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搜搜那間卧房。
”
竹杖翁未置可否,隻是問道:“東西到手了沒有?”
董香兒道:“喏!全在這布包裡了。
我也弄不清哪些是外敷的?哪些是内服的?反正找到這些,一古腦都包了來了。
”
竹杖翁道:“好極了,咱們先回去吧!”
董香兒道:“爺爺帶着這布包先回去,我還得替他把信送到才行。
”
說到這裡,兩人相繼飄身落地,循着大街向西而去。
霍宇寰輕籲了一口氣,心裡暗忖──童叟雙奇本是雙龍镖局請來助拳的朋友,怎麼也卷進同仁堂疑案中?他們對誰作過承諾,一定要管這件事?那布包内又是什麼東西?從他們的談話揣測,包裡八成是藥物之類。
難道他們如此煞費苦心,涉險潛入同仁堂,就是為了取得那一包藥物?
霍宇寰越想越覺得奇怪,決定跟蹤下去看個究竟──可是,就在這轉瞬工夫,“童叟雙奇”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霍宇寰疑惑莫名,立即長身而起,繞到後面巷子裡,把所見情形,詳細告訴了孟宗玉。
孟宗玉也吃驚道:“如果那董香兒說的都是真的,那兇徒藏匿秘密暗室中,那咱們就必須趕快采取行動了。
”
霍宇寰道:“既然如此,這兒已經沒有繼續守候的必要,不如先回白龍廟,大夥兒商議一下行動的方法。
”
孟宗玉道:“咱們不能同時都走,以防萬一那董香兒所說不實,或者兇徒聞風脫逃。
大哥請回去,我留在這兒繼續監視。
”
霍宇寰道:“這樣也好,你可要多小心些,我去了。
”
離開西關大街,匆匆出城趕回白龍廟。
剛到土崗腳下,遠遠望見廟中竟亮着燈火。
他記得臨走時,曾經叮囑韓文生不許燃燈生火,這是誰幹的?
心裡詫異,連忙加快了步子。
霍宇寰急急往上奔,一條人影卻正由崗上飛掠下來,雙方不期而遇,險些個撞了個滿懷。
那人慌忙收勢停步,竟是鐵蓮姑。
霍宇寰沉聲道:“九妹,發生了什麼事?”
鐵蓮姑看清是霍宇寰,又驚又喜,急道:“大哥回來得正好,我正要去城裡尋你呢──”
霍宇寰道:“尋我做什麼?”
鐵蓮姑道:“有三哥的消息了。
”
霍宇寰大喜道:“真的?快告訴我,他人在哪兒?”
鐵蓮姑道:“在哪兒還不知道,剛才有人替他送來一封信,韓四哥不敢作主,叫我進城去請大哥回來商議。
”
霍宇寰道:“信呢?”
鐵蓮姑道:“在四哥那兒,他跟曹老爺子正在推敲信裡的──”
話猶未畢,霍宇寰已經迫不及待地,向崗頂奔去。
破廟中火炬通明,人聲沸騰,曹樸和旋風兄弟都圍在大殿神案前,正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大夥兒見了霍宇寰,議論聲立時靜止下來。
韓文生把一張又髒又皺的紙條遞給了霍宇寰,神色凝重地道:“請大哥看看。
”
紙條上字迹很潦草,密密麻麻寫着:“同仁堂上房中另有密室,元兇傷勢日内可愈,緝捕萬不能遲緩,更須慎防奸細荷花暗算。
弟因故無法分身,特函馳報,祈勿相候,盡速擒兇要緊。
羅永湘百拜。
”
霍宇寰心中一動,擡目道:“那孩子呢?”
韓文生低聲道:“幸好九妹已經哄她睡着了,現在後面禅房裡,并不知道這件事。
”
霍宇寰點點頭,又問:“紙條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韓文生道:“剛到不久,來人沒有露面,隻用一粒泥丸包着紙條,射在廟門上便走了。
”
霍宇寰“哦”了一聲,道:“原來是他。
”
曹樸詫問道:“是誰?”
霍宇寰道:“泥丸神童董香兒。
”
曹樸和韓文生異口同聲道:“童叟雙奇?”
霍宇寰道:“正是。
剛才我在同仁堂門外看見他們,所以才趕了回來──”
接着,便把所見情形,詳細說了一遍。
韓文生吃驚道:“咱們跟童叟雙奇并無交情,甚至從前還曾經敵對過,他們參與此事,不知居心何在?”
霍宇寰道:“我也正對這一點感到迷惑不解,但這張紙條,字迹雖然潦草,末尾署名,卻的确是三弟的手筆,他的字,我認得出來──”
微微一頓,又道:“而且,信中所說,多半都是實情,至少看不出有惡意。
”
韓文生道:“如果三哥在蘭州,為什麼不來跟咱們見面?反托外人送信來?”
鐵蓮姑接口道:“是啊!三哥若知道咱們都在這兒,一定會親自趕來。
信中說‘因故無法分身’,根本是說不通的。
”
韓文生又道:“三哥從來沒有見過荷花,怎知荷花是奸細?依我看,這封信咱們不能相信。
”
霍宇寰卻搖搖頭道:“但關于同仁堂上房内有秘密暗室的事,倒是很可能的。
咱們一直監視着那地方,始終沒有發現對方跟外面連絡,足證元兇的确就藏在同仁堂店内。
而且,曹樂山稱病卧床,足不出戶,正是掩護暗室最好的方法。
”
曹樸突然站起身來,說道:“要證實同仁堂内有沒有暗室,隻有我再去一趟,同時也可以借此機會,盤問盤問那位曹樂山,看他是真是假。
”
霍宇寰道:“老爺子不必性急。
我以為,如果元兇真藏在同仁堂内,要擒他隻是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