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震,震醒了昏迷中的日月老人,他睜開失神的眼睛迷茫的注視看白玉骐因用力過度,而微顯蒼白的俊臉,道:“是你救了我?”
恰在這時,羅绮萍也已撲到,她緊抱着日月老人,驚慌的叫道:“祖爺爺,祖爺爺,是的,是骐哥哥救了你。
”聲落美目中已滾下了兩行清淚,當然,這些淚所代表的,并不是悲傷了。
日月老人黯然的搖搖頭歎道:“白玉骐,你我之間的一切比U前更複雜了。
”
白玉骐深深的籲了一口真氣,平複一下浮動的氣血,淡然冷笑道:“但不會脫出最後的結果,閣下放心好了。
”
日月老人怆然一笑道:“老夫自從知道你是誰的傳人時,便已想到那必然的後果了,隻是,你這樣做,又使老夫少了一份自衛的能力。
”他雙目這時已恢複了湛然的神光,但卻依舊掩蓋不住那由心底發出的凄涼神色。
是的,人沒有不願為自己的生存而盡最大的努力的,但是,此刻的日月老人,卻已失去了這份權利.雖然,他有着雄厚的潛在力量。
羅绮萍雖然始終沒有聽懂他們所說與所指的是什麼,但是,一種無法明狀的預感,卻使她覺得事情将有可怕的發展,她仰起迷人的嬌靥,怯怯的問道:“祖爺爺,你們在談些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
日月老人心中不安的長歎一聲,故作若無其事的笑道:“沒有什麼,你骐哥哥确實是個好人,日後,如果祖爺爺有個三長兩短時,你要好好的聽從他的安排,不可恨他,知道嗎?”話落慈祥的輕撫着羅绮萍長長的秀發,這一刹那,他已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蒼老而慈祥的老人。
白玉骐木然的把俊臉扭向一邊,不忍再看下去。
羅绮萍聞言粉臉突然大變,由日月老人方才所說的話,她什麼都明白了,但是,她卻不知道,白玉骐為什麼一定要殺害日月老人。
她掙紮着離開日月老人的懷抱,吃力的走到白玉骐的身邊,輕搖着白玉骐的肩膊,恐懼的道:“骐哥哥,你為什麼一定要傷害我祖爺爺呢?”
白玉骐聞聲木然的轉過頭來,目光到處,隻見羅绮萍面色蒼白如紙,那雙迷人的美目中,正含着兩顆晶瑩如珍般的淚珠,充滿乞求的望着他,這剛剛病愈的悄佳人,此時顯得是何等的嬌弱而惹人憐愛啊!
白玉骐不由自主的輕握着她冷冷的玉手,淡然的笑笑,道:“我也許不會那麼做的。
”
羅绮萍脫口道:“真的?”
白玉骐淡然的笑道:“我從來不說假話。
”
日月老人心頭突然一沉,雙目奇光一閃,道:“白玉骐,老夫相信你永遠不說假話,但是,剛才你曾說過那最後必然的結果不變這句話。
”
白玉骐漠然的笑道:“是的,最後的結果将不會變。
”
日月老人心頭大震,由白玉骐的話中,他得到了一個解答,假使,沒有羅绮萍存在于他們兩人中間,他一定會高興得大笑一陣,然而,沒有羅绮萍,白玉骐也不可能這樣做,何況,他還從死神手中把他強拉了回來。
日月老人沉重的歎息了一聲道:“白玉骐,萍兒需要你比需要我更切。
”
白玉骐此時心中亂極,聞言冷漠的道:“在下以為你應該高興才對,世間沒有十全十美的事。
”
日月老人誠懇的道:“你知道老夫愛她甚于自己的性命,何況,老夫已近就木之年,而你,卻正當黃金年華,是以……”
白玉骐淡然的截住日月老人的話,道:“現在我們該注意戰局了。
”話落扭頭笑對羅绮萍道:“萍妹,你要不要到樹下去休息一下?”
羅绮萍憂郁的搖搖頭,道:“不,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
”話落輕輕把嬌軀靠在白玉骐身上。
日月老人深深的歎息一聲,一個可怕的決定,已随着這聲沉重的歎息,奇妙的産于他心頭。
意決心安,舉目向鬥場中望了過去。
隻見!此時古雲正與天殘道人打得難分難解,古月則站于天殘劍側,顯然是預防天殘道人搶劍。
天殘道人一隻右手,雖然被白玉骐在其無備之下擊斷,那隻左手卻仍然完好如故,僅憑了這隻左手,竟能與古雲打得勝負不分,此人的功力,端的是駭人聽聞。
日月老人,雙目由天殘道人身上,轉向古雲,隻見他神色凝重,每出一招一式都慎重無比,而他所用的武功,卻是日月老人從來沒見過的。
隻見他掌影連綿,平和中,不帶一點戾氣,但卻有無上的威力,雖然,有些地方多偏重于防守,但每攻一招,則有駭人的威力。
日月老人見狀不由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