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蘇小魂微笑道:“我也是。
”說完,拿起冷默放下的酒,也大口大口灌了起來。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灌谑。
主人何為言小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将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蒲州,山西南部重要大鎮。
锺玉雙和锺家二老就坐在蒲州城内最有名的涵春樓内。
自從上了樓,锺玉雙一直覺得有雙眼睛盯着她看。
她四下觀察,看見了北鬥和俞傲也在人群之中,正坐在靠西側的窗口,不時投來詢問的一瞥。
锺玉雙以目示意,轉頭向锺濤境說道:
“爹,女兒到後頭去一下。
”
锺濤境點點頭,道:“快點,待會兒菜上來了,涼了可就失了味。
”
锺玉雙一笑。
到了後面。
後面是個小庭園,園底有茅房專給客人用的。
锺玉雙到了後面,不但北鬥和俞傲在,就是潛龍、趙任遠、大悲和尚也都在。
锺玉雙訝道:“怎麼啦,你們怎的全到了這裡來?”
大悲和尚若笑道:“我們那位蘇兄弟呢?還有,那兩個老頭子是誰?”
“什麼老頭子,”锺玉雙可立即恢德了刁蠻的本色:“和尚,說話小心點,那是我爹和我伯父。
”
“乖乖,是锺字世家的上一代?”大悲和尚苦笑道:“那……蘇小魂去了那裡?”
锺玉雙粉臉一黯,把事情約略說了一遍後,問道:“嘿,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怎麼會一起到這地方來。
幹嘛,來遊山玩水啊?”
“遊山玩水?”趙任遠罵了起來:“這什麼花不香鳥不語,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烏龜不靠岸的地方,玩什麼?”
锺玉雙瞅了趙任遠一眼道:“趙大官人,這裡可比不上京城繁華啊。
誰叫你要自個兒讨了這個苦差事來。
”
潛龍在旁歎氣道:“玉雙姑娘锺大小姐,你說錯啦!現在趙兄可是十足的江湖人,不當官啦!”
锺玉雙訝道:“怎麼,趙兄視富貴如浮雲?”
“浮雲個屁!”趙任遠今天火氣真大:“要不是白先生的命案縣而未解,哥哥我……,不……,不……,小弟我今天還在京城裡納福呢!”趙任遠的話愈來愈小聲,最後竟隻留了一聲長歎。
大悲和尚道:“北鬥和俞傲查出了一個端倪。
江湖上由一個叫龐龍蓮的家夥,似乎有極大的疑問。
”
锺玉雙看向北鬥,北鬥急忙答道:“就我所知,那個龐龍蓮将創一個蓮花教。
而且已經着手将南北十三省的各幫各派控制住。
”
锺玉雙道:“蘇小魂曾提起黃色十瓣、紅色八瓣的事,不知是否和這個有關?“愈傲突然接口道:“蘇兄判斷梅夫人也是他們一夥。
依目前情勢看,梅夫人引誘鷹爪幫葛浩雄對抗冷楓堡的冷明慧,也是他們計謀中的一部分。
”
锺玉雙點點頭,道:“那麼,你們來到山西的目的是要查鷹爪幫的事?”
大悲和尚道:“不隻應爪幫,甚至僵門可能也将發生問題!我們打算從這裡開始,肅清龐龍蓮的勢力。
”
锺玉雙冷笑道:“哼!什麼蓮花教竟敢騎到锺家的頭上來?”
北鬥訝道:“锺字世家原來在山西境内?”
锺玉雙苦笑,道:“這事連蘇小魂也不清楚在那裡。
不過,為了節省他浪虛光陰尋找,我給你們一些提示,由你們轉告他。
”
大悲和尚合十道:“锺姑娘此舉,正可造福武林。
”
锺玉雙苦笑道:“這等違反家規的事,若不是事關武林安危我還真不敢說呢!你們聽好。
佛法無邊,釋迦登座;若問本心自性,白菩提樹下尋。
”锺玉雙說完,又道:“我必須回去了,蘇小魂若能闖過锺家絕地,不但我可重出江湖,而且锺家下一代弟子也可出面相助,切記了。
”
锺玉雙說完,飄然離去。
大悲和尚對着锺玉雙的背影合十低頌了一聲佛号,歎道:“真是人間奇女子,能識得以天下為重。
隻不知蘇兄弟在那裡?”
趙任遠道:“蘇兄一定尾随在後,我們不如就在城裡等他。
”
北鬥道:“這事不妥。
不如我們先抓住時機,一邊往僵門和應爪派,一邊在省内四下留着記号,蘇兄若見了,自會跟我們聯絡。
”
大悲和尚點頭,道:“不錯,事不宜遲,該早些抓住時機,否則便來不及了。
“俞傲沉聲道:“北鬥兄,我們走一遭應爪幫吧!我倒想再會會那個梅夫人!”
北鬥笑道:“兄弟也正有此意。
”說完,朝大悲和尚等人拱拱手,和俞傲離去。
大悲和尚對潛龍和趙任遠笑道:“我們也該去抓僵了,走吧!”
說完,三道人影已自迎向月色牆外飄然而去。
黑暗中,冷明冰現身,身後跟了冷知靜句冷鳴、冷葉。
冷明冰冷笑道:“知靜,你帶着冷鳴、冷葉飛身離去。
冷明冰随即躍身上了牆,看看大悲和尚等人離去的方向,冷笑一聲,追随了下去。
就在同時,彭剛在對側的屋子内把全部的情形,已經用信鴿傳了出去,他忍不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