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幹笑兩聲,左腳倏地橫跨,右袖一抖一卷,頓時激起-股淩厲無俦的罡風,向秦佑當頭撞了過去。
秦佑存心要挫挫他的傲氣,短劍翻藏時後,左掌一揚,硬接硬拼。
兩股勁力一觸,彼此肩頭都不覺微微一晃,腳下卻均未移動。
霹靂子駭然,猛可裡吐氣開聲,力貫右臂,又是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呼地直湧而至。
秦佑奮起全力,揮掌硬封,誰知一接之下,血氣忽然一陣翻騰,忍不住馬步浮動,登登直向後倒退了兩步,方才拿樁站穩。
舉目看時,那霹靂子雙腳陷入地中,足有寸許深淺,滿臉盡是驚愕之色。
他兩次全力出手,對方不過十餘歲少年,雖然被他掌力震退兩步,以他堂堂“全真五老”
的身份,已覺汗顔愧慚不己。
秦佑略一吸氣,轉時擎舉短劍,肅谷靜氣,緩緩說道:“請你仔細,這一次我要用劍了。
”
霹靂子早己将輕敵之念收斂,單掌豎立當胸,冷聲答道:“隻管施為……”
話聲方落,秦佑短劍虛空一劃,劍尖上逼發出的内力,嘶地透過空間,飄起霹靂子身上衣袍,緊接着,耀眼光芒,一連閃動一次,振腕刺出三劍。
這三劍出手。
一氣呵成,一招連着一招,姚如鎖鍊互扣,毫無半點空隙。
陶羽不禁脫口輕呼:“好一招破雲三式,秦兄弟的劍術大成了……”
霹靂子臉色微變,右掌連拂帶卸,好容易化解開三式連招,卻被逼得向後直退了三步。
他枯槁的臉上一陣紅,厲喝一聲,掌招連綿,一口氣也劈出五六掌。
秦佑屹立不移,劍影縱橫揮舞,猶如滾滾長江大河,那劍尖上閃耀着數寸逼人寒芒,吞吐伸縮,竟然如山峙嶽立般,應付了六掌,輕叱一聲,立還顔色。
兩人一上手,各以快迅無倫的招式,以快打快,霎眼就是二十餘招。
淩茜急忙叫道:“十招早過啦!老雜毛,還要臉不要臉!”
霹靂子心裡何嘗不知十招早過,但此時秦佑劍招連環,己不容他抽身罷手,何況他也打出了真火,殺機已動,一時間那還顧得自己的大話。
淩茜蠻靴一頓,罵道:“全真教果然都是不要臉的東西,自己拉的尿,自己又吃下肚子去……”
霹靂子殺機陡盛,大袖揮動中,内力忽然凝聚宛如棒棍,橫掃直搗,莫不挾帶着破空風響,赤手空拳,一轉眼竟像握着一根看不見的兵刃,威勢登時強猛了數倍。
這種“束氣成形”的絕世功力,中原可說從來未見過,陶羽在“通天寶篆”上雖然看到過這種駭人聽聞的武功,卻萬想不到世上果然有練成的人。
這時場中情勢大變,那霹靂子虛握着拳,手心上就像真的握着一件看不見的棍棒,甚至遙遙與秦佑的短劍接架,竟能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淩茜看得咋舌不已,忘了譏罵,隻是一味搖頭嗟歎。
陶羽卻替秦佑暗暗着急,心念轉動,暗自忖道:“書上記述這種。
‘束氣成形’武功,雖然驚人,卻最耗内力,不能持久,秦兄弟要是能全力支撐過二十招,就不怕他不力盡認輸了……”
那知念方及此,卻見秦佑被霹靂子一掄猛攻,向後倒退五六步之後,忽然沉不住氣,發出一聲暴喝,左掌疾拍兩掌,右手短劍,竟突然脫手向霹靂子飛擲了過去……
陶羽大驚,欲要出聲制止,勢已不及,隻見霹靂子右腕一個疾旋,那股無形的氣柱,斜砸在短劍上,“叮”地一聲,已化解開險境,同時撤掌變抓,五指猶如利鈎,閃電般抓向秦佑肩頭。
秦佑在全力禦氣飛劍出手後,心力交疲,神志微顯滞緩,這一刹那,霹靂子五個手指,業已湛湛搭上他左肩,“肩井”大穴。
蓦然,耳中陡響起陶羽焦急的呼聲:“秦兄弟,‘分天鎖日’,快……”
“分天鎖日”乃是達摩十二剪虹手中絕妙之學,秦佑心念一動,迅捷地扭腰塌肩,上半身向前一傾,左手疾遽而出。
人影乍合即分,空中響起撕帛裂錦一聲刺耳聲響。
陶羽和淩茜不約而同一齊躍身上前,扶住秦佑,卻見他臉色蒼白,左肩上衣襟,已被霹靂子撕去了一大塊。
一聲刺耳長嘯,漸去漸遠,扭頭看時已不見了霹靂子和玄真子的人影,隻有秦佑那柄短劍橫墜地上,映着陽光,射出一絲絲光芒。
辛弟連忙上前替他拾了起來。
陶羽低聲問道:“秦兄弟,你沒有受傷麼?”
秦佑緩緩搖頭,眼中卻閃耀晶瑩淚光,道:“沒有,但那老道的功力,的确已出神入化了……”
陶羽道:“束氣成形的内家至高功力,據聞除了手著通天寶篆的異人摩沙坷和長春真人丘處機以外,全真教從未聽說有人練到這種境界,想不到全真五老,卻身負如此精純的内家功力,他們這一趕來中原,隻怕中原武林又要加深一層劫運了。
”
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