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駝子李七和刀疤熊三欠身施禮,退了出去。
刀疤熊三自去準備車輛,同仁堂内的仆婦小厮等也紛紛從藏匿的地方現身出來,忙着化裝改扮,等待動身。
荷花心裡暗暗着急,雖然明知霍宇寰等人被困在将軍府後花園中,卻無法抽身前去解救,甚至想偷偷溜到店外去望一眼,也苦無機會。
同仁堂距離将軍府并不太遠,可是,這咫尺之隔,竟如天涯海角,得不到那一絲訊息。
不多久,刀疤熊三已将車輛準備妥當,十路疑車也開始分别出發了。
荷花見時機急迫,無計脫身,隻得把“将軍府”内機關布置的情形,偷偷畫在一幅絲絹上,然後找了一塊制藥的蠟皮,将絲絹塞入,捏成蠟丸,藏在貼身處。
現在,她唯一希望的是在靈車出城時,能夠路過三福客棧,使她有機會将這粒蠟丸送到秦仲手中──她當然想不到秦仲也去了将軍府,根本不在三福客棧。
蠟丸剛藏好,迎春已經捧着麻衣孝服尋了來,埋怨道:“這是什麼時候,你還在滿屋子亂跑,趕快來換衣服,車子一到,就要動身了。
”
荷花信口胡謅道:“我好象聽見有人敲門,所以來看看。
”
迎春一怔,道:“真的?前面有人敲門?你沒有聽錯吧?”
荷花道:“好象是真的,可是,現在又沒有聲音了,隻怕是我聽錯了也難說。
”
迎春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小孩子不要疑神疑鬼,這時候,誰會來敲門?”
荷花伸了伸舌頭,笑道:“也許是霍宇寰又來了。
”
迎春叱道:“胡說……”
誰知一語未畢,前院店門果然傳來一陣“蓬蓬”敲門聲。
同時,有人大聲詢問道:“喂!裡面有人沒有?快開門啦!”
迎春和荷花都吃了一驚,面面相觑,作聲不得。
敲門聲越來越急,那人已等得不耐煩,在門外大聲呼喝道:“人都死光了嗎?再不開門,我可要打進來了。
”
荷花啞聲道:“怎麼辦?”
迎春沉吟了一下,道:“聽聲音是個女的,不會是霍宇寰,你去應門,先設法穩住她,我去通知李七和熊三準備迎敵……”
荷花說道:“如果她問起店裡的人,我怎樣回答?”
迎春說道:“你就說店裡已經沒有人了,其它任何事,一概推說不知道,必要時,我自會出面應付。
”
荷花點點頭,急忙跑到前屋,隔着門問道:“是誰在叫門呀?”
門外答道:“是我。
”
荷花道:“你是誰?要找什麼人?”
門外道:“不要噜嗦,叫你開門你就開門,哪來許多廢話!”
荷花一面向迎春揮手示意,一門拔開門栓……
店門“蓬”的一聲被推開,進來的,果然是個年輕少女。
那少女渾身白衣白裙,背插一柄繡鸾刀,一腳跨進店門,便舉目四顧,道:“人呢?都到哪裡去了?”
荷花道:“這位漂亮阿姨,你要找誰啊?”
白衣少女道:“我要見同仁堂的曹老夫子,這兒是同仁堂藥鋪不錯吧?”
荷花道:“是的,請問阿姨有什麼事?”
白衣少女道:“當然有事。
你去叫他出來,就說我要見見他。
”
荷花道:“請問阿姨貴姓?從哪裡來的?”
白衣少女道:“我姓林,名叫林雪貞,剛從西傾山老鴉嶺來。
”
荷花驚道:“啊!原來你就是林阿姨──”
林雪貞微詫道:“怎麼,你認識我?”
荷花忙道:“不!我不認識阿姨,我隻是……隻是……”
林雪貞道:“隻是什麼?有話就爽快說出來,不要這樣吞吞吐吐的。
”
荷花心頭狂跳,腦海中泛起一個念頭……
她雖然沒有見過林雪貞,卻早已知道林雪貞和旋風十八騎的關系,眼前正愁無人傳遞消息,林雪貞找上門來,這真是天賜良機,霍宇寰有救了。
荷花探手入懷,正想把那顆特制的蠟丸摸出來,冷不防寒光閃處,林雪貞突然拔出了繡鸾刀。
林雪貞一步欺上前來,冷飕飕的刀尖直指着荷花的咽喉,沉聲喝道:“小鬼,你想幹什麼?”
荷花急道:“阿姨請不要誤會,我……我是荷花……”
林雪貞道:“我管你是荷花還是蓮花,我隻問你,曹樂山在什麼地方?誰叫你吞吞吐吐,鬼鬼祟祟的?”
荷花連忙低聲道:“林阿姨,求你相信我,我隻是要給你看一件東西,絕無惡意。
”
林雪貞卻把刀尖抵緊了一些,冷哼道:“我不要看什麼東西,隻要你帶我去見曹樂山,否則,我就一刀宰了你。
”
荷花——地說道:“可是……這東西很重要,我……”
林雪貞竟不讓她把話說完,叱道:“少噜嗦,趕快帶路!”
荷花在刀尖逼迫之下,滿肚子話無法出口,隻得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