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賢侄小心,他們這八卦陣特為此處風雪而設,利用自然奇特之力……。
”
唐雷應聲道:“晚輩知道了──。
”
冷明冰站立于旁側雪堆之上,傾目望下,隻見那八卦陣極用了自然威力才堪堪與锺伯、唐雷勉強打成平手。
冷明冰看了,心下也不覺暗驚不已。
要知,這八名刀客正是昔日東廠内最惡名昭彰的殺手,想不到在唐雷、锺伯面前尚如此無奈。
冷明冰已然鞭刀在手,靜觀場中的變化。
按他的估計,等到天黑之時,便可以将锺、唐二人逼入冷明慧精心設計的天璇地機陣之中。
那陣是當年冷明慧交給自己的圖樣,指示利用長白山上終年不化的永雪加上鑄造而成丈二筍狀。
其中星羅密布,天下之間恐怕隻有号稱天下第一諸葛的冷明慧可解!
日已西下,锺唐兩人已被往前移了十丈左右。
冷明冰臉露冷笑,隻須得再往前五丈,已然可以達到那短谷邊緣。
冷明冰大笑,往天際打上一顆紅色信号彈;立即,有數名漢子躍身前來,恭立于冷明冰之前。
冷明冰下令道:“取火把!”
六把巨型火把在狂風下吹得飄搖不定。
锺伯和唐雷,已然戰了四個時辰之久。
锺伯皺眉,奮掌擊退兩名刀客,乘空道:“唐賢侄,這八人耐力特殊之極,恐怕是中了關外提煉邪法──。
”
唐雷訝道:“莫非冷明慧在大漠戰役中未死?這種提煉之法當年冷楓堡攻擊武當山之時,戰刀七人組也曾有過!”
锺伯長臂一揮,震退了兩名刀客後,道:“哼!這八人神志已然不明,分明是被人利用來和我們玉石共焚……。
”
月已漸過中天。
冷明冰雙目冷诮不已,天璇地機陣便在場中咫尺之處。
冷明冰大笑,一聲長嘯自喉中迸開來,瞬時,場中六把火把全數插入雪地之中,立刻便暗了下來。
同此一刻,崖壁之上突然傳來轟然巨響,其勢之浩大,如千馬奔騰。
锺伯、唐雷兩人訝異不已,舉目一望不禁叫苦不疊。
原來,正有一團雪球滾向衆人而來。
隻可恨,眼前這八名刀客似乎毫無所覺,隻是搶攻不已!
雪球已然沿谷緣而來,锺伯、唐雷已無可退路,隻有往前一躍落入谷中。
锺伯見那谷雖然不高,但是冰筍林立,其中似乎暗藏玄機。
锺伯皺眉朝唐雷道:“賢侄,那山谷似乎有怪,我們再盡力闖闖看!”
唐雷應了聲好,一攤手,手心上多了顆淚!
锺伯大喝一聲朝前奮力連擊一十六掌,便此際,唐雷的觀音淚出手。
一道弧線,劃破了鲨皮衣,劃破了生死界!八卦陣,已然有了缺口。
此際,雪球已至。
锺伯、唐雷雙雙大喝一聲,便要搶那缺口而出。
蓦地,半空中一聲爆響,冷明冰的鞭刀夾風雪而來。
锺伯、唐雷已無力再擋,唯一收身,後退。
雪球轟然至,其勢其勁已越人力!
锺伯、唐雷受了雪球一撞,雙雙盡力再利用餘勁後退四尺!便此四尺,兩人内勁已失,便此真氣一落入谷底之内。
那冷明冰大笑,待雪球過後漫步到崖邊往下看。
隻見那天地機陣已然發動,一片氤氲白蒙之氣籠罩住了十丈方圓的陣勢!冷明冰一見及此,狂笑中彈出一顆霹靂彈到山谷;轟然大響裡,陣内傳來轟轟雷響電擊之音!
***
冷知靜瞪視唐羽仙道:“别不甘心,住這兒有吃有穿,大小事情也不會你操勞,又何必做出那付臉色來──。
”
唐羽仙隻瞪無語,一捌過頭便自起身起到後頭去。
冷知靜猶對着她的背景說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們還不是像一般長白山上的獵戶一樣。
我們每日吃的穿的用的,那一樣不是我自己出去憑真本事拿回來的?人家采人,我跟着人家采;人家辦皮貨,我跟着人家去打獵。
你說說,那一件事我們不是尋常百姓人家一樣?”
唐羽仙在廚房裡低泣着,忍不住一惡心反胃,便靠在牆邊吐出一口酸水來。
耳中,還傳來冷知靜急切憤怒的話語:“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那又怎樣?難道我便沒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你當真那麼恨我、要殺我?你說,這幾個月來我有沒有做出一件傷天害理的事?”
冷知靜憤怒的走進廚房,驚見唐羽仙靠在牆角低泣嘔吐,急忙過去扶住,急聲道:“羽仙,你……你怎麼了?”
唐羽仙冷冷一搖頭,便自己要掙紮站起來。
冷知靜一愕,要扶。
唐羽仙冷斥道:“走開──。
”
冷知靜才一縮手,那唐羽仙走沒兩步,隻覺頭昏眼花,便此栽倒──。
冷知靜瘋狂的策馬往三裡外的黃大夫家而去。
這件事,他不願告訴他的叔父;他叔父的野心想逐鹿盟主寶座。
今天,他冷知靜已然有所徹悟,他不願再過刀光劍影的生活,他想重新好好做人。
昨日,冷明冰曾來找他,要他共襄盛舉,并把困住锺伯、唐雷的事暗兄告訴了他。
然而他回絕了。
他要的,是一個平平常常的獵戶人家!
