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的頭上戴着的不是帽子而是用布條卷得老高的碩頂罩子——幾乎有兩張臉的長度那麼高。
更奇怪的是他的衣服,外頭那一件袍子随便一數最少也有一百個以上的破洞;裡面可更奇怪了,少說有三十種以上的顔色綴補成的。
偏偏,腳下是一雙大紅鞋!
真是,這付穿着十足的——大土瓜!
不是老闆土,連三個夥計也土;你說穿着綠衣服配上土黃褲加上紅靴子是不是很土?
潘離兒看着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心情難免也好了許多。
“這是間有趣的店,裡面都是有趣的人。
”夏兩忘呵呵笑道:“冬兄——,你覺得如何?”
冬七寒點了點頭,一摸滿頰的胡髭落坐笑道:“果然是有趣的地方,不知道你們怎麼找到的?”
“有緣人自然能到這裡。
”那個老闆親自端了酒過來往桌上一放,笑了:“這位爺——
,你說這話有沒有道理?”
冬七寒哈哈大笑,雙掌一拍道:“大大有理!”
他的雙掌一拍,這種細緻的動作可沒讓那位老皮疏忽掉,哈的一聲笑道:“原來你是姓秘的徒弟?”
冬七寒的臉色驟然一變,挑眉道:“老丈是如何知道的?”
“當然是拍手的動作羅!”
老闆不當一回事的笑了:“姓秘的那一套内功心法咱吳花花可是清楚的很。
”
原來這老闆的名字也這麼老土這麼有趣。
但是冬七寒可一點也不敢小觑眼前這個默默無名的老頭子。
江湖之大,卧虎藏龍之輩真是難以估計。
“不知吳老皮和秘先生有何因源?”冬七寒的語氣中有一絲恭敬:“秘先生的來曆,可是天下第一大謎!”
吳花花哼了兩哼,道:“什麼屁來曆?姓秘的見了老頭子還得叫一聲舅子!”
舅子?那麼是這位姓吳的妹子嫁給了秘先生啦!
冬七寒的雙眸一亮,神情有一絲異樣:“那麼…。
你對他以前的事很了解了?”
“幹什麼問這些?”吳大老闆從鼻孔一哼,“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來的?”
“晚輩冬七寒!”
“冬七寒?”吳花花似乎有一點驚訝,“原來你這小子還活着。
真不容易,大難不死果然是必有後福!”
“前輩…。
知道晚輩的來曆?”
冬七寒的神情緊張了起來,急道:“晚輩是…。
?”
“你來自雪地。
”
吳花花的一雙眸子眯了起來,沈吟之中有一絲回憶的光芒在閃動:“三十幾年前的事了,不過老夫可沒忘記。
”
“請前輩詳情相告。
”冬七寒恭敬道:“特别是晚輩是不是還有親人在世間?”
“呃?聽你的口氣好像查覺到有别的親人?”吳花花嘿道:“不知道你那位兄弟叫冬葉寒的有沒有你這麼幸運還活下來…。
”
冬七寒的臉色不陣激動,忍不住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吳花花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件事情的衍變可是大大出乎衆人的意料之外,就是帶路來的夏氏兄弟也沒想到變化到此。
“在二十二年前的塞外寒冬,有一回老夫和姓秘的在郊野獵狐,卻是在途中被一陣嬰孩的啼聲所吸引…。
”吳花花揮了個手,順手斟一杯酒仰喉而盡邊道:“那是一片林子,有一位殘弱的婦人抱了兩名嬰兒…。
那婦人瘦弱的身軀那有能力哺一對孩子”,?”
冬七寒聽着,竟是心中一絲迷迷茫茫的記憶恍如被牽動了似的。
隐隐約約,在他的腦海裡的某一處似乎有這麼一點記憶在。
“婦人又舍不得她的孩子…,在當時我們動了恻隐之心,同時也因為那一對孩子很可愛。
所以我們便資助那婦人到布冷格鎮住下!”吳花花又大口的飲酒,嘿聲道:“事情一過半年,婦人忽的得了急病不治死亡!”
“後來呢?”潘離兒可是忍不住催促問着。
“後來由老夫和姓秘的各領養一名孩童,又過了一年以後老夫抱另外那億冬葉寒到了中原。
”
吳花花一雙眼皮垂了垂,歎道:“二十幾年來老夫就帶那個孩子遊覽中原各地,直到有一夜…。
是八年前吧?朱元璋和陳友諒的兵變沖散了我們兩地…。
”
冬七寒隻聽得心頭一陣熱,禁不住激動的站起來道:“前輩的話可是句句實言。
”
“哼哼,你這些年來的事我可是清楚的很。
”吳花花重重一哼,道:“你是一直到十來歲才被秘先生帶在身邊對不對?”
“是。
”
“你知道為什麼嗎?”吳花花呸了一聲,道:“姓秘的那些年一直熱衷于權勢,最後還弄出了個‘黑色火焰’這個組織來做為可汗的爪牙…。
”
冬七寒看了一眼夏停雲、夏兩忘,回道:“前輩為什麼用這麼難聽的字眼?”
“冬夫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吳花花的脾氣也拗的很,“如果不是他每回來舅子長舅子短的,吳某人早就跟他翻臉了!”
冬七寒搖頭不解道:“秘先生為我族辦事,前輩心中似乎是相當不滿?”
“姓秘的就是權力欲太重!”吳花花毫不客氣的道:“為了那個‘黑色火焰’你看看他對自己的族人下了多少毒手,又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權勢欲下?”
冬七寒微微一歎,道:“這種事,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他頓了頓口氣,緩緩道:“晚輩在前些日子曾發現一名神秘殺手…。
感覺上…。
很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