已說過,今日你我需要有一人橫屍于此,你下手吧。
”話聲十分平靜。
金手玉女粉臉一變,冷聲道:“你可是不準備還手。
”
雲中鶴淡淡地道:“姑娘既然旨在取雲某性命,雲某還手與否都是一樣。
”
金手王女冷聲道:“你我功力難分上下,你如不用炎陽七幻掌,你我鹿死誰手很難預料。
因此,你如出手,或許還有活命的可能。
”
雲中鶴冷淡的笑了笑道:“雲某之所以能活到今日,已多活了許多時辰了。
”
金手玉女聞言恍然大悟,冷笑一聲道:“雲中鶴,你不用矯揉做作了,你心中要是存在感恩圖報之心,也不會以那種手段來對付本姑娘了。
”一提到手段,好似突然勾起了金手玉女芳心深處的創痛,粉臉倏然一沉,厲聲道:“雲中鶴,往日救你助你的金手玉女,你可以看成是個不知羞恥的無恥女人,她既甘心那麼做,你可認為當之無愧,不必存什麼感恩之念,來來來,你準備了。
”
雲中鶴默默地盯視金手玉女良久,迷惑地道:“姑娘,你我之間好似有什麼誤會了。
”
金手玉女冷笑道:“誤會倒是沒有,應該說是本姑娘現在看清你了。
”
雲中鶴仍然不解地問道:“姑娘看清雲某什麼了?”
金手玉女冷笑道:“你可要聽聽?”
雲中鶴平靜地點點頭道:“姑娘說吧!”
金手玉女冷笑道:“奸詐、殘酷、邪惡之徒。
”
雲中鶴俊臉微微變了變,立刻又恢複了原先的平靜,淡淡的笑了笑道:“武林中人都這麼說。
”
金手玉女冷冷地笑道:“過去我不相信,現在,哼……”
雲中鶴笑了笑道:“姑娘相信了是嗎?”
金手玉女冷笑道:“我以為他們可沒把你這個大宮主看清,因此,他們隻說了這幾個字,所有文字中,不,姑娘卻以為壞的字眼并不止這幾個。
”
雲中鶴淡漠地道:“姑娘也許比他們看得更清楚些,但姑娘必然有事實能證明。
”
金手玉女怒聲道:“你是向本姑娘要證據?”
雲中鶴淡淡地笑道:“也可以這麼說。
”
金手玉女冷聲道:“你留下了雙狐。
”
雲中鶴聞言俊臉突然一變,脫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