快馬之前,一道人影飄然落來,是冷明冰!冷知靜一拉馬勢,那馬長啼豎起,便自停了下來。
冷明冰冷笑道:“賢侄這麼急,是要去那兒?”
冷知靜一尋思,若唐羽仙病事一說出來,難免讓冷明冰有可乘之機。
于是口裡道:“小侄隻是想快馬巡走一回,若遇上好獵物,便打它一隻回去!”
冷明冰仰天大笑,道:“賢侄何不搬到至尊谷中和叔叔同住。
共謀大事,齊襄盛舉──?”
冷知靜在馬上抱拳道:“叔父,請恕小侄無法從命。
小侄已然厭倦了刀光劍影的生活……。
”
冷明冰冷笑道:“難道,冷楓堡被毀之仇,你就忘了嗎?你父親在大漠中失去了音訊,你也忘了嗎──?”
冷知靜臉上凄然一笑,道:“家父當時在西域之時,曾交待小侄今後處世之理。
小侄尚未完成家父的心願,恕小侄無禮……。
冷明冰大喝道:“冷知靜,你若執意置身事外,莫怪叔父一鞭将你擊殺于此地!”
冷知靜一歎,道:“叔父,你又何必執着名利至此?家父昔日亦有徹悟之心,隻是為時已晚。
家父既然交待小侄要能留下冷家後代,小侄亦唯以此事為重──。
”
冷明冰斥道:“胡說!如果單單是隻為留下冷家後代,至尊谷内為什麼不可以?顯然是你這小子忘恩負義沉迷女色,叫唐羽仙那賤人給迷住!”
冷知靜仰天一歎,道:“叔父,若是你覺得小侄無禮,你要殺便殺吧!”
冷知靜仰天一歎,道:“叔父,若是你覺得小侄無禮,你要殺便殺吧!”
冷知靜說完,便一策馬往前而去;那冷明冰大怒,舉鞭,便要朝冷知靜背後打下。
冷知靜卻是無動于衷,拉馬一催,由徐而快便此去了。
冷明冰臉上股肉顫,終究不忍出手,一長歎、一大喝,便揮鞭擊向雪堆成花散紛紛!
唐羽仙知道自己是因為懷孕,加上穴道終日受制,且處于長白終日寒氣之中而中了陰毒。
她看見、感覺到冷知靜的焦灼,她在隐約中有一絲安慰。
尤其昨日,冷明冰來的時候,并未讓她聽到他們談話内容。
可是,當後來吵起來的時候,她已然明白冷明冰果然有向善之心。
這些日子來,冷知靜的種種表達,叫她不由心一軟!
唐羽仙由床上掙紮爬起來,進入後室廚房,她想給冷知靜一個驚喜。
忍着腹疼,便自作起了菜飯。
菩飯已然端上了桌,唐羽仙一歎,取了兩付碗筷擺好。
想這些日子,俱是由冷知靜來服侍自己。
一思及此,心中竟禁不住一股溫暖來。
她背對着面,不願冷知靜回來時驚喜的表情來牽動自己的笑意。
她等待着,終于,門外有了聲響!她強忍自己不要回頭。
門推了開來,已然有人進入。
唐羽仙依舊坐而未動,突然依憑女人的直覺,後面那人不是冷知靜時,已太晚!
***
冷知靜快馬到了長白山脈上最着名的黃大夫屋子前,屋内,傳來女人嬌笑之聲。
冷知靜一愕,依舊系住了馬便要進去。
黃大夫的跟仆,阿福正好走來,阻止道:“冷少爺,請稍等。
老爺裡頭有病人哪──。
”
冷知靜急道:“可是……可是内子正罹患重病……。
”
阿福搖頭道:“老爺子的脾氣你也是明白的。
他最讨厭一個病人沒看完,接連又來一個。
老爺心情會大不好的。
”
冷知靜無奈,隻有頓足倚門而待。
屋内,锺家三姊妹正拜訪這位長白名醫黃德尹。
锺夢雙嬌笑道:“前輩,您和我爹是老朋友了,侄女們向你要點禦寒補品,你不會拒絕吧──。
”
黃德尹大笑,道:“你這丫頭,以前還這麼小一個。
當年老夫到锺家絕地去拜訪你爹的時候啊──,你還拿彈弓射我呢──。
你記不記得?”
锺夢雙臉一紅,道:“那是玉雙出的鬼主意!”
锺秋雙笑罵道:“哈──,小妹不在這裡,你倒賴上了她啦──。
當姊姊就清楚的看見是你搞──。
”
锺夢雙嬌嗔道:“姊──,你怎麼幫了外人……。
”
黃德尹大笑道:“你這丫頭,還把伯伯當成外人啊──?”
锺夢雙撒嬌了一聲,衆人大笑。
锺楓雙朝黃德尹道:“黃老爺子,我們三姊妹尚有要事在身,不克久留。
禦寒補品,尚請黃老爺子賜贈!”
黃德尹大笑道:“這當然。
哪──,拿去吧!”
黃德尹自身上拿出一玉瓶來交給锺秋雙。
三姊妹一笑,道了個萬福。
锺秋雙收好了玉瓶,道:“老爺子,晚輩們走了,待長白之事一了,自當再在拜訪的擾──!”
黃德尹笑道:“來、來。
别說什麼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