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被擒,心裡暗急,口上卻不肯認輸,嬌叱道:“拼就拼!誰怕了你!”揮起鐵條,對準倪森猛劈了過去。
倪森長劍橫舉,硬接了一人聽“當”的一聲暴響,當場将月眉震退了三四步。
劉閻王綽了一柄單刀在手裡,振臂大呼道:“大家一齊上,擒住這小丫頭!”
獸神倪森一擺長劍喝道:“不須你們動手,三招之内,本座要她束手就擒。
”
劉閻王不敢違命,率衆退後,卻将石屋前後門戶堵了個水洩不透。
月眉情知大勢已去,索性豁出性命,掂了掂手中鐵條,道:“老賊,吹什麼大氣,姑娘拼一死,也要你去掉半條命。
”
話落,雙手一緊,揉身直上,竟将鐵條當做棍棒使用,朝倪森攔腰掃去。
倪森眼中精光暴射,大喝一聲:“撒手!”揮劍又是一記硬接。
金鐵交鳴聲中,獸神倪森屹立未動,月眉卻登登連退三步,雙臂酸麻氣血洶湧,低頭一看,鐵條雖未脫手,隻剩下一小截捏在手裡,其餘大半截已不知去向了。
月眉内心駭然,表面卻故作輕松,道:“仗着兵刃鋒利,勝了也不算本領。
”
倪森揚劍一指道:“那邊壁上有刀有劍,你盡可去随意選-件使用,老夫決不逼迫你。
”
月眉道:“你說三招之内,要我束手就擒,現在已經過了兩招,如果我再換一件兵刃,三招之數還算不算數?”
倪森傲然道:“當然算數。
再有一招,老夫定叫你輸得心服口服。
”
月眉道:“倘若再-招你勝不了我,那時怎麼說?”,獸神倪森道:“老夫立即下令送你出谷。
”
月眉心裡一動,忙道:“你隻不過複仇會一名堂主,能作得了主嗎?”
倪森哼道:“老夫執掌總堂,一言九鼎,豈能诓騙你一個黃毛丫頭。
”
月眉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我再跟你拼三招,是不是可以……”
倪森截口道:“丫頭,休想得寸進尺,你是你,康浩是康浩,老夫能給你一線生機,已算你僥天之幸,還在這裡啥叨則甚!”
月眉聳聳肩道:“好吧!隻要我能出去,自有辦法救他脫險,。
咱們走着瞧了。
”一面說着,一面轉向石壁走去,暗中卻将半截鐵條扣在掌心内。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息,雙臂酸麻已減輕了很多,但他深知倪森功力精純深厚,自己決不是他的敵手,若想支撐過這石破天驚的一招硬拼,勢非出奇不足制勝,是以在摘取壁上長劍之後,腳下一轉,有意靠近那隻燒得正旺盛的火盆。
然後提一口真氣,長劍橫胸,含笑問道:“這是勝負高下,生死存亡的一招,咱們誰先出手?”
倪森冷冷說道:“自然還是讓你先出手。
”
月眉道;“那我可得着重提醒你一句,這一招,姑娘我是舍命一拼,全力以赴,你要格外當心才好呀!”
倪森不屑地道:“少廢話,動手吧……”話音未落,月眉突然一聲嬌叱道:“接招!”長劍一圈一吐,點向倪森面門。
劍式才發立收,嬌軀側轉,蓮足挑處,那盆旺盛通紅的炭火,蓦地平飛而起,猛向獸神倪森撞去。
月眉早巳打好了主意,趁着煙火彌漫之際,半截鐵條也同時揚手擲出。
自己卻抽身躍退,大叫道:“一招已過,我是赢了!”
忽聞身後陰恻恻一聲冷笑,說道:“你赢了什麼?”
月眉急忙旋身回顧,不由機伶伶打個寒噤,原來倪森正直挺挺站在自己身後,那一盆火和半截鐵條,竟連他一片衣角也沒有沾着……
驚惶之下,倉促舉劍招架,卻被倪森一招“橫架金梁”,“嗆榔嘟”一聲響,将她的長劍震飛脫手,同時閃電般掉轉劍柄,重重敲在她的肩井穴上。
月眉櫻咛一聲,頹然倒地,口裡兀自恨恨罵道:“好個老奸巨滑的老賊……”
獸神倪森抛去長劍,驕指連點了月眉幾處穴道,扶着重傷的右臂,長長籲了一口氣,臉上不期然流露出疲憊之色。
劉閻王趨前問道:“請總堂主示下,是否将這丫頭‘插标釘闆’……”
倪森卻搖了搖頭道:“不!暫時先将她監禁起來,咱們還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
口口口
陰暗潮濕的石牢中,康浩正焦急的諜踱着,時而頓足長歎,時而引頸張望冰冷的鐵栅,由于他的臉部頻頻熨貼,已經有了暖意。
同房斑發老人已被遷走,偌大-座石牢,仿佛隻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眺望用道,空空蕩蕩,連巡牢的武士影子也看不見了。
他更弄不清現在是什麼時候?隻覺得時間漫長得好像過了一百年、一千年。
往日,他能從陳秃子送飯的時刻,分辨正午或傍晚,自從出事之後,迄今不見有人再送牢飯過來,可是,他卻毫無饑意。
暗五天日他不畏懼,,饑渴之苦他也能忍受,甚至自己的生死,他也不放在心上,但是他不能不知道月眉的消息她是不是能夠突圍逃生?是不是會再度被擒?如果失聲遭擒,會不會真像獸神倪森說的,慘遭“插标釘闆”的酷刑淩辱……
突然甬道中響起了腳步聲。
康浩迫不及待撲向鐵栅,用力将臉部緊貼在欄栅上,及至望見進來的人是劉閻王,更是喜不自禁,大聲叫道:“劉香主!劉香主!”
劉閻王懶洋洋走了過來,問道:“什麼事?”
康浩喘息着道:“劉香主,請你告訴我,我那未婚妻子怎麼樣了?”
劉閻王漠然道:“你是問哪方面?”
康浩道:“哪一方面都請你告訴我,譬如說,她有沒有逃出去……”
劉閻王冷冷一笑,道:“她能有多大本領,竟想逃出這座複仇谷?哈!”說完,轉身欲走。
康浩急忙喚道:“劉香主,請你别走,咱們商量商量可好?”’劉閻王道:“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在下忙得很。
”
康浩央求道:“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如蒙見告詳情,我會永遠記得你的情份。
”
劉閻王略-沉吟,道:“好吧!”随即取鑰打開鐵栅,緩步走了進來。
康浩感激不已,急忙讓他坐在唯一的木椅上,自己則坐床沿,然後陪笑問道:“劉兄的意思是說她已被倪總堂主再度擒住了?”
劉閻王點點頭道:“不錯,她雖然刁蠻,怎是總堂主的敵手?”
康浩急道:“但不知總堂主已将她怎樣處置?”
劉閻王道:“按照本會律條,自然是要處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