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浩急急閃身側避,舉目四望了一遍,低聲道:“小琴,就隻你一個人來?”
易湘琴道:“是呀!你不是千叮萬囑,隻要我一個人來的嗎?”
康浩笑了笑,道:“話雖如此,但我想你那幾位結義姊妹,多半不會答應的……可是,她們居然真的沒有跟來,這倒頗出人意外。
”
易湘琴也掩口笑道:“還說哩!她們本來是不肯的,虧我好話說盡,另外又答應了她們提出來的條件……”
康浩道:“什麼條件?”
易湘琴眼波輕轉,妩媚的白了他一眼,道:“除了要見見你這位未來的妹夫,還會有什麼其他條件呢。
”
康浩俊臉頓時-紅,正色道:“彼此同屬江湖兒女,相見理所應當,但,這話卻說得未免太早了些了。
”
易湘琴道:“什麼太早了?你是說目前還不想見她們?”
康浩微微一怔,順口道:“唔……啊!是的,是的。
現在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告訴你,錯開今天,恐怕短時間之内,不容易再見面了。
”
口裡說着,心裡卻詫訝不已。
他深知易湘琴雖然一派純真,口沒遮攔,跟自己相處也頗不拘形迹,但畢竟是名門大家出身,決不會說出這種朋膽而露骨的話來。
難道才僅旬日暖别,竟忽然變得這般臉厚了麼?想想實在難以置信,不禁凝目多看了她兩眼。
那易湘琴卻毫無所覺,眉梢輕佻地道:“為什麼不能見面?這些日子,你一點都不想念我嗎?”
康浩淡淡一笑,道:“這無關想念,而是情勢所迫,殊多不便。
”
易湘琴道:“我不懂什麼情勢不情勢,我隻知道咱們便應該永遠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
康大哥,答應我,别再離開殘!你不知道我好想你,真的!想得人都快發瘋了……”
一面說着,一面緩步依偎過來,那神情,真個是如醉如癡,撩人心弦。
康浩暗暗震顫,忙藉着系馬,避了開去……
待把馬匹系妥了,這才定了定神,凝容道:“小琴,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消息告訴你,而且時間急迫,必須立即開始行動……”
易湘琴嬌聲道:“是嗎?什麼消息比咱們倆長久厮守的事還重要?”
康浩正色道:“事關二莊一堡安危,小琴,你不要等閑相視。
”
易湘琴似乎微微一驚,又好像是對他的“無情”有些失望,怔了片刻,才懶洋洋的朝後一指,道:“好吧!既然你說得這麼嚴重,我就先聽聽你的消息吧!不過,等了你快一個時辰,我的腿都站酸了,那邊有塊大石,咱們去那兒坐下來細淡,好不好?”
嫣然一笑,舉步向前行去。
康浩點頭答應,舉步向山道走去。
那塊大石距離白馬寺山門不遠,面對山道,背向楓林,正是不久前易湘琴坐過的地方。
兩人坐下,那易湘琴便嬌情無限地偎在康浩肩上,輕輕問道:“究竟是什麼消息?你說呀。
”
康浩道:“這件事,關系着抱陽山莊莊主應伯倫的性命,也間接影響着令尊和白雲山莊的安危,小琴,你必須先答應我,要相信我的每-句話,并且不追問消息的來源。
”
易湘琴驚訝地道:“啊!關連竟這麼多?”
康浩道:“不錯,若非關系重大,我也不會冒險約你來此相見了。
”
易湘琴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快說吧!”
康浩輕籲了一口氣,道:“小琴,你有沒有聽說過‘絕情蠱’……”
話-出口,忽然覺得易湘琴的身子猛地一震,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似的,不禁詫異問道:“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易湘琴連忙假作低頭整理鬃發,掩飾内心的駭異,漫應道:“沒有什麼,你說下去,什麼叫做‘絕情蠱’?這名字從來沒有聽人說過嘛。
”
康浩歎道:“細說起來,話太長了。
咱們隻有長話短說,那‘絕情蠱’是鬼史朱逸平平生兩大獨門秘技之一,中蠱的人縱然内功修為再高,也無法抗拒施術者的控制,一旦受制,心智便從此迷失,終生唯放蠱者之命是從,至死不渝,假如那放蠱的人要他去殺他自己的父母,他也會毫不遲疑的下手……”
那易湘琴心裡暗驚,口裡卻道:“世上哪有兒女殺父母的事,隻怕是傳聞過甚其詞吧?”
康浩道:“絕非傳聞過甚其詞,眼前就快發生這種逆倫慘事了。
”
易湘琴問道:“真的麼?誰要殺害自己的父母?”
康浩道:“就是你的兩位表兄日月雙劍。
”
易湘琴失聲道:“那怎麼會呢?他們雖然驕狂無禮,但也決不敢冒犯姨父!”
康浩道:“小琴,你答應過我,要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現在我再慎重地告訴你,日月雙劍已經被‘絕情蠱’所制,今天夜晚就要下手殺害抱陽山莊莊應伯倫……這是千真萬确的事,小琴,你一定要趕快設法阻止他們……”
那易湘琴驚容滿面,問道:“你這消息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呢?”
康浩道:“别追問消息的來源,現在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小琴,你快些去!”
易湘琴連連點頭,口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