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發現一張與旋風十八騎有關的熟面孔,好把消息傳送出去。
可是,街上行人往來如鲫,卻沒有一個認識的,更别提與旋風十八騎有關系的了。
眼看前面就是三福客棧了,門前站着兩名待客的夥計,隻是沒有秦仲在内。
荷花緊緊捏着蠟丸,手心已滲出冷汗,心裡“撲通”亂跳,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看不見秦仲,是否也将蠟丸擲給那兩個不認識的陌生夥計?
他們跟旋風十八騎有沒有關系?拾到蠟丸,會不會發現裡面的機關圖?
即使發現,會不會想到去将軍府救人……
正在猶疑,馬車已經馳到了三福客棧門前。
荷花情急智生,突然叫道:“不對呀!快些停車!”
刀疤熊三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連忙一緊馬缰,停了下來。
荷花道:“咱們走錯路啦!去山西應該走東關大街,怎麼走到西關來了……”
她故意嚷得很大聲,一則欲引起客棧中人的注意,希望秦仲能聞聲走出來,二則想趁馬車停頓時,尋覓機會,将蠟丸脫手。
叫聲果然引起客棧中人注意,可是,大家隻用好奇的眼光望着她,并沒有人出面搭讪。
店前雖有許多人,卻就是不見秦仲在内。
林雪貞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她問道:“為什麼停車不走了?”
荷花道:“林阿姨,咱們的方向走錯啦!”
林雪貞揮手道:“沒有錯,繼續向前走!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停車。
”
馬車再度駛動,漸漸遠離了三福客棧,那粒藏圖蠟丸,竟始終沒有脫手的機會。
途中,刀疤熊三低聲責備道:“荷花,你最好安分一些,不許破壞了老爺子的計劃。
”
荷花委屈地道:“我沒有不安份嘛,我隻是擔心,老爺子落在她的手中,必須設法救他老人家脫身……”
刀疤熊三低喝道:“你不懂,老爺子是故意使用苦肉計,目的正是要姓林的丫頭帶咱們到秘谷去。
”
荷花道:“真的嗎?”
刀疤熊三道:“噓!小聲點,這是機密,你千萬要假作不知道,如果洩露了風聲,當心剝了你的皮!”
荷花故作松了一口氣,道:“你們怎麼不早些告訴我,害我一個人心裡着急。
”
她故作輕松是假,着急倒是真的,果然不出她的預料,林雪貞中計了。
秘谷是旋風十八騎的根本重地,據說,霍宇寰淪為盜匪,全為了養活谷中數百名孤兒,那些孩子就是霍宇寰一生心血灌溉的苗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秘谷若有變故,霍宇寰投鼠忌器,怎敢再與曹樂山敵對?
荷花越想越驚,表面上卻裝着關切地問道:“聽說秘谷是旋風十八騎的巢穴,防備一定十分嚴密,現在老爺子被她制住,咱們的人已經離城分散,就算到了秘谷,又如何能夠得手呢?”
刀疤熊三輕笑道:“這些不用你擔心,隻要找到秘谷地點,咱們随時可以把姓林的丫頭擒住,然後把她作人質,不怕旋風十八騎不就範。
”
荷花又道:“萬一碰上霍宇寰,老爺子的手傷未愈。
咱們幾個人隻怕不是對手吧?”
刀疤熊三道:“霍宇寰和旋風十八騎中重要人物,都被困在将軍府後園水池底下了,老爺子的手傷,再有三數天就可痊愈,咱們在路上的這幾天,老爺子正好休養手傷等抵達秘谷時,老爺子的手傷也就痊愈了,縱然霍宇寰脫身趕回去,也不必畏懼了。
”
說着話,馬車已到靜安門下。
刀疤熊三又低聲叮囑道:“等一會出了城,你和李七爺掉換座位,千萬記住少開口,路上要盡量裝作恭敬的模樣,對那姓林的丫頭要多多讨好,使她高興,一切都得照迎春的眼色行事,記住了嗎?”
荷花點頭道:“記住了!”
話剛說完,忽然眼中一亮,遠遠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城樓上走下來……
靜安門在蘭州城西南方,并非通衢大道,是以城樓頗為簡陋,平時被乞丐占據,充作栖身之處,亦無人過問。
那人從城樓裡出來,身上衣着卻不像乞丐,手中捧着一個木盆,沿女牆而下,看樣子,是準備出城去護城河裡取水的。
荷花一眼就認出他竟是“泥丸神童”董香兒。
見到董香兒,不由就聯想到羅永湘,據荷花所知,董香兒曾經替羅永湘入同仁堂盜藥,又替他去白龍廟送信,雖未跟霍宇寰見面,分明是旋風十八騎的朋友。
這真是千載難逢的良機,若能将蠟丸交給董香兒,豈不和交給羅永湘一樣嗎?
馬車駛近城門,董香兒也正好從女牆走下來,荷花心裡暗喜,急忙又将蠟丸藏在掌心……
可是,偏偏就在這良機一瞬即逝的-那,董香兒忽然發現腳上鞋帶松了,竟放下木盆,蹲在路邊系起鞋帶來。
他低着頭,專心地系着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