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不及。
冷殺忍住淚水,知道兄長受此刀透體而過已了無生機,雙腿一擡,“啪”的自下而上把唐羽仙踢飛了老高。
唐羽仙受此沖勁,手上一捏不穩,蟬翼刀已離,留在冷煞體内。
此時,冷殺再度一推冷煞,随即自己也揚身而起。
冷煞在半空中,伸手便要抱住唐羽仙;唐羽仙奮力一折身,正待躲過。
冷殺已到,雙掌翻飛,搭在唐羽仙使勁便往下落。
這瞬間突變,隻看得在場衆人驚心不已。
冷煞已經落地,覆面趴地像是氣絕。
透體而出的蟬翼刀鋒,猶自聳立。
此時,冷殺壓抱唐羽仙往下墜,大有兩人齊穿共死于突起的蟬翼刀鋒。
蘇小魂出手,天蠶絲化成圈圈疊疊的回力,将兩人墜下之力阻止。
經此一礙,冷殺先機已失,唐羽仙雙肩一震,便脫出冷殺雙掌範圍。
冷殺無言,目睹冷煞、冷狂之死,一聲悲嘯,倒翻冷煞體,拔出了蟬翼刀。
蘇小魂急叫道:“冷前輩,不可輕生。
”
冷殺冷冷看了蘇小魂一眼,苦笑道:“三人生死同命,我又豈能獨活而愧于地下兄弟?”
冷殺說完,舉刀便自落下。
蘇小魂天蠶絲出,纏住刀鋒,道:“何必以死慰地下兄弟,又何不以有生盡份武林之責?冷明慧叛國之事,還有用得着冷前輩大力之處。
”
冷殺刀勢被制,狂笑道:“廢話!”
冷殺以内力拉緊天蠶絲,躍起,便好似風筝揚飄于半空之中。
接着,長長一聲狂嘯,回力一剛一柔湧出;剛者激起反彈之力,柔者化解蠶絲勁道,瞬時,蟬翼刀解開了天蠶絲的滞力,加上反彈之力便由冷殺體内穿,餘勁未衰,破空硬是直沒往唐羽仙而來。
唐羽仙全然無備,大吃一驚,要閃躲已是不及。
此時,唐笑出手。
蟬翼刀受暗器一擊略偏,隻能穿唐羽仙左胸,沒而入柄。
唐笑本受重傷,複又用勁打出兩次暗器,猶不得又噴出一口血來,轟然倒地。
冷殺此招,抱着是同歸于盡的心理,正是十數年來在石洞中鑽研的“同生共死”絕學。
待他落地之時,已然氣絕倒在冷煞身側。
唐羽仙忍痛拔出蟬翼刀,複在左肩部位點了幾穴止血。
眼看着唐笑倒地,不由得昔年愛護親情湧起,口裡狂呼一聲,奔向唐笑,跪地扶起。
唐笑目光已漸渙散,隻留了句:“羽……仙……,莫……莫叫……心不……死于……
情。
”
唐笑閉目,昔年驚駭武林的雙手,已是頹然落地。
唐羽仙情不自禁,悲叫道:“唐伯。
唐伯。
”
唐羽仙雙目含淚,将蟬翼刀以口銜住,抱起唐笑首躍身上馬。
無言,盯住蘇小魂良久,雙腿一夾馬,便自由座下“火雲千裡”放足狂奔,往武當山下而去。
蘇小魂目送唐羽仙背影,愧然一歎,目光落往場中。
隻見戰刀七人組已然斃命。
而鷹爪幫及武當派弟子為了對付這七人,所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少。
蘇小魂一歎,思想起龐龍蓮和冷明慧将化暗為明,一場武林浩劫,自是風起雲湧,不可遏止了。
俞傲已連連闖了好幾個阻擋的關口,正如當年關雲長過五關斬六将一般。
兩天兩夜趕路行來,已經到了河南境内的西峽口。
西峽口南路的山林中,兩名老者冷笑而視俞傲座下的馬車急來。
車停,俞傲當先躍下注視左邊那位穿紫色衣服的老者冷聲道:“尊駕何人?為何阻路?”
紫衣老者冷哼一聲,道:“老夫紫木天君。
”
另位穿黑衣的老者也嘿嘿一笑,道:“老夫黑水天君。
”
俞傲劍眉一挑,冷笑道:“原來是龐龍蓮座下的狗腿子,你們是想埋身在此?“紫木天君獰笑道:“小子好狂。
”話落出手,袖中一棍“紫金斷魂棒”倏忽伸出,打俞傲天柱穴而來。
俞傲狂笑一聲,飛身而起,竟以足尖點住棍頭,臨風而立。
那紫木老頭冷哼一聲,兩手一握棍、一轉,那棍夢頭便自冒出許多鋼釘來。
俞傲吸氣,掠前三寸,兩腳掌相拍一夾,便将棍夾于兩腳掌中。
俞傲大喝一聲,出刀!
俞傲一刀,驚鬼泣神!
俞傲出刀,恍恍如來自地冥幽光,已快無以複加。
速度、距離、力道已然天成。
紫木天君便等的是此時,口中一聲狂笑,雙手又複一轉。
隻見紫金斷魂棒前半段竟然飛出,俞傲刀勢掠過,僅能留着一絲血痕在紫木天君左頰。
紫木天君所剩半截斷魂棒中,唰——
的跳出一鋒刀,便順由下反上嗑住俞傲的刀,不使回落回。
如此,俞傲空門大開!
黑水天君厲笑一聲,右手暴伸,抓向俞傲肩井穴。
俞傲臨危不亂,一提氣,又複上升了三尺往後倒翻。
誰知,那黑水天君故意留此空隙,便要待此時。
隻見黑水天君袖中黑水一絲如線直射往俞傲。
俞傲隻聞一股惡臭而來,心知不妙,又一側身,隻是稍緩了一點。
右手已被濺了幾滴黑水,俞傲立即覺得痛徹入骨。
那些大半落于地上的黑水,“嗤”的一聲直濃濃冒煙和一陣惡臭撲面。
俞傲一咬牙,将刀交予左手,揮刀,便将右手硬給砍了下來。
臉色不變,直盯着黑水天君。
那黑水天君和紫木天君顯然被眼前俞傲的氣勢所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