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雁死的時候黑情人也在大不易裡?”
“是,他在紅來閣紫葡萄的香房裡……”
這小子倒挺會享受的,韋燕雪一邊走一邊想,已經轉出了暗巷,踏入市集中。
交錯雜逸的人群,轟轟響着的人群在這一大早已經塞滿了街道上,今天是十五。
七月鬼門開,七月十五自古長安城就有盛大的廟會。
單單以這條大王街來說,最少就架了四個戲台子。
當然,那些江湖走藝、賣葫蘆、糖糖炒栗子的更是在人潮中穿梭,一聲聲叫賣此起彼落。
韋燕雪喜歡這種安樂的景象,而且他有權力也有義務來維持長安城裡的繁華。
一個賣玉蘭花的老婦人走近了來,人人叫她做大姑的一個白發婆子。
“韋爺,一隻大雁死了,後頭卻來了一隻鷹……”大姑翻動着眼珠子吊向上方,好像真要在天空中去找那頭她口中的鷹似的。
“井鷹的那雙爪子很可怕,據說是沖着楊雪紅來的。
”大姑“啧”的搖搖頭,忽然一笑道:“韋爺不買朵玉蘭花?”
韋燕雪摸出了一錠銀子,塞到大姑的手裡笑了笑道:“不,我讨厭花,不管它是玉蘭花還是玫瑰花都一樣……”
大姑咧了咧她那張隻剩兩顆牙的嘴,笑道:“老太婆知道,不過韋爺自個兒要多加小心玫瑰有刺啊……”
大姑又搖搖晃晃的走了,那口嗓子“玉蘭花”三個字可是叫得中氣十足。
韋燕雪淡淡一笑,走了十來步轉入一間茶樓。
長壽茶樓的茶據說是經過這兒的大老闆聶百聞再三的品後才進貨的。
所以就算它的茶資是貴了些,來的人絕對不少。
二十來副座頭,大早便坐有了九成。
韋燕雪淡笑的坐下,那個聶百聞已經親端了茶盅來陪着一旁坐下,笑道:“韋爺,今天來得早啊!”
“柏侯爺不在,不得不小心點。
”韋燕雪淡淡的啜了一口茶,問道:“今早聽到了那些事兒沒有?”
“大事我想韋爺您都知道了!”聶百聞輕啜了一杯龍井下肚,這才低聲道:”不過特别一點的是一大早店裡就來了三個特别的人物……”
韋燕雪靜靜的在聽,他相信聶百聞的消息不會太差,也不會讓人失望。
“巴山老劍和九幽雙使走一路。
”聶百聞皺起了眉頭,搖頭道:“他們向來沒瓜葛的,幹了啥?”
韋燕雪忽然間垂下了眉,這表示他正在想。
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巴山老劍”的名字就叫老劍,是老字世家的人。
“九幽雙使”是九幽教在江湖上最廣為人知的兩名殺手。
他們三個湊一路是途經長安,或者是目标長安?
聶百聞很識趣的停了片刻,這才接道:“他們三個往大不易酒樓的紫東閣去了,據說是要大賭一番。
”
韋燕雪冷冷一笑,肚子裡在哼着。
賭什麼?賭命?
他放下銀子站了起來,走出長壽茶樓時頂上的陽光更刺眼了一點,而且四周的人潮也更多了一些。
韋燕雪這廂往前走,不過三丈遠近臉色就變了。
那是一種死亡的感覺。
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被下了毒?
腦子裡還在打轉,腿膝忽然就一軟跌到了一個和自己年歲差不多的年輕人身上。
這時他忽然看見前方走來了一個人。
一個有一雙很可怕的爪子的人井鷹。
井鷹差不多是四十歲左右,滿臉滿頰的大胡子配上那粗犷的胸膛,走起路來真有些像是虎虎生風的味道。
井鷹的步子好大。
一下子便到了面前。
韋燕雪由扶着他的那個年輕人手臂彎肘裡盯出去,右手邊也有人緩緩的圍了近來。
老劍的山羊胡子和背上橫出肩頭的劍柄最先入目。
後面則是兩個面龐好白好陰林的中年人。
難道這四個來長安的目的是自己?
“喂!你們想幹什麼?”扶着韋燕雪的那個年輕人叫了起來道:“看你們的樣子一副想殺人的模樣……”
“這裡沒你的事了。
”井鷹冷冷的聲音、冷冷的目光道:“我們這位朋友有點不舒服,自有我們來照顧。
”
“不行!”這小子還真倔強,大力的晃着他那顆腦袋,嘻嘻笑道:“人是倒在哥哥的身上,好歹也得解了他的毒再說……”
韋燕雪可放心了一點點。
最少這個小胖子看得出來自己是中了毒。
老劍的臉色一下子沉了,冷肅寒聲道:“這事你一定要管?”
“當然,做人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小胖子嘻嘻笑着,伸手點了點韋燕雪幾處穴道,朝老劍嘿道:“姓老的,你以為哥哥我不知道你們來長安的目的?”
九幽右使大步一跨,蓦地多出一支白骨爪探來,好快的抓向小胖子的面前嘿道:“目的就是殺你!”
小胖子格格一笑,一身肉好像都開了花似的,忽的手指頭一彈。
一彈彈出一道光華,好快!
韋燕雪還能扭頭看了一下,隻見那道光華擊碎了白骨爪的掌心,穿透了骨幹擊中了握住爪柄的手上虎口。
不止的是,那道光華還能順沿九幽右使這倒楣鬼的手臂而上,隻一忽兒彈跳帶竄中已經點了十七、八處前後的穴道。
大舞!
隻有大舞的彈珠才有可能達到這種神奇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