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昏去之時,在場的隻有血佛、血盲,但現在卻連一個人影皆無,而且此地絕非天台山,這……
忖思之間,忽見一隻鵬鳥抵掠而下,落在他的面前。
雲中鶴一眼就認了出來,這鵬是鵬城白鳳展玉梅的坐騎,鳥既出現,展玉梅必然也在附近。
然而卻沒有展玉梅的影子。
那鵬烏把長長的頸項在雲中鶴身邊磨來擦去,狀至親呢,但卻不會說出它的主人在于何處?
雲中鶴劍眉深鎖,試着叫道:“你的主人呢?”
那鵬烏昂首高叫了幾聲,似是答複雲中鶴的問話,但雲中鶴不解語,無論怎樣問法,卻得不到一點要領。
最後,雲中鶴靈機一動道:“烏兒,你的話我都無法聽懂,你……
帶我去找你那主人好麼?”
那鵬烏又輕輕地叫了幾聲。
雲中鶴不再遲疑,雙肩微動,飄到了鵬背之上。
那鵬鳥昂首一鳴,立刻振動雙翅沖人雲端,騰空而去。
在金光洞府之前,金手玉女站在金臂婆婆身邊,雙目蓄淚.昂首注視着天空。
終于,她看到了那沖人空中的鵬烏,有如彈丸流星般一門面逝,自然,她也看清了騎在鵬背上的雲中鶴。
她胸頭像塞上了一塊巨石,有說不出的沉重,世上的一切,都在她眼前變得黯然失色,失去了雲中鶴,她就失去了一切。
一個溫柔的聲音響在耳邊,輕輕地道:“徒兒,時間會改變一切,忘了他吧!”
金手玉女颔首道:“是的,師父。
”
但是,她自己知道,她忘不了他,隻怕一輩子都忘不了。
金臂婆婆又道:“徒兒,你恨為師麼?”
金手玉女一驚道:“不,我怎麼會恨師父。
”
金臂婆婆歎口氣道:“不論你恨不恨我,我該與你說個清楚,孩子,你要知道,為師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你好。
”
金手玉女低低地道:“是的,師父。
”
口中在說,目光卻幽怨的望了金臂婆婆一眼。
金臂婆婆長歎一聲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但是,為師已經仔細看過那孩子了,你該知道為師是精通命相的。
”
金手玉女微微吃了一驚道:“師父,您看出了什麼,他……命不好麼?”
金臂婆婆歎道:“倒不是他的命不好,而是……徒兒,是你的命不好,你不該愛上他,也不能愛上他。
”
沉默良久,金手玉女終于鼓起勇氣問道:“師父,這……又是為什麼呢?”
金臂婆婆苦笑道:“他桃花紋十分駁雜,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為他颠倒,而且他與你無緣,何必要去經曆這場桃花之劫。
”
金手玉女黯然元語,隻聽金臂婆婆又道:“徒兒,為師是過來人,時間會改變一切,慢慢地你就會忘掉他,來,随為師到洞中去吧。
”
金子玉女凄然低籲一聲,随着金臂婆婆向洞中走去。
且說雲中鶴乘着鵬鳥,淩空疾飛,一路向天台山飛去。
雲中鶴不由暗暗吃驚,同時,他也有些弄清了自己是到了一個邊遠蠻荒之處,至于他為什麼去了那麼遠,怎樣醫他的火毒重傷,以及這鵬鳥怎會載他來去,卻仍然是一個難解之謎。
終于,他飛到了天台山。
然而,空山寂寂,早已沒有了人影,那被火焚燒過的草坪,山林,一切依稀在目,但他的疑團,卻沒有打開。
那鵬鳥撲地而下,但略一張望,卻立刻又振翅而起,仿佛它在地面上看到了什麼留給它的記号。
雲中鶴大感困惑,焦躁,然而卻無處探問,他知道,再向這鵬鳥去問也是多餘,反正它有落地的時候,就等它落下之後,再說吧!
于是,他索性定下心來,任憑那鵬鳥飛馳前進。
他越來越覺驚訝了,因為他漸漸發覺,那鵬鳥是向杭州的方向而飛,難道它飛到雲家莊去?
他的猜測亦沒有錯,因為那鵬鳥果是向雲家莊而飛,不久,竟已到達了雲家莊的上空。
雲中鶴驚訝得簡直說不出話來,因為在那鵬鳥的昂首高鳴下,一片人影已然出現在雲家莊外。
他認得出來,那些人正是可以使他解開疑團的血佛、血盲、血魑。
鵬城白鳳展玉梅等人。
那鵬烏又是一陣高鳴,雙翅疾收,在雲家莊前落了下來。
雲中鶴興奮的走下鵬背,叫道:“展姑娘……梅姊,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在這兒,這大鵬卻從苗疆把我載了回來?”
展玉梅聞言也是一怔,興奮的神色中顯出一臉困惑的道:“咦,金手玉女呢?她沒有告訴你?”
雲中鶴茫然叫道:“金手玉女?為什麼忽然提起她來?”
展玉梅道:“難道你沒有見過她麼?”
雲中鶴怔怔的道:“從我昏迷過去之後,現在是我第一次看到認識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人,這……”
血佛、血盲、血魑同時上前,叫道:“老奴等叩見小宮主?”
雲中鶴揮揮手道:“免禮……你們怎會都來了這裡?”
血魑搶先道:“俺是被那叫毒蟒的人放我來的,後來才聽說天台山的事,宮主,俺雷猛真是飯桶,運氣真壞,竟沒在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