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一指松林道:“就在林内”,當先向林中走去,白玉骐仍跟在他身後五尺之處。
時值初春,林内枯枝亂藤雜陳,光線晦暗,兩人深入約有三裡之遠,林外的一切都早巳模糊不清了。
突然,“玉杖神丐”道:“到了。
”
白玉骐擡頭隻見一棵大樹上,确實拴着一匹馬,此馬,身高體長,一身白鬃黑毛,遍體沒有滲雜一根雜毛,全身黑白生光,蹄大腿細,白玉骐不由暗贊好馬,好馬不已。
“這匹馬怎樣?”
“好馬倒是好馬,可惜非你所有。
”
“老要飯的既然敢賣,當然有權作主。
”
“閣下開價多少?”
“這馬中原僅此一匹,老化子不願開價,還是你自己說的好!”
“閣下是有意戲弄白某了。
”
“慢來。
”“玉杖神丐”躍身樹頂,取下一隻黑馬鞍,此鞍銀監,由那制作的手工看來,隻怕也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做到,“玉杖神丐”将鞍放在地上,對白玉骐道:“這樣好了,珍品當以珍品換,你看如何?”
“白某身無常物。
”
“白大俠身有一支“離魂箫”!”“玉杖神丐”雙目盯着白玉骐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白玉骐恍然大悟,原來“玉杖神丐”為的也是個“貪”字,他仰天一聲長笑,雙目精光一閃,冷冷道:“原來“玉杖神丐”為的也是這支“離魂箫”,那不必以馬來換,白玉骐下山之前,曾立下宏願,“離魂箫”随時願意送人,隻要他能接受白玉骐的條件。
”
“什麼條件?”
“隻要他能接下白某的這隻肉掌。
”
“白玉骐你好大的口氣,“玉杖神丐”出道江湖以來,從未占過他人的便宜,隻要你白玉骐能接下老要飯的三掌,老要飯的就将此馬相蹭!”
白玉骐将離魂箫端端正正往地上一插:“白玉骐如接不下你三掌,此箫相送。
”話落立樁以待。
“玉杖神丐”掠身在白玉骥一丈左右的一棵樹下站定,雙掌一揚,以一招“推窗望月”
呼的向白玉骐推來。
這一掌,“玉杖神丐”用了七成真力,掌出帶起一陣狂飙,呼嘯而至。
白玉骐雙掌倏錯,他知道“玉杖神丐”功力非同小可,這一掌他也用了八成真力。
“轟”然一聲,白玉骐心頭一震,心中微感發悶。
“玉杖神丐”雙掌也覺酸麻,心中駭然,忖道:“這娃娃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若假以時日,隻怕江湖上無對手了。
”
“再接一掌。
”逗一掌“玉杖神丐”用了九成真力,白玉骐猛然深吸一口真氣,雙肩一沉,以全力出手。
“轟”的一聲,白玉骥猛然心頭氣血翻湧不定。
猛聽“玉杖神丐”又是一聲:“最後一掌!”老乞丐見第二招打白玉骐不倒,第三掌遂以全力推出。
掌風勢如排山倒海,夾着駭人的銳嘯聲。
白玉骐知道這一招必然受傷,但高傲的個性,使他不願示弱。
冷叱一聲,倏出雙掌。
“砰”的一聲,枯枝飛落一地,白玉骐隻覺喉頭一甜,翻湧的氣血直欲湧出,臉色也變得蒼白而無血色,但卻未後退,強提一口真氣,強自壓住欲出的一口鮮血。
“玉杖神丐”浩然一歎,轉身出林而去,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玉骐強壓起伏的氣血,頹然跌坐地上,運功調息。
約有兩柱香的時間,白玉骐悠悠醒轉,内傷雖不很重,但亦非短期内所能治好的。
他移身馬前放上馬鞍,牽出松林,上馬下山而去。
一連三天,白玉骐騎着這匹馬,到處閑逛,他心中暗在納悶,“天地雙絕”在這三天内,竟然沒有其他的動靜。
這一日,白玉骐正走到雞公山下,天色漸近黃昏,擡頭隻見光秃秃的山上,并排走下十幾個攜帶兵刃的漢子,眨眼間已到白玉骐的馬前,帶頭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将馬細細端詳了一陣,擡頭對白玉骐罵道:“好小子,咱幫主的馬原來是你偷的,還不與太爺滾下馬來,一起到咱金環幫總壇聽憑發落,難道還要太爺動手請嗎?”
白玉骥微微一怔,心忖:“原來這馬是金環幫的,為什麼“玉杖神丐”說是他有權作主呢?想他乃堂堂武林聞人,豈有騙人之理,其中必有原因。
”
白玉骐心頭一轉,開聲道:“這馬是“玉杖神丐”相贈,怎說是我偷你“金環幫”
的?”
“小子你竟敢頂嘴?與太爺滾下來跪着說話。
”手起一招“風卷殘雲”拍向白玉骐胸前死穴。
這家夥是“金環幫”“人環堂”主“蜈蚣劍”手下的一名香主,人稱“急死鬼”劉發,今天他是看走了眼,當白玉骐隻是個富家公子,那知竟因而自取滅亡。
白玉骐見“急死鬼”二句話未了就下殺手,心中不由大怒,劍眉一軒,冷叱一聲:“回去”,右手拂處,“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