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說!”
康浩又轉向黑衣少女道:“尚未請教姑娘芳名?”
黑衣少女道:“我嗎?我姓藍。
”
康浩忙拱手道:“原來是藍姑娘,敢問這艘船……,’黑衣少女道:“康少俠,你精神還沒複原,應該少說話,多休息,反正咱們三兩天還不至泊岸,你安心歇着吧!”
不待康浩回答,便與羅凡出艙而去。
康浩本想探問船隻去向,話未出口,就被黑衣少女擋了回來,不禁納悶,心中暗忖:火焰島名列“三莊二島一竹林”,行為在正邪之間,傳聞火焰島主冷面天王羅一塵,天性冷酷,一向劃地自守,不準子弟插足江湖恩怨是非,這一次,醜潘安羅凡竟然自動由“複仇會”手中救我出險,倒是件令人不解的事。
繼而又想到:醜潘安的行動,分明受了那藍姓少女的影響,而藍姓少女究竟是何身份,卻叫人難以猜透,她為什麼要救我呢?既然救了我,卻又為什麼要黑布蒙面,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如果他們真把自己當客人看待,又怎會如此相待?船上設備縱然再簡陋,總不至連一張卧席都沒有吧?
想到這裡,但覺疑雲重重,惑然難解,而渾身虛脫乏力,,眼皮越來越沉重,腹中饑火如焚,恍惚整個船艙都在不停地旋轉,旋轉,旋轉……
他似睡非睡,蒙隴中,好像那一盤盤的紅燒雞,清蒸魚……美肴、濃湯,又由窗口飛了回來,自動到了身邊,自動送入口中……他驚喜地張大了嘴,等待着食物自己爬進喉嚨,鑽人肚腸……因為,他實在連咀嚼的氣力也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到了艙外。
接着,艙門被輕輕推開,好像有人提着一盞燈,探頭進來,用燈光向他臉上照了照,然後,艙門又輕輕關閉。
康浩蓋目張嘴而卧,虛弱得眼睛也睜不開,卻聽見門外有人在低聲交談一一“唉!真可惜,我看他已經餓得快斷氣了。
”
“可不是,一個人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便是鐵打的漢子也熬不住。
”
“我想不通,既然不打算給他吃喝,為什麼又弄出些好酒好菜,擺着讓他看看又抛進大江裡,這不是存心折磨人嗎?,’:
“老婆子,你不懂就少說廢話,人家給錢,愛怎樣就怎樣,咱們管不着。
”
“我不是管,我是奇怪。
”
“有甚好奇怪的,聽說這小夥子不是好相與,最近殺了許多人,假如不了餓個半死,這艘船困他不住。
”
“哼!你這話是從哪兒聽來的?這麼白白淨淨一個少年書生,他會是殺人兇手?”
“你懂屁,如今臉帶和氣,心懷毒計的人,多的是哩!”
“你懂?你除了喝酒,就會胡說八道,你要是多少積點德,咱們也不至落得靠這條破船混日子,連個傳宗接代的人也沒有……”
“好啦!好啦!少唠叨幾句,快些昭客人的吩咐。
把酒菜送進去吧!”
“這種造孽的事我不幹,要去你自己去。
”老婆子說得火起,“蓬”地放下手裡的東西,一陣腳步聲,向後梢而去。
剩下一個老頭兒恨恨咒罵道:“呸!老虔婆你嫌俺窮不是?等俺真有了錢,不娶房花朵般的小老婆回來給你看,俺就是你養的。
”一面罵着,一面氣呼呼推開艙門跨了進來。
康浩聽得心驚不已,暫時忘了饑渴,奮力睜開眼來,隻見那老頭兒約莫五十多歲,船家裝束,一手提食盒,取出熱騰騰的湯菜,遠遠放在窗口下面。
老頭兒氣猶未消,冷冷說道:“康少俠,别睡了,起來吃些東西吧!”
康浩苦笑道:“多謝老大,能不能請老大您幫個忙……”
老頭兒聳肩道:“抱歉,俺隻是個駛船的,除了做生意,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轉身就走。
康浩忙道:“老大,我不是要您幫什麼大忙,隻是想請您替我做件小事。
”
老頭兒停步問道:“什麼小事?”
康浩喘息道:“在我腰下,有一個皮做的小包,硬硬的,頂得人很難受,能不能麻煩您替我取出來呢?”
那老頭兒皺了皺眉,走到草堆前,探手向康浩腰下一摸,似覺有個“褡裢”(布制長袋,用做蓄随身财物,名“褡裢”)形狀的布囊,裡面果然有一包硬硬的東西。
“是這個東西嗎?”老頭兒掂掂那皮袋子,“嘩嘩”作聲,份量頗為沉重。
康浩點頭道:“這東西是我師父臨終之前,留給我的一點财物,如今我已用不着它了,就送給老大作個糾集吧!”
老頭兒眼睛一亮,讪讪笑道:“送給俺?這……無功不受祿,嘿嘿……俺怎好意思收你的禮……”
說着,急急解開皮袋,倒轉向手掌上一掀,頓時“呀”地失聲驚呼起來。
敢情那小小皮袋,竟是滿滿裝着光耀奪目的赤金顆子和指拇般大的明珠。
老頭兒一輩子也沒見過這許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