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目一瞥,卻見羅英手舉一隻藥瓶,大聲說道:“解藥在這兒,放開她,我就給你們解藥。
”
廖五姑急叫道:“公子,公子,不能給他不能給他解藥。
”
楊洋骈指疾落,先閉住她的啞穴,然後不解地問:“解藥怎會在你身上?”
羅英道:“你不用管,先放開她,讓她離開,我自會替你同伴解毒。
”
楊洋沉吟一下,冷笑道:“雖有解藥,飛刀不撤,也不能救人。
”
羅英道:“不用擔心,我自然有收取飛刀的方法。
”
楊洋道:“那麼你先撤去飛刀,我再放她也不遲。
”
羅英笑笑,緩步走了過去,兩手虛捏,一陣伸縮,片刻間,刀光忽斂,七柄飛刀,一眨眼全到了羅英手中,許成長籲一聲,精疲力竭,一屁股坐倒地上,頻頻喘息不已。
楊洋驚道:“你竟然能有解破‘花雨飛刀’,絕世手法?”
羅英笑道:“天下暗器手法,大同小異,陸家鈴,廖家刀,本出一源,我們桃花島一向習練陸家雙鈴手法,雖不能同樣施展這種‘花雨飛刀’,但撤刀收勢,其實不難,現在你該解開她的穴道了?”
楊洋無可奈何拍開廖五姑的穴道,誰知廖五姑穴道乍解,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飛快撲向羅英,舉手便要搶奔他手上藥瓶。
羅英微微一怔,縮身疾閃,卻聞楊洋一聲大喝,飛出一掌,擊在廖五姑背心上。
廖五姑前沖數步,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回過頭來,用一種既憐又責的眼光望望羅英,嘴唇牽動幾下,卻發不出-絲聲音。
羅英連忙奔過去将她扶住,問道:“老頭輩,你”
廖五姑咽了兩口淤血,張口結舌,斷斷續續說道:“公子……你……太……太忠厚……
了……”說完這幾個字,兩眼反插,登時氣絕。
羅英含淚放下她的屍體,怒目瞪着楊洋,厲聲道:“你為什麼要殺死她?”
楊洋聳聳肩頭,笑道:“這賤人暗用毒酒,手段卑污,殺了有什麼錯。
”
羅英怒聲道:“但是你答應隻要救得許成,使饒她一命,現在卻疊下毒手殺了她,你這種行徑,難道就不卑污可恥嗎?”
楊洋臉色一變,但接着又笑了笑,道:“好啦,就算是我失手錯殺了她吧,快把解藥拿來,替他”
羅英憤然退了兩步,道:“不,你既然失信殺死了她,我了不能再給你解藥!”
楊洋怒目一翻,兇光隐射,目不轉睛注視了片刻,忽又聳肩笑道:“小哥兒别隻顧玩笑了,時間不及,咱們趕快替他解了毒,還要上路哩!”
羅英毅然道:“你們使用僞名,不知要騙我去峨媚做什麼?對不起,從現在起,我也不跟你們同往峨嵋去了。
”
說着,大跨步向屋外但走。
楊洋臉色一沉,挺身攔路,道:“你當真不給解藥,也不肯再去峨嵋?”
羅英道:“自然是真,我為什麼要騙你?”
楊洋嘿嘿冷笑道:“你這叫做敬酒不吃喝罰酒,隻怕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意。
”
“意”字甫落,右臂忽伸,五指如鈎,向羅英手中藥瓶疾抓過來。
羅英左臂斜劃半個圓弧,撥開楊洋右手,身形一晃,奪路便奔。
楊洋冷哼一聲:“哪裡走!”肘間一轉,五個指頭,已搭上羅英左腕脈門。
扭肘變式,竟然快得難以形容。
羅英立沉手腕,右手一揚,那藥瓶已脫手向門外擲去
楊洋心急許成毒傷無法久延,隻得棄了羅英,轉身撲向門外,不料才奔到門口。
忽覺人影一閃,門外已偉然立着一人,輕輕舉手,将藥瓶接了過去,同時冷冷說道:“楊洋,還認得貧僧嗎?”
楊洋猛擡頭,一見那人,臉色頓變,慌忙疾退了四五步。
門外緩步踱進來一個身著灰袍的中年僧人,五十左右年紀,劍眉朗目,神光湛湛,右手托着那隻藥瓶,左手綽着一串念珠,超然之中,另有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概。
羅英見了那僧人,心頭也猛可一震,情不由己,脫口叫道:“秦爺爺”
那僧人僅隻微微颔首,精目一瞬,看見地上鬼王鈎陳明和飛刀廖五姑兩具屍體,不禁劍眉深深一皺……
他便是少林當今掌門人明塵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