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向後院走去。
林雪貞在後面緊緊跟着,穿過中門,直趨後院上房。
剛走到回廊上,正碰見迎春和駝子李七從上房内匆匆奔出來。
雙方對面相逢,迎春和李七連忙攔住去路,問道:“這位姑娘是誰?光天化日,持刀強入民宅,想要幹什麼?”
林雪貞冷笑道:“你們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們。
上次在曹家别墅,你這跛腳丫頭騙得人好苦,今天可再也沒有那種便宜事了。
”
迎春說道,“姑娘說些什麼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
林雪貞道:“聽不懂不要緊,我隻問你,曹樂山在哪兒?”
迎春道:“你是說這兒的主人曹老夫子?”
林雪貞道:“廢話!蘭州城裡還有第二家同仁堂,第二個曹樂山不成?”
迎春道:“姑娘要見咱們老夫子,不知有何貴幹?”
林雪貞傲然一笑,道:“沒有什麼,我是特地登門拜訪,看看他由西傾山回來了沒有。
”
迎春道:“這話從何說起?咱們老夫子身患重病,連大門都沒有離開過一步,何曾去過什麼西傾山?”
林雪貞哂道:“不必在姑娘面前裝癡扮傻了,老實告訴你吧,這次咱們是從西傾山老鴉嶺一路追他到蘭州來的,他那一套謊話,早已不值半文錢,别以為咱們還會上當了。
”
迎春道:“我說的句句是實,姑娘一定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
林雪貞哼道:“除非你叫他出來,讓我當面瞧瞧,我就相信他是否真的患了病。
”
迎春道:“可是,老夫子患病很重,不能夠見客。
”
林雪貞冷冷道:“不能見,也得見,今天是非見不可,閃開了!”話落,左手握住荷花的臂膀,右手提刀,向前便闖。
駝子李七喉中發出一聲低吼,橫身擋住去路。
迎春道:“姑娘請放尊重些,蘭州府是有王法的地方……”
林雪貞道:“什麼狗屁王法,誰敢攔阻,先吃我一刀。
”口裡說着,刀鋒已向李七當胸劈了過去。
駝子李七腳下斜退半步,雙掌齊出,便想硬奪林雪貞的繡鸾刀。
荷花深知駝子李七武功精湛,掌上有千斤之力,如果單打獨鬥,林雪貞絕不是他的對手,自己又無法從旁相助,不禁暗暗替林雪貞着急。
林雪貞卻毫不畏懼,刀身一轉,削向李七的雙腕,同時一揮左手,竟推着荷花的身子,朝着李七撞去。
荷花連忙趁機作态,僞裝站立不穩,一個踉跄,張臂抱住了李七的大腿。
林雪貞就勢欺步直上,刀光霍霍,接連劈出三刀。
那駝子李七也不知道是真被荷花困住了手腳,還是被林雪貞的刀勢所迫,連連後退,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林雪貞揮刀逼退了駝子李七,閃身沖進了卧房。
迎春和李七同聲呼喝,随後追入房中,荷花怕林雪貞有失,也緊跟着追了進去……
據荷花料想,卧房裡的地道機關尚未複原,林雪貞若發現地道,卻找不到人,一定會冒險進入地道搜查,她人單勢孤,又不了解機關布置的情形,就算不困于機關,也會被駝子李七所擒,無論結果如何,對她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一旦林雪貞失陷,援救霍宇寰的希望也就完全幻滅了。
荷花雖不關切林雪貞的安危,卻把援救霍宇寰的希望寄托在林雪貞身上,偏偏林雪貞又如此冒失,叫她心裡怎不着急。
可是,卧房裡的情形,竟大出意料之外──
地道入口,不知何時已經掩閉,房中零亂的對象,也已整理複原,再也看不出絲毫搜索過的痕迹。
最令荷花吃驚的是,床上一人擁被而卧,駭然竟是曹樂山。
荷花明知曹樂山另有一個面貌酷似的“替身”,但她親眼看見那名“替身”已随疑車離去,現在躺在床上的,八成就是曹樂山本人。
如果床上真是曹樂山本人,雙方這一正式照面,必有一場血戰,林雪貞再想活着走出這間卧房門,隻怕比登天更難了。
荷花憂心如焚,怎奈想不到攔阻林雪貞的方法,事實上,縱有方法,眼前也不及攔阻了。
誰知事情的演變,卻又一次大出意料之外……
林雪貞飛快地沖到床前,刀鋒一沉,架在曹樂山脖子上,回頭喝道“你們再敢走近一步,我就先把他的腦袋瓜兒切下來,不信就試試看。
”
駝子李七和迎春連忙停步,不敢再迫近。
床上的曹樂山竟然也沒有絲毫反抗。
荷花也愣住了,暗忖:莫非床上會是個假人?
但她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揣測,因為曹樂山正惶然望着林雪貞的刀鋒,眉須俱動,滿臉驚怖之色,分明是活人,一點也不假。
同時,迎春也情急地哀求道:“姑娘,求你高擡貴手,老夫子是有病的人,受不了驚吓。
”
林雪貞冷笑道:“受不了驚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