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羽道:“正要請教”
那道人指着同伴,柔聲道:“這位是你父親師叔,道号霹靂子,方才所說宮玉珍,便是他門下愛徒……”。
陶羽哼了一聲,心裡卻暗暗想道:“難怪姑姑性子那麼剛強,原來她師父也是這般火爆……”
道人接着又道:“貧道法号玄真子,當年你父親在全真教中,正是貧道名下。
”
陶羽駭然一驚,疾退兩步,肅立躬身道:“先父雖然早己脫離了全真教,晚輩仍尊稱道長一聲師祖。
”
玄真子感慨地歎息一聲,緩緩說道:“說起來,已經是四十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時你父親孤身無依,流浪漠北,貧道憐他身世,将他收在門下,并将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初意倒無逼他終生皈依全真教的打算,但你父親秉性太剛,及至年齡稍長,知道自己原是漢人,便處處不滿本教與大汗天朝交往,曾經不止一次向貧道力谏,後來竟毅然叛教出走,逃回中原……”
陶羽忍不住插口道:“他老人家有何不對?全真教也是漢人,但你們卻處處維護着蒙古鞑子,反與同胞為敵”
玄真子面容一沉,道:“這些事,你也跟你父親一樣糊塗,試想天道輪轉,大宋氣數已盡,人力豈能勝天……”
陶羽昂然道:“道長這話就大大錯了,炎黃子孫,漢家天下,安能憑一句‘氣數’,就甘心淪亡在異族鐵蹄之下,道長也是漢人,難道你願意你的後世子孫,都永作亡國的奴才?”
那玄真子一時語塞,臉上脹得通紅,久久才長歎一聲,搖了搖頭,未再作聲。
霹靂子厲聲道:“師兄怎被他一個黃口孺子說動,隻叫他交出通天寶篆便罷,否則擒他回去,替他叛教的父親領罪。
”
淩茜一直沒有開口,聽到這裡,也不覺火起,嬌聲叫道:“羽哥哥,跟這些無恥漢奸有什麼可說的,走吧!别叫這奴才味沖了鼻子。
”
霹靂子怒聲道:“丫頭,你是什麼人?”
淩茜冷笑答道:“你管我?我是漢人,總不會是蒙古鞑子就是。
”
霹靂子一頓腳,身形竟陡地淩空拔起,一聲大喝,遙空一掌,直向淩茜當頭劈了下來。
淩茜哼一聲,左足斜踏半步,前弓後箭,纖掌一翻,方要硬接,蓦覺暗影一閃,一個人悶聲不響搶上前來,雙掌猛然迎推而出。
隻聽“蓬”地一聲震天暴響,霹靂子飄退落地,羽衣一陣拂動,那人卻被震得連退了三四步,方才拿樁站穩。
淩茜回頭,卻見竟是辛弟,連忙輕聲間道:“辛弟,沒事麼?”
辛弟搖搖頭,露齒笑道:“沒事,那雜毛接得住咱這一招石破天驚,倒也不是等閑的家夥。
”
霹靂子見那硬接自己劈空掌力的,竟是個二十歲不到的紋臉少年,心裡又驚又氣,冷冷笑道:“你敢再接本真人三掌?”
辛弟朗聲道:“便是三十掌,有什麼不敢!”
霹靂子左腳忽地欺近一大步,雙袖連揚,掌心隔袖吐勁,眨眼之間,果然呼呼一連劈出三掌。
這三掌威猛絕倫,陽剛之力狂飛猛旋,辛弟也是一聲大喝,舉掌硬封,蓬蓬蓬三聲悶響,直退到一丈以外,心血一陣沸騰,兩條手臂幾乎酸軟得舉不起來。
霹靂子嘿嘿冷笑道:“原來你也隻有這點份量。
”
陶羽忽然厲叱道:“我念在先父份上,不想跟你動手,希望你别自恃武功,欺人太甚。
”
霹靂子微感一愣,做然笑道:“提起你那叛逆欺師的父親,本真人連你也不想放過。
”
陶羽未等他說完,早己怒叱道:“我敬你是前輩,希望你口裡幹淨一些,休要口口聲聲侮及先父!”
他說這話時,神情十分激動,每當有人提及他的亡父,陶羽便有些不能自持,他雖然沒有見過父親的面,但自從了解自己身世,父子之情,已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玄真子忽然長歎一聲,插口說道:“師弟,寶篆既然不在他手中,咱們不必逼他,等找到甯兒,自知真情。
”
霹靂子冷哼道:“師兄怎麼還是這般軟弱,姑無論寶篆下落,單憑他是羅偉那畜生的遺腹子,也該擒他回去,嚴予膺懲才對。
”
陶羽聽他又出口辱及亡父,不覺劍眉一聳,怒形于色。
秦佑“嗆”地撤出短劍,身彤微閃,已搶劍陶羽身前,用劍指着霹靂子喝道:“你要是再敢口裡侮辱羅伯父,大哥不便出手,我們卻顧不得你是誰的長輩。
”
霹靂子精眸一轉,冷然笑道:“好狂的小輩,你有多大能為,就敢如此猖狂。
”
淩茜在一旁笑道:“多大能為,你試一試自然就知道啦!”
霹靂子用力一抖袍袖,左手向後一背,冷冷道:“好,本真人就用一隻右手,看看你能不能在掌下走過十招。
”
淩茜立刻接口道:“老雜毛别把氣先吹得太大啦,依我看,再加一百招吧!省得等一會丢人現眼。
”
霹靂子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