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大半輩子。
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怪事……”
羅永湘急道:“二哥遇見了什麼怪事?”
無為道長道:“你不是想知道單家牧場的情形嗎?我隻能告訴你,那地方在西傾山一處隐僻的山谷内,裡面養着好幾千匹牲口,卻沒有一個人。
”
羅永湘吃驚道:“人呢?”
無為道長聳肩道:“全搬家了。
”
羅永湘不解,道:“搬家?搬去什麼地方産
無為道長道:“豐都城。
”
羅永湘雙目逮張,失聲道:“死了?”
無為道長點點頭,道:“男女老少,四十多個人沒有一個活口。
”
羅永湘機憐伶打個寒然,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二哥,清說得詳細一些。
”
無為道長仰面長籲了一口氣。
滿面悲怆之色,徐徐說道:“那真是個既可驚又凄慘的場面,及今想起來,還令人毛發驚然。
幾十口号人,有的正在院中劈柴,有的坐在檐前喝茶,婦女們在廚房裡忙着做飯,孩子們在樹下好戲……好像是在突然間中了魔,都僵在原地不動了,死了!”
羅永湘駭然遭:“天下竟有這種怪事?”
無為道長道:“如非親眼目睹,誰也不會相信。
但的的确确是鐵一般的事實,半點不假。
”
羅永湘沉吟了半晌,道:“二哥可曾進入牧場詳細勘查過?”
無為道長道:“全部房舍都搜遍了,再沒有找到半個活人。
”
羅永湘又遭:“以二哥看,那些人會不會是中了某種劇毒?”
無為道長搖頭道:“不可能。
如果是中毒,牛羊牲口怎會毫無異狀呢。
”
羅永湘道:“這麼說,是被人謀殺的了?”
無為道長連連搖頭道:“也不像是謀殺。
那些人死得都很安祥自然,既無傷痕,也不見血迹,再說,誰也沒有辦法能在同一時間内,将四十多人一齊殺死。
”
羅永湘默然良久,又道:“二哥抵達單家牧場,是在什麼時候?”
無為道長道:“昨天傍晚。
”
羅永湘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無為道長道:“入夜之後。
”,
羅水湘道:“據你推測,那些人死去,可能已有多久了?”
無為道長思索了一下,道:“我是申牌時分抵達的,當時還望見牧場中的炊煙,那些嫁戲的孩子,臉上還蒙着捉迷藏的布巾,廚下一大鍋飯剛剛半熟……由這些情形推測,變故一定就在我抵達之前不久發生的,頂多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
羅永湘道:“那地方很偏僻難找嗎?”
無為道長道:“雖很偏僻,倒并不難找,由這兒一直向南,湖夏河入山,便有路标和車道可循,隻是沿途十分荒涼,難得見到人煙”
羅永湘道:“如果快馬趕去,明天中午能趕到麼?”
無為道長道:“中午可能趕不到,入夜以前應該可以趕到了。
”
羅永湘覆地站起身子,道:“我決定連夜去一趟,莊裡的事,請二哥和孟老弟多多偏勞一下……”
無為道長一把拉住,道:“慢着,你就這樣一個人去嗎?”
羅永湘點點頭道:“大哥和九妹三天前已經去了河間府,雙龍镖局和燕山三十六寨的人,都已先後到了蘭州,如今在中人手不足,我隻好獨自一個人去一趟了。
”
無為道長肅容道:“那地方除了遍地屍首,早已沒有一個活人,你去了又有什麼用?”
羅永湘道:“我要去親眼看看那些屍體。
”
無為道長道:“莫非你還懷疑那些人是被謀殺的麼?”
羅永湘道:“四十多人突然莫名其妙死去,即使不是謀殺,總應該有個緻死的原因。
”
無為道長正色道:“老三,不是做二哥的危言聳聽,我總覺得那牧場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森氣氛,似乎蘊藏着無限兇險,四十多人突然死亡,絕非人力所能辦到,其中隻怕……”
羅永湘笑了笑,道:“二哥莫非疑心牧場内藏匿着妖魔鬼怪?”
無為道長道:“妖魔鬼怪未必有,木客山精之類的兇物,那就很難說了””
羅永湘歎道:“二哥号稱‘魔法師’,難道也畏懼區區山精木客麼?”
無為道長道。
“這不是畏不畏懼的問題,而是犯不犯得上,咱們踉姓單的毫無瓜葛,何必為此涉險呢?”
羅永湘道:“但姓單的生死,卻與《百鯉圖》有關,殺害姓單的兇手,可能就是暗算金刀許大俠和嫁禍大哥的同一個人。
”
無為道長沉吟良久,歎道:“你一定要去看看,我也不攔你,但是,你得答應帶大牛一塊兒去,決不能獨來獨往。
”
他所說的“大牛”,便是旋風兄弟中最小的老麼,生得粗壯結實、天性有些憨傻的袁大牛。
羅永湘聳聳肩道:“二哥這是擔心我一個人,應付不了那四十多具屍首?”
無為道長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多一個人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