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鐵器鈎傷的?”
曹樸又問道:“鐵器上有否淬過毒?”
霍宇表道:“這個……就不大清楚了,或許有麻藥之類的東西浸過也很可能!”
曹樸正色道:“霍爺,醫家用藥,可不能憑胡亂猜想,必須驗明傷處有沒有中毒,才好對症配藥,最好請令友親自到小号來一趟比較妥當。
”
霍宇寰遲疑着道:“那就随便配點生肌止血的藥吧,敝友因為失血過多,身體很虛弱,在客棧裡躺着,隻怕不能親來。
”
曹樸站起身子,道:“他若不能來,老朽去客棧診治也可以。
”
霍宇寰忙道:“不必了,一點皮肉小傷。
怎好勞動老人家出診。
”
曹樸肅然道:“手掌受傷失血,身體已經虛得不能行動,這還說是小傷?”
霍宇寰不擅說謊,心裡一着急,越發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曹樸又道:“霍爺,你究竟有什麼難言的隐衷?何不爽快直說出來,須知諱疾忌醫,最為不智,不僅誤人,也誤了自己。
”
霍宇寰無奈,隻得尴尬地笑了笑,道:“不瞞老人家說,那受傷的人既不是我的朋友,也不在客棧裡…、——”
曹樸接口道:“那麼,他一定是你的仇人?如今你正是追趕他?你僞稱配藥,隻是想打聽他的行蹤,對不對?”
霍宇寰愕然一怔,道:“原來老人家早已知道了?”
曹樸哈哈大笑,道:“做大夫的人,講究的就是‘望、聞、問、切’,若連這點察顔觀色的能耐都沒有,如何替人治病呢?”
霍宇寰連忙拱手謝罪。
道:“在下愚魯,以緻自作聰明,贻笑大方,慚愧!慚愧!”
曹樸笑道:“其實,你身佩兵刃,卻自稱你是皮貨商人,老朽已經猜到你的來意了,隻因見你面帶正氣,不像是诙詐之徒,才故意逼你說出實話,霍爺不失英雄本色,總算未使老朽失望。
”
霍宇寰苦笑道:“既然老人家明察秋毫,在下就從實奉告吧,那受傷的人”
曹樸突然擺了擺手,低聲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随老朽來!”
掀起屋角門簾,裡面則是一間雅緻的小廳,壁上挂着名家字畫,繞室陳列着書櫥,布置雖還豪華,卻頗不俗氣。
霍宇寰沒念多少書,對書籍和字畫倒不十分注意,但他二進門,就被牆上懸挂着的一件顯眼的東西所引。
心裡不禁暗暗一驚。
那是一柄形狀奇古的長劍,鞘柄上鏽迹斑斑,仿佛剛從泥土中挖掘出來,毫無出奇之處,然而在行家眼中,一見就知道必是一柄上古神兵。
霍宇寰詫訝地問道:“老人家,你也精通武藝麼?”
曹樸微微一笑,道:“我若說不會,那是欺人之談,若說精通,又不免過甚,老實告訴你吧,先祖當年,也是武林中人,這柄寶劍,乃是傳家之物。
”
霍宇寰說道:“在下冒昧,不知能否賜借一觀嗎?”
曹樸道:“當然可以。
”說罷,從牆下摘下寶劍,遞給了霍宇定。
劍入手,份量竟十分沉重;霍宇複緩緩拔劍出鞘,但見那劍身寒光隐隐,宛如明鏡,照耀得全室一片青光。
唯一美中不足的,鋒刃上有一個小小的缺口。
霍宇寰連贊了兩聲“好劍!”目光落在劍情上,突然發現柄上摟着“青虹”兩個字。
他身軀一震,臉上頓時變色,脫口道:“敢問老人家令祖,可是當年峨眉奇俠,‘醫隐’曹昆曹老前輩?”
曹樸微詫道:“你知道這柄劍的來曆?”
霍宇寰道:“此劍名叫‘青虹’”,乃後漢丞相曹孟德之物,當年曹某有寶劍兩口,一名‘倚天’,一名‘青虹’,當陽長報坡一戰。
‘青虹劍’被趙雲所奪。
仗以殺出重圍,救出後主阿鬥,趙雲死後,阿鬥即将此劍賜與北地王劉湛,直至蜀國覆亡,劉湛盡節,便是用這柄劍先殺妻子,然後自刎,是以劍上留下了缺口……”
他一口氣說到這裡,曹樸忍不住颔首笑道:“看來我也是騙不過你了,不錯,這就是那柄青虹寶劍,自晉代以後,此劍便落在峨眉,輾轉傳到先祖手中,原是曹家故物,終于仍舊物歸原主…霍爺對這些武林掌故,曆曆如數家珍,想必也是江湖名門弟子了?”
霍宇籌欠身道:“不敢,在下霍宇寰,隻是綠林中一介草莽而已。
”
曹樸道:“莫非就是名滿天下的‘紙刀’霍大俠?”
霍宇韓道:“浪得虛名,何足挂齒1”
曹樸欣然道:“這才真是貴客莅臨,難得!難得!老朽托天癡長幾歲,稱你一聲老弟,你不介意吧?”
霍宇寰笑道:“老前輩太客氣了,隻怕霍某高攀不上。
”
曹樸道:“高攀也好,俯就也罷,說句老實話,在這莽莽江湖中,老朽對你老弟是傾慕已久,今天既然叫我們遇上了,閑話慢說,先得痛痛快快的喝上幾盅。
”
此老顯然也是位借中人,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立即吩咐備酒。
兩人對坐舉杯,連幹了幾杯,大有相見恨晚之概。
酒過三巡,霍宇寰才把追蹤兇徒的經過,從頭實說了一遍。
曹樸聽完,沉吟道:“依你的推斷,那厮若真的逃來同仁縣,必會求藥治療手傷,徐非他沒有在此地停留,徑自繞路而過了。
”
霍宇韓說道:“我想是不會的,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