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人鳳劍眉依舊深鎖,淡淡道:“在下隻希望能親刃白玉骐。
”狐面人一怔,随即笑道:“不要說白玉骐,就是比他武功再高上兩三倍的人,今後怕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狐面人說得很自然,顯然亦沒有誇大的意味。
“白玉骐武功極深,是在下親眼見到的,隻怕短期内仍然不是他的對手。
”
狐面人放肆的仰天大笑道:“不要長他人志氣而滅自己威風,卓少俠,你師傅比你武功高出多少,你自己明白,而我師祖隻不過教了你三招,你師傅卻連兩招都沒走過就已授首與你了,其他的人……”
卓人鳳突然大聲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那聲音顫抖而激動。
狐面人陰險的一笑,心說:“你現在後悔恐來不及了。
”
兩人腳程極快,瞬間已沒入林中。
白玉骐茫然的坐在樹枝上,他心地坦白,根本想不能什麼時候與卓人鳳結下這種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以緻卓人鳳為取他的性命不惜殺師敗德另投别人,曉霞一扯白玉骐臂膀道:
“白少俠我們快追蹤兩人,否則要深入洱海老怪的巢穴可要大費周折了,說不定還會被他困住。
”她話說得快而清晰,聽來一點都不耽誤時間,白玉骐幾乎想都沒想就與她同時飛身追蹤上去。
前面兩人雖知目前中原群雄畢集雞公山下,但萬沒料到就在今夜就會有人敢前來探山,是以依舊談笑自若。
穿出森林前面呈現一片光秃秃的石坡,白玉骐掃眼隻見偶爾幾堆怪石高堆,或在一些石縫中插上幾根枯竹朽枝,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異樣,心中不由暗忖:“洱海老怪竟然敢如此大膽,在這種地方竟連個眼線也沒埋伏。
”白玉骐這種想法并非武斷,他一進山就到處留心,如果洱海老怪埋伏有人決不可能逃過他銳利的雙目。
曉霞卻全神貫注在狐面人的腳上,看他如何踏上石坡。
狐面人與卓人鳳停在坡前,狐面人側向卓人鳳道:“卓少俠記得怎樣走嗎?”
這句話引起卓人風的不滿,一聲不吭,大步向石坡上邁去,狐面人含着狡猾的笑容跟在後面。
卓人風轉過最下面的一堆石堆,又繞過了兩三根枯竹,彎彎斜斜,拐彎抹角的向坡頂盤旋而上,走了許久也不過才登上全坡的三分之一,由于石坡光秃秃的沒有屏障,兩人不敢緊跟着。
白玉骐看看天色已近三更,心中不由有些着急起來,擡腳卻見卓人鳳停在一堆石前沉思不進,心中不由暗道:“你這笨瓜,走直線多快,我不信連幾根殘枝朽竹你也打不斷他。
”
卓人鳳沉思許久,突然大步向石堆右面跨進,白玉骐隻見他跨了一步,竟在那石堆左近團團轉起來,始終走不回原來的位置,好像瞎子走進樹林裡一樣,左右碰樹。
狐面人本來落後在卓人風身後一大段,此時故作不見,悠間的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卓人風轉得性起,突然揮掌向前劈去,但見他出掌十分雄渾,說也奇怪,竟然就如石沉大海,不要說聽到東西的聲響,就連地上的一小塊石頭也打不起來。
白玉骐此刻才覺得這石筍有些古怪。
卓人鳳一掌無功,立刻運掌前後左右打個不停,看來就如同一個初學無功的人在那裡練習一般,沒有半點威力可言。
狐面人這時也走到那堆石旁,他卻并不立刻解危,隻是立在那裡觀望着,白玉骐心說:
“卓人鳳出來一定不肯與他甘休。
”低頭卻見曉霞像一個初學數字的小孩子一樣的,正捏着玉指算個不停。
他不由多看了幾眼,因為她正在全神貫注,心無旁骛,那表情極為純潔,使人頻生愛戀。
突然,曉霞擡起頭來,白玉骐一驚,急忙把凝注在她臉上的目光移開,曉霞似乎并不知道白玉骐在看她,見狐面人正在拉卓人風,急忙一扯白玉骐,低聲道:“快走,等下我就要忘了怎麼走了。
”也未等白玉骐反應,拉着他就向石坡上奔去。
白玉骐使勁甩開她的手,冷冷道:“在下自己會走。
”
曉霞粉臉一紅,狠狠的一跺腳,向石坡上奔去。
白玉骐也随後跟着,到達坡邊,白玉骐本想獨自登山,擡頭見狐面人正以背上青笛探臂遞到卓人鳳手中,引他出困,心下立刻一凜,他乃頭腦靈活的人,一見此情立刻知道此陣連狐面人也不知個其中奧妙,想來定不簡單,心中一動,急忙跟在曉霞身後。
天外三魔對陣圖本有極深的研究,曉霞自然也精于此道,一見狐面人的腳步就能深記心中,此刻走來并不覺得困難。
曉霞一邊走一邊低聲道:“白少俠,等下我們如迫不得已躲進陣中,你務請拉着我的衣角,此陣奧妙我也不知道,我們如果合作或許能登到頂上,否則也許會向那少年一樣,被困在陣中,那時可就要任人宰割了,這不是我助你,也不是你助我,而是我們為了同一目的的互相幫助。
”曉霞的話說得很宛轉,白玉談這時也覺得這塊小小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