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人不知?”
冷明慧眼中精光暴射道:“道長又從何得知,蘇小魂不是主謀?”
破虛道長一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施主一切行為,俱已在不空大師所料中。
”
“不空大師?”冷明慧笑道:“不空大師的話為什麼就是對的?不空大師的人又在那裡?”
破虛道長搖頭歎道:“施主聰明機智天下少有,又何必執迷不悟?施主心中打算的,難道可以掩盡天下人耳目?”
冷明慧一笑,沒有回答。
破虛道長又道:“不空大師體念好生之德,昨夜已盡告貧道施主的陰謀,施主何必堅持名之一字不放?”
冷明慧道:“不空大師隻告訴道長一人?”
破虛道長點頭道:“正是。
不空大師怕公布之後施主名譽受人唾棄,所以隻告訴貧道一人,要貧道來勸勸施主,希望施主能以全武林福祉為重。
甚至……”
冷明慧緊張問道:“甚至什麼?”
破虛道長一笑,歎氣道:“甚至以國祚為重,卻莫讓一己私欲而讓中原淪于夷狄之手。
”
冷明慧聞言大驚,道:“真是一派胡言,哼,不空大師枉為少林高僧,竟如此好搬弄口舌、制造謠言。
而道長亦是一派掌門之尊,怎麼會輕信不空的胡言亂語!”破虛道長一揖道:“是與不是,施主自己心知肚明。
貧道望施主三思,就先此告退!”
破虛道長說完,身不作勢,便已飄然往窗外而去。
破虛此時當然是聚滿全身功力,以防冷明慧的突擊,所以才會面向冷明慧,背往窗外而去。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後面全無防衛,隻是把重點擺在前面而已。
他自信後面就算有人攻擊,也大可以本身玄功相抗;即使是高手,也得被反震斷脈而死。
可是他忽略了一個人,一個不隻是高手的人。
老鬼!
老鬼被冷明慧制住時,已經不斷運用本身的内力要沖破穴道:加上剛剛冷明慧和破虛道長的比試,兩股激動的玄功順時的沖開老鬼身上的經脈。
老鬼并不動,他是想等冷明慧和破虛道長鬥得兩俱傷時,才來坐收漁人之利。
最少,破虛道長突然離去,他也可以出手讓冷明慧來個不備之襲!
可是這些打算,都叫破虛道長的話給打散了。
如果不殺破虛,那麼冷明慧便隻有屈服于破虛的要挾之下,如此一來全武林的矛頭自然轉向自己幫裡!至于什麼民族大義,異族入侵,老鬼并不考慮在内。
所以,當破虛道長以背向他而來的時候,老鬼早已做好出手的準備!
老鬼出手!用的是大移轉神功!
這一瞬間,破虛道長身上的太極玄功引動,如奔濤湧向背後。
破虛道長突然覺得不對,太極玄功使力的方向似乎把持不定,而至相互撞擊。
就這陣搖晃,冷明慧出手,軍荼利神功化成線、成劍,貫穿破虛道長的眉心。
破虛道長臨死一劍,“嘶”的一聲劃傷冷明慧右臂老長一道血口!
“碰”!破虛道長重重摔在地上,已經氣絕!老鬼硬是以大移轉竟功受了太極玄功的一擊,心口一陣悶痛,一口血幾乎湧上來,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看了冷明慧一眼,越窗而去。
而冷明慧被破虛道長的劍忌所傷,就算想阻止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過,剛剛他以手指測定老鬼的太陽穴氣機已經多少明了了一點大移轉神功的奧妙所在。
冷知靜急忙過去扶住他爹,道:“爹,你不要緊吧!”
冷明慧長吸一口氣,道:“不礙事。
你立刻跟蹤老鬼的動向;另外,叫冷鳴和冷葉過來。
”
冷知靜施了一禮,急步而出。
不久,冷鳴和冷葉進入冷明慧的房中。
兩人肅手而立,不敢吭半句話。
就算他們訝異破虛道長之死,也不在臉上表露一分。
冷明慧道:“立刻把破虛道長的體處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此外,立刻發出通知,叫冷默由堡裡以最快的方法趕來見我。
”“是!”冷葉和冷鳴一禮而出。
冷明慧看着兩人消逝的背影,長吸一口氣。
那個神秘組合的力量似乎很不簡單,現在可要多管其下了。
锺玉雙把雷齊交給了丐幫後,四下探循蘇小魂的下落。
而在今天中午接獲唐家的告知,知道蘇小魂在唐家的分舵中休養,一顆心便立即如箭,恨不得能快點到達情郎的身旁。
半天趕路下來,正走到一條溪河源頭,看看座下愛馬也早已氣喘噓噓,便決定暫時休息一會兒,以免欲速則不達。
這時,溪流對岸有馬車聲傳來,其聲悶悶。
锺玉雙聽在耳裡不禁覺得奇怪。
在這半夜有誰趕路趕的比自己還急?而且顯然是用布包住了車輪,以免驚動他人。
锺玉雙既覺事有蹊跷,率了愛馬,便往溪前的樹林中躲去。
不久,果然見一輪馬車過來,也停到樹林前。
锺玉雙仔細一看,那馬車正是冷楓堡之物,而車上下來的人,也正是打過照面的冷鳴和冷葉。
當年,锺玉雙未遇見蘇小魂以前,隻身在江湖上行走,冷鳴和冷葉在酒樓中竟想調戲于她,反而被锺玉雙修辱了一頓。
