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英又喜又急,奮力揮劍擋住楊洋的攻勢,大叫道:“老前輩,快走!”
聖手巧匠左肩扛着楊洛,右肩扛着左斌,見那石門才開了三數尺,就迫不及待,急步向外便沖。
哪知才入門縫,卻被迎面搶進來一人,“蓬”地撞個滿懷,踉跄一跤,摔倒在地。
聖手巧匠駭然大驚,忙不疊一躍而起,進來那人也急急爬起身來叫道:“英哥哥!英哥哥!”
聖手巧匠一見竟是江瑤,這才如釋重負,松了一口氣,道:“來得正好,快幫我運送受傷的人出去。
”
江瑤閃身進來,卻未幫他,長劍一揮,迳自向甬道中撲去,叫道:“英哥哥别慌,我來幫你!”
羅英見她及時趕到,大喜道:“你快些幫助魯老前輩,搶救負傷的人先走,我……我還能支撐得住。
”
江瑤道:“不要緊,救人的事,有大牛他們幫忙。
”
這時候,洞門外又急急沖進兩個人,一老一少,竟是伍子英祖孫。
伍子英急忙協同救人,那大牛掄臂而入,四下一望,扯着破鑼嗓門笑道:“他奶奶的,你們倒會玩,關在石洞裡捉迷藏呀!”
江瑤喝道:“大牛,快過來揍這矮子,這是秦老爺子交待的。
”
大牛擄袖子奔進甬道,巨掌一分,早越過羅英,道:“交給俺!俺要打發不了他,俺就不叫伍大牛了。
”
楊洋仰頭一看,隻見面前恍如立着半截鐵塔,心頭一寒,搶先飛出一掌。
伍大牛身軀不靈,甬道又窄,向側一閃,竟沒閃開,那一掌拍在他肩頭上,蓬然一聲,打得他連晃了兩晃,哇哇叫道:“矮子,你怎麼揍人?打架連招呼也不打一個!”
楊洋心知這傻大個子必是愣人,卻對他一身橫練功夫莫可奈何,偷眼從他胯下望去,羅英、江瑤、魯易……等都已趁機退出祁連洞府,可恨這大個兒擋住甬道,直如一堵牆,竟使人無法超越。
一念及此,怒火橫生,掄起獨臂,乒乒乓乓就是一頓拳頭,向伍大牛直搗了過去。
許成橫杖傾聽,臉上也變了顔色,叱道:“什麼人開了洞門?小輩們全溜了,四弟還顧什麼死活的!”杖尖一抖,也向伍大牛沖來。
吹牛全仗橫練功夫,怎是二醜的敵手,勉強招架三數招,身上包挨了幾下重的,掉頭便跑,一路叫道:“小妞兒快來,俺吃不消了,這矮子厲害,又加了個算命的瞎子,俺要頂不住了……”
江瑤扶着羅英,踉跄奔出洞門,密林前并肩站着明塵大師和竺君儀,竺君儀見了愛孫,慌忙迎上前來,詫問道:“孩子,你爹爹呢?”
羅英至此真力盡洩,撲跪地上,含淚叫道:“奶奶!原諒英兒,我……我沒有找到爹爹……”話未說完,便昏了過去。
竺君儀黯歎一聲,熱淚紛落,道:“好孩子,苦了你了”
明塵大師身形一掠近前,低聲道:“大嫂送英兒和受傷衆人先退,這兒有貧僧,諒無大礙,其他的事,且容回谷後再從長計議吧!”
竺君儀點點頭,癡迷地望了祁連洞府那黑黝黝的洞門一眼,淚如湧潮,籁籁直落……
不知過了多久,羅英從昏迷中醒過來,見自己正躺在茅屋中一張竹榻上,房中燃着微弱的燈光,想來時已入夜。
茅屋不過五六尺大,緊緊并放着兩張竹榻,另一張榻上,仰面躺着一個昏迷的人,竟是楊洛。
昏暗的燈火下,竺君儀側身坐在床緣邊,正在輕輕飲淚。
羅英掙紮着想爬起來,才一用力,右胸一陣巨痛,哼了一聲,重又跌回榻上。
竺君儀霍地回頭按住他,道:“孩子,别動,你的鎖骨已經斷了,秦爺爺才替你敷了藥。
”
羅英這才發現右邊胸臂之間,裹着厚厚的布巾,渾身火燙酸疼,竟然傷勢不輕,呻吟道:
“這……我什麼時候受了傷……”
竺君儀道:“你在甬道中力阻楊洋,右胸被他掌力所傷,隻是那時候你一心全在阻敵,沒有發覺傷勢很重罷了。
”
羅英喘息片刻,又道:“燕姑娘、左前輩……他們都沒事麼?”
竺君儀慈祥地笑道:“燕姑娘傷勢已經痊愈了,大家都平安回來,除了……啊!沒有,大家都很好,隻有你和這位楊公子傷得比較重,須得好好保養幾天。
”
羅英長噓一聲,眼眶又潮濕起來,恨恨自責道:“我真是沒有用,連累許多人負傷涉險,到現實竟連爹爹的面也沒見到……”
竺君儀急忙掩住他的口,道:“孩子,不許怨天尤人,奶奶知道,你已經盡了你的力量了。
”
說着,眼圈一紅,自己忍不住倒滴落了兩滴淚水。
羅英哽咽道:“奶奶,您老人家别難過,隻要爹爹還在世上,英兒總要尋到他老人家——”
竺君儀突地摟住羅英,淚如雨下,道:“好孩子,奶奶知道你的孝心,可是……可是……
啊!苦命的孩子,這一輩子隻怕你再也見不着你親生的爹爹了……”
羅英驚問道:“為什麼?難道他老人家不在祁連洞府?”
竺君儀長歎道:“也許在,也許不在!但是,你已經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
”
羅英駭然道:“為什麼?奶奶,為什麼?”
竺君儀痛苦地搖搖頭,道:“孩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