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趕入京城中。
锺夢雙進入時,看見锺玉雙那付愁眉的樣子,道:“小妹,你怎麼又愁眉苦臉了?蘇小魂冤情獲得平反,這點你該高興才是啊。
”
锺玉雙歎道:“隻是……,這代價太高了。
我想,他心裡一定很不好過。
”
锺夢雙無言,隻有長歎一口氣。
锺玉雙又道:“朋友為了他喪命,加上武當、鷹爪幫的大量折損,以及圍攻冷楓堡時江湖人士的傷亡……。
”锺玉雙說到這裡,突然皺眉道:“奇怪,這裡為什麼沒有唐笑前輩的消息?”
“這……,”锺夢雙猶豫未答。
锺玉雙倏忽站了起來,急道:“三姊,唐前輩……,唐前輩是怎麼了?”
锺夢雙歎一口氣,幽幽道:“唐前輩死了。
”
“死了?唐前輩死了?”锺玉雙頹然道:“唐……唐羽仙知不知道?”
锺夢雙苦笑道:“知道。
而且……,而且将唐前輩的體帶走。
目前行蹤不明,……。
”
锺玉雙頹然坐回了椅上,低聲道:“唐前輩之死,蘇小魂心就更難過了。
而唐羽仙又攜走了唐笑的體,這……這……,蘇小魂隻有反過來找唐羽仙,……。
”
锺夢雙道:“為……為什麼?”
锺玉雙苦笑道:“蘇小魂是重友情的人,今天唐前輩為他而死,若是連墳前都無法祭,他又那能心安?”
锺夢雙長吸一口氣,還留最後一線機會道:“可是他這個月還是參加了冷楓堡之役……。
”
锺玉雙搖搖頭,聲音輕泣,道:“那是于公。
于私,他定會選擇先尋唐前輩的墳前祭拜。
屆時,武林風言四起,蘇小魂緊追唐羽仙。
三姊,你想,就算蘇小魂完成了心願,能尋到這裡來,無心堂的伯叔們又會怎樣想?”
锺夢雙這時已無了主意,隻有呐呐的道:“那……那要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锺玉雙突然站了起來,跪在锺夢雙跟前。
锺夢雙大驚,急扶起锺玉雙,道:”小妹,……怎……怎麼這樣。
有什麼事你盡管說,姊姊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
锺玉雙泣聲道:“絕……絕不能讓蘇小魂來我們這裡。
不然……,不然衆位伯叔必殺了他……。
”
锺夢雙道:“不……不會的。
伯叔們不是沒見解的人,他們會思索為什麼蘇小魂要追唐羽仙……。
”
锺玉雙道:“不……,不……。
就算蘇小魂被允許進入,伯叔必也不許他再離開此地,以免江湖上的流言破壞锺家,說锺家硬是強搶了唐門的女婿……。
”
锺夢雙急道:“留在這裡,也……也沒什麼不好……。
”
锺玉雙淚順頰下,道:“不……,不……,姊姊知道的,蘇小魂是人中龍鳳,锺家隐居非他久留之處。
況且,天下間多少不平也待他解決,怎又可能……。
”
锺夢雙歎道:“你……你想要怎樣?”
锺玉雙臉上堅定的一字一字道:“離開!”
蘇小魂透過丐幫、唐門及江湖上各門各派的追查,依舊沒有唐羽仙的蹤迹。
這一日,來到了嵩山之下,順道上去拜訪不空大師。
不空大師已然繼任了少林方丈,對于蘇小魂的來訪,表現的是心靜無波的禅意歡迎。
在方丈室内,兩人對座,中間,是一兒、一壺茶、兩杯。
此外,便隻有佛像挂室,全然是股安谧祥和。
兩人無言,隻是默默各自舉杯飲茶,任令時光流轉。
蘇小魂長吸一口氣,終于道:“大師禅境已入無心,蘇小魂獲益良多,便此告辭。
”
不空大師不語,隻是依舊斟茶舉杯,舉手投足,俱是圓滿無缺,不着于意境之中。
蘇小魂一笑,起身,往禅門外而去。
不空大師舉杯将飲,卻無意有意之間,杯中茶水幌了幌。
不空大師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心境未能達于我心即佛,尚有塵俗留滞。
一揚身,便自往禅門外尾随蘇小魂而去。
蘇小魂走出了少林寺大門,正待往山下而去。
蓦地,一聲鐘鼓響,回繞滿山生生息息。
蘇小魂一愕,不覺伫足凝聽。
隻聽見寺中,朗朗傳出不空大師念經之聲,其音深邈淵厚,句句直入蘇小魂心中。
不空大師念的正是楞伽經上,釋迦牟尼佛闡示一切法的無因緣生滅。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一切都無生,亦無因緣滅,于彼生滅中,而起因緣想。
非遮滅複生,相續因緣起,唯為斷凡愚,癡惑妄想緣。
有無緣起法,是悉無有生,習氣所迷轉,從是三有現。
真實無生緣,亦複無有滅,觀一切有為,猶如虛空華。
攝受及所攝,舍離惑亂見,非已生當生,亦複無因緣。
一切無所有,斯皆是言說”。
餘音一止,蘇小魂恍恍然體悟其中不空大師的深意。
如果一切俱無生滅留駐心中,又何需執着非得拜祭唐笑墳前?蘇小魂細心體會不空大師所言,往複在口中喃喃而念。
此時,已是暮薄西山,蘇小魂遙望西方,竟自坐了下來,以盤退蓮花座便自思索了起來。
不空大師便立在藏經閣之上,眺望坐在寺外的蘇小魂,臉上含笑,隻是靜靜遙遙相看,他便自如此站了一夜。
第二天,滿山鳥鳴響起,晨曦東來的一刹那,蘇小魂狂笑三,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