今天在這裡又見到這兩人,就看他們要幹什麼,如果又是壞事一替少不得要給他們教訓。
锺玉雙主意打定,便把愛馬催入林中,自己則躍身到一棵樹上藏身。
冷鳴和冷葉下來後,複由車上托下一個體。
锺玉雙什着月光一看,竟然是破虛道長的體。
锺玉雙不由得大吃一驚,心裡暗自忖測這是誰下的手?冷楓堡裡最有資格殺破虛道長的隻有冷明慧!冷明慧的武學底細一直是個謎,現在正好可以借破虛的傷痕來揣測一番。
锺玉雙想着,便注意冷鳴和冷葉的動靜。
冷葉向車夫交代了一聲,便背着破虛道長的體往林中走去。
冷鳴則負責斷後,兩人一前後的走着,經過了锺玉雙的樹下。
锺玉雙并沒有出手,因為現在絕不是好時機,最少要等他們兩人把洞挖好了再說。
冷家堡做事的效率果然快,冷葉和冷鳴的鐵沙掌功力也不差,沒多久兩人用四隻手便挖好了一個洞。
他們喘一口氣,回頭,不禁駭然尖叫失聲。
破虛道長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朝他們沖來。
而且,口裡還直叫着:“枉死啊--A惡人,納命來。
”冷葉和冷鳴兩人都吓軟了腿,結結巴巴道:“不…;…不是我……,不是我……,道長……,你要找,就……找堡主……”
破虛道長臉上似乎浮現猙獰的笑容,鬼叫道:“冷明慧人呢?他是用什麼手段暗算我”冷葉看着破虛一步一步接近,褲裆都吓濕了,急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
一旁的冷鳴,鼓起膽子大喝一聲,舉掌便往破虛的身上劈出。
“喀”!一聲,顯然是打中了破虛道長,而且連骨頭都打碎了。
冷鳴心裡還暗自得意,冷不防一股力道自破虛道長的身上發出。
又是“喀”的一聲,冷鳴恃以自傲的右臂便生生被那股力道折到。
破虛道長道:“無知小輩,找死!”“噗通”一聲,冷鳴和冷葉急跪下去。
冷鳴道:
“小的無知,小的無知,道長神靈顯赫,請道長原諒。
”
破虛道長道:“我問你,冷明慧那匹夫學的是什麼功夫,怎麼可能暗算貧道?“冷葉回答的真快:“小的聽說是軍荼利神功,是不是真的,小的并不知。
”
破虛道長似乎沉思了一下,道:“好。
這回原諒你們,姑娘我……”“姑娘”兩字一出,突然住口不言,冷氏兄弟同時也覺有異,怪不得這個假借破虛道長說話的人聲音這麼尖細,起先因太緊張而沒注意,況且也沒人說過鬼的聲音是怎樣的。
這下明白了原來是有人在搞鬼,而且還是個女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堂堂兩個大男人竟然跪着向一個女子求饒,這事别說傳出江湖,就算是給堡主知道了,那還得了?
兩個人同時想到這點,正想聯手出擊,破虛道長已經倒在坑洞之内。
後面的人顯現,果然是個姑娘,隻是這個姑娘是他們作惡夢也不願見到的那個锺玉雙。
锺玉雙笑着看他們兩個舉手到一半的窘狀道:“冷明慧沒叫你們做事要有始有終?”
冷葉和冷鳴看了一眼,冷葉硬着頭皮道:“有。
”
“那就是啦!”锺玉雙笑道:“你們不是要埋破虛道長的體?怎麼不快點做?“冷鳴苦笑道:“我是想快……”
锺玉雙道:“是不是姑娘我站在這兒不方便?”
冷嗎尴尬道:“這……”
锺玉雙笑道:“是的話,大不了姑娘我離去便是了。
锺玉雙說完,隻見由身上拿出一個哨子,一吹。
立刻便有一匹馬奔了過來。
馬是好馬,正是極品的”白雪烏雲“種;那馬全身雪白,隻是那堆馬松是黑的發亮。
冷楓堡内養的馬不少,卻沒有一匹比得上眼前的這匹如此神駿。
冷葉和冷鳴也不由得暗自贊賞了一聲。
那表情落在锺玉雙眼裡,本來打算稍微教訓兩人一下,也就罷了。
贊美,對女人而言永遠是最好武器!锺玉雙長笑一聲,上馬,急馳而去。
她心中有個比天下事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會見蘇小魂!馬去,人渺。
冷鳴猶兀自對锺玉雙的背影發呆。
冷葉先是訝異,繼而不耐煩道:“快将破虛的體埋了吧。
你是吓成白癡還是吓傻了?”
冷鳴沉思道:“以這丫頭的習慣絕不可能放着這個機會不給我們一點苦頭吃的。
可是她為什麼那麼急的趕路?”
冷葉道:“是有可疑,莫非她是急的想做一件事?”
冷鳴冷笑道:“做一件事是不一定,不過會讓這丫頭可以不顧一切的倒有一個人。
”
冷葉道:“你是說她想見的是蘇小魂?”
冷鳴道:“不錯,隻有蘇小魂的事對她而言才會比全天下的事都重要。
”
冷葉道:“那我們立刻通知堡主。
”
冷鳴接道:“不但要通知堡主,而且破虛的體要另外找個地方埋藏!”
冷葉點點頭,道:“你的右手不要緊吧!”
冷鳴苦笑,道:“你負責把破虛的體掩埋了,我立刻回去禀告堡主锺玉雙的行蹤!”
冷葉點頭贊同,冷鳴冷笑着往林外走去。
哼,锺玉雙這死丫頭,總有你好受的。
锺玉雙連夜趕路,這樣過了五天,已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