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道:“你也有一點可取,在死亡之前,還有出言傷我的膽量。
”
于非吾哼道:“人生除死無大難,既然被你拆穿,在白劍鈴馬手中,大約沒有留下活口的可能,我還怕些什麼?”
雲中鶴皺眉道:“這樣說來,你是準備接受任何酷刑了?”
于非吾咬牙道:“此時此地,大約你還不願意驚動這附近之人。
”
雲中鶴冷然道:“那并不是你免刑的保障。
”
于非吾面色灰敗的道:“那也任憑你發落了。
”
雲中鶴冷然的一笑,陡然右臂微振,點出了數縷指風。
于非吾周身脈穴頓時阻塞不通,連啞穴一并閉了起來。
雲中鶴聲調低低的道:“用刑逼供,也可以無聲而行,今天就拿你做個試驗品了。
”
不待話落,五指在他雙肩上一陣揉搓。
于非吾身不能動,聲不能出,但口唇卻索索而抖,大滴的汗珠順腮而下,究竟他受到了什麼痛楚雖是不得而知,但可以想見的是那滋味定是最難忍受的。
雲中鶴微笑的望着他,似是十分欣賞。
于非吾面色由黃轉白,由白轉青,頃刻之間已經連變數變,同時,兩隻乞求的目光迫切的凝注着雲中鶴。
雲中鶴故作不知,顧自笑盈盈地望着他不語。
足足頓飯之久,雲中鶴方才在他肩上輕輕連拍兩掌,同時,解開了他的啞穴。
于非吾喘了一口粗氣,微弱的叫道:“你……好狠……的……手段!”
雲中鶴面色一沉道:“聽着,雲某并沒有興趣和你多說廢話,現在是我問你答,如有一字不實,立刻又是頓飯時光的好罪。
”
于非吾忙道:“我說我說……”
雲中鶴淡漠的一笑道:“這才像半輩子練武之人……先說你是奉何人之命行事?”
于非吾忙道:“是西天門掌門人。
”
雲中鶴有些失望的道:“這陰謀也是那歐陽剛定的了?”
于非吾點頭不語。
雲中鶴皺眉道:“血碑主人駕前九大護法集合之事也是你杜撰的了?”
于非吾喘着氣道:“西天門掌門人要在血碑主人面前立下不世之功,才想出這一辦法。
如果白劍鈴馬的主人被西天門拿下,立時可以震動天下……”
雲中鶴哼了一聲道:“他誘擒雲某的毒計有什麼高招?”
于非吾道:“方圓十裡之内遍撒劇毒,尤其這林中枝葉之上早已有了蝕骨化肌之物……”
雲中鶴皺眉道:“無嗅無味,似乎不大可能。
”
于非吾搖頭道:“這種毒藥乃是西天門獨特之處,不經火燒煙熏,毒素不起作用……”
雲中鶴咬牙道:“這樣說來,四周都已布署放火之人了?”
于非吾道:“至少四百人,遍布方圓十裡之外,硝磺火種,早已齊備。
”
雲中鶴大笑道:“那好極了,你該感謝你們掌門人的苦心安排,使你可以早脫苦難。
”
于非吾驚道:“你……要怎樣?”
雲中鶴淡淡笑道:“像先前一樣,使你受點内腑的折磨……”
于非吾大驚道:“不,不,我已照實述說,你該給我一個痛快。
”
雲中鶴冷笑道:“唯一的希望,是大火快些燒了起來,才能使你早脫苦海,于非吾,你等着吧!”
不待話落,又在他肩頭上一連掐了兩掐。
于非吾這次啞穴未聞,雲中鶴手掌一落,一片狼嚎鬼哭之聲,立刻由于非吾喉中發了出來。
“嚎一嚎一呃一呃!”
那啼叫之聲,刺耳難聞,令人不自主的會起雞皮疙瘩,但雲中鶴卻聽得面含微笑,輕聲道:“于兄,永别了。
”
翻身一躍,跳下樹來。
就在此時,一片火光遙遙而起。
雲中鶴雙眉微鎖,迅快的撕去身上的青衣,解去捆紮白劍的青巾,又恢複了他的本來面目。
他在草坪上輕輕踱步,遙望着遠處的火光,傾聽着樹上于非吾的哀啼嚎叫,像煞一個靜夜遊山之人。
隻是這風光與聲音太不悅目,太不悅耳了。
蓦地,三條人影疾掠而至,徑向于非吾受刑的古槐之下撲去,似欲搶撲施救,把他弄下樹來。
三條人影雖快,但雲中鶴更快,白影一閃,早已橫攔在三條黑影面前。
三人同聲驚叫:“白劍鈴馬……”
一語未畢,但見一輪紅日突然在頭頂上轉了起來,就在三人尚未轉過念頭之時,那紅日已經轉為橙色,當頭罩了下來。
三人啊呀一聲甫行出口,早已蓬蓬倒下去,前額上各印着一個縮小的掌印,死于非命。
雲中鶴着也不看三具屍體一眼,旋身一轉,喝道:“西天門的朋友聽着,光躲着不是辦法,如想與雲某一決生死,現在正是時候……”
但見四外林中果然馳出了十幾條人影,潑風般的匝地卷了過來,其中一人沉聲大叫道:“雲中鶴,該你遭報了。
”
雲中鶴冷笑道:“口說無憑,還要靠手底下伸量伸量。
”
不待十幾人近身,陡然長身而起,飄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