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西傾山一路緊追下來,沿途沒有城鎮,那厮已經一天一夜未曾休息,既然逃到了這裡,焉有不喘息療傷的道理?”
曹樸道:“可是,城中藥鋪,隻有慶徐堂貨色最全,他若想買到上等藥材,決不會去别家,由此可見他們并未進城。
”
霍宇寰道:“請問老前輩,城外有沒有隐蔽藏身的地方?”
曹樸想了想,道:、“縣城附近一帶,地勢開闊,林木稀疏,别無可供藏匿之處,除非”
霍宇寰急道:“除非怎樣?”
曹樸搖了搖頭,說道:“有是有一處地方,足可以藏得下十來騎人馬。
但那地方,本身已十分隐藏,除非有本地人替他們帶路,他們是絕找不到那兒去的。
”
霍宇寰道:“那是什麼地方去?”
曹樸道:“是咱們曹家的祖墓所在。
”
霍宇寰又問道:“在哪裡?”
曹樸道:“離南門外不遠,有一座小土山,曹家祖墓建在山腹内,裡面有石桌石椅,十分寬敞,不過外地人不知道,決不會找到那兒去。
”
霍字寰道:“萬一他們逼迫一個本地人帶路,豈不就”
曹樸道:“本地人雖然知道,也不是随便可以進去的,石室門戶有機關操縱,而機鈕的鑰匙,卻在我身上。
”
霍宇寰道:“既是祖墓所在,為什麼要用機關門戶?難道讓人盜墓嗎?”
曹樸道:“這當然是原因之一,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丁們曹家三代行醫,百年來,頗收集了些珍貴的藥材,全數都存放在祖墓石室之内,所以不得不謹慎些。
”
霍宇寰道:“老前輩可否應允在下一個不情之請,咱們一同去那兒查看查看?”
曹樸道:“莫非你懷疑他們真會躲在曹家祖墓裡?”
霍宇寰道:“不防一萬,隻防萬一。
即使猜錯了,能有機會瞻仰瞻仰貴府祖瑩聖地,也算不虛此行。
”
曹樸笑道:“好吧2咱們一見如故,既然你想去看看,且等喝完這壇酒,我陪你去一趟。
”
曹樸大笑道:“好一條豪爽漢子,不愧英雄本色。
”
笑聲中,欣然起身。
吩咐備馬出城。
兩人相偕來到店門迅收計們早已備好馬匹,另外還準備了燈籠、火種……等應用的東西。
曹樸不讓家人夥計們跟随,自與霍宇差雙騎并辔,冒着夜色,直出南門。
曹家祖榮就在南門外五裡坡,一出城門,便可以望見那座小山。
山雖然不大,但頂上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樹,枝葉茂密,覆蓋如傘,左右又有兩排蒼松遙遙合抱,由遠遠看去,宛如帝王車辇,的确風水絕佳。
曹樸用鞭梢遇指着笑道:“據說這座山不但風水好,而且是地脈之源,埋骨山中,三代必出将相。
“可是,咱們曹家三代,卻全靠行醫糊口,可見風水之說,不過是江湖術上騙人的花樣罷了。
”
霍宇寰道:“行醫濟世,功同良相。
也不能說風水全無道理。
”
曹樸大笑道;”照這麼說來,即使家中出了叫化子兒孫,也算是布衣王侯’,‘伸手大将軍’啦……”
正談笑間,霍宇寰突然勒住坐騎,凝目道:“貴府祖壺内,平時可有人居住看守?”
曹樸道:“本來有一個孤寡老頭兒住在山下木屋裡,專司打掃雜事的,十天之前去世了,至今還沒有派人接替。
”
霍宇寰肅容道:“這就不對了。
……”
曹樸道:“怎麼不對什”
霍宇寰道:“我剛才看見山腳下,仿佛有火光閃了一閃。
”
曹樸詫道:“真的嗎?我怎麼沒有看見?”
霍宇寰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瑩地内一定有人藏匿,咱們别再騎馬了,且步行過去瞧瞧!”
曹樸道:“也好!總共不過三四裡路,步行很快便到了。
”
兩人下馬,将馬匹藏在路旁草叢裡,隻攜帶着火種和燈籠,邁開大步,向前奔去。
曹樸年逾七旬,步履卻十分矯健,長衫飄飄,緊随在霍宇寰身側,絲毫未見落後。
漸漸接近山腳,突然在一片松軟泥土地上,發現了許多零亂的馬蹄印。
霍宇寰正色道:“看來真被咱們無意間猜中了,兇徒們果然藏在貴府瑩地内。
”
曹樸搖看頭道:“這簡直不可思議,他們隻是路過這兒,怎麼知道曹家瑩地可以藏身的呢?”
霍宇寰道:“對方都是窮兇極惡之輩,等一會遭遇時,難免會有一場激戰,老人家,你最好不要參與……””
曹樸道:“不行,任他是三頭六臂,既然侵入曹家祖瑩,便是曹家的敵人,我怎能不管。
”
說着,搶先向瑩地奔去。
霍宇寰攔他不住,隻得拔刀出鞘,緊随在後。
前行不久,便是瑩地入口,但見山腳下一列石階,約有數十級,石階兩旁豎着石人、石獸,盡頭是一座石門,左側有棟木屋,大約就是守墓老頭的住處。
可是,木屋内靜悄悄的,不見人影,沒有馬匹,瑩地四周一片甯靜,也毫無異狀。
曹樸詫道:“奇怪,人到哪裡去了?”
霍宇寰道:“别無去處,一定躲在石室裡。
”
曹樸道:“石門系由機關操縱,鑰匙在我這兒,外人不可能進去。
”
霍宇寰縱目望了望,低問道:“瑩地共有幾道門戶?”
曹樸道:“隻有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