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好心思。
黑情人看着,喉裡在大笑。
肚子裡可是想着事哩!方才這個綠荷小姐報名時,雖然葡萄美人漫聲應得很”自然”,但肌肉、身體肌肉那稍微的改變可不是能躲過咱們情人哥哥的感應。
那是一種很輕微而略帶緊張的收縮。
甚至滲出一層薄薄的汗氣來。
難道這個叫綠荷的小妞是“龍虎尊”中傳達旨令給紫葡萄的“風聲”?
龍虎尊這個組織一直讓人摸不着頭緒,就在于他們龐大而複雜的組合中,轉達命令一向是單線聯系。
也就是說,八尊長老在核心的會議後各自授了任務,他們分明傳出去給手下掌握的“黑鈴”。
黑鈴傳給風聲,風聲傳給信鴿。
最後由信鴿傳到殺手的耳裡開始執行任務。
這種既複雜又簡單的傳達方法,很難循線找到了線頭,除非你是八尊長老之一,或者是更高的四頭魔虎。
黑情人的頭由熱烘烘的毛巾中露了出來,朝那位綠荷睇了一眼,嘴角可是笑得好可惡。
男人的這種表情,隻要是女人都會懂。
更何況綠荷在紅來閣裡呆過了這麼久。
“小姑娘長大啦!”黑情人的聲音暧昧極了,道:“細皮嫩肉的幹這些粗重的活兒多可惜……”
紫葡萄流轉了一眼,輕哼道:“喂!你在打人家的主意?是看老娘變成了黃臉婆是不是?”
“那兒的話?”黑情人急慌慌的搖着手,一雙眼珠子可沒離開過那個羞紅臉的綠荷,嘿嘿笑道:“我隻是想享受一下齊人之福……”
“刷”的一下,紫葡萄那一柔如脂似凝的玉掌劃向了黑情人的面頰而來,是女人天性的嫉妒!
這位情人哥哥可是有一套的。
當見他一個步子向前,正好紫葡萄大美人的手肘碰到了頸部。
這廂看來,倒成了葡萄美人伸臂“勾”住了情人哥哥的脖子啦!
“你好壞!”美人咬唇頓足。
綠荷更是瞅睇着眼在吃吃的笑着,猛不防黑情人伸手攬腰一抱,也将她拉到了胸前。
一聲驚呼後是一聲悶哼。
驚呼是出自綠荷的口中。
悶哼呢?
黑情人這位大情聖抱着肚子,一張苦哈哈的臉看着紫葡萄叫道:“媽呀!這個拐子放的可真用力!”
紫葡萄哼哼的兩聲冷笑,挽了挽發髻,揚眉道:“誰叫你在我面前擺出登徒子來,活該受一下痛……”
黑情人乾笑兩聲,看着綠荷急匆匆推了車子出去,這才嘻嘻一笑道:“成啦!反正以後我不招惹她便是了!”
葡萄美人這廂總算臉色好看了一點,嗤聲道:“你能明白最好……”
明白?怎麼會不明白?
黑情人保證那個綠荷的武功不弱。
最基本的一點,在閃躲變化身法上的成就有一套。
他可是笑了笑,撣了撣衣服整齊,便是往門外走去。
“你……上那兒?”紫葡萄突然看他就這樣走了,還真有點擔心他要翻臉了。
這個年輕人可是組織中相當器重的一位。
“找目标玩玩啦!”黑情人大笑道:“當然,這回這個姓楊的女人你不會吃醋了吧?”
紫葡萄當然不會。
不但不會,而且還巴不得他快點去料理那個人稱“帝王絕學八代主”的楊雪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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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柏青天的名氣非常大。
韋燕雪跟了他幾年下來,在六扇門中的名氣也不小。
甚至傳說“金陵”尹世靜死在妙峰山後,最有可能接替那裡扇門總捕頭位置的就是韋燕雪和他的刀。
韋燕雪負手踱步在長安的石闆道上,這兒有黃梗木,碩大的葉子由兩旁的圍牆内遮展出來。
有些碎裂的石闆滲出泥土的香味兒。
當然也有一些曆史的味道,在風中輕輕的似有若無。
韋燕雪不是一個會歎氣的人,就如同他不會去理會傳言中他可能接掌“金陵”總捕頭這個位置一樣。
他的腦中,他的生命隻有想到一件事。
那件事就是“長安”不論柏青天在不在,自己唯一的任務就是維持這裡的“乾淨”。
他還不滿二十六歲,碩壯而帶着古銅色的肌肉充滿生命力。
但是他更記得的,如果在三十年前沒有遇到受封為“千裡侯”的柏青天,自己隻是五歲餘的一具童。
柏青天給了他生命,也給了他名譽和地位。
所以自己隻有以這些來回報。
這就是韋燕雪令長安城裡的人驕傲的地方。
“我們長安有一個重仁重義的韋燕雪……”這是長安父老們常常說的一句話:“大唐以來,長安城中人一向如此!”
所以韋燕雪受到尊重,韋燕雪去打探消息的時候也同樣獨得尊重。
“帝王絕學八代主在飛雲客機!”一個老者站在黃梗木蔭下,擡頭望着蔚藍的天空,有點兒像自言自語似的:“昨天向晚,她曾經在城外十裡的林子閃襲黑情人!……”
黑情人的名字很特别,韋燕雪知道老人所說的是誰。
“楊雪紅來長安的日子當然也是為了他……”牆裡頭忽然翻出了一個四旬文士坐在上頭,倚靠着橫生突長的枝桠淡淡道:“雖然她在大不易酒樓下手的目标是燕雁……”
韋燕雪了笑,哼道:“燕雁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