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狂在半路中碰上了有人重傷将死前的呻吟。
他們認識柳夢狂,也尊敬他,所以他們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他。
“葉葉紅是奉了他們師父的命令去殺他們兩個……”柳夢狂緩緩吐出一口氣,接下一句道:“而他們的師父就是黑色火焰的焰主秘先生!”
聞人獨笑的瞳孔收縮了起來,他隻覺得全身有一股按捺不住的熱血在翻騰!
“很好!”聞人獨笑邁開大步往前走,走在更深的夜色裡,一句話從那端飄着道:“葉葉紅,我等你來!”
***
柳大公子打了偌大的一個哈欠,坐直了身子,此刻窗外早已是晨曦滿天而來,鳥鳴之聲不絕。
他忽然想起了韋皓雁昨晚提到的那句話:古元文的左手劍比右手劍更可怕!
“你在想什麼?”身旁一聲輕柔的聲音在問着。
“古元文的左手劍比右手劍更可怕!”柳帝王皺眉沉吟道:“我想知道的是,他為什麼甯可犧牲右手的兩根手指,而不以左手攻擊?”
宣雨情楞了一下。
她不問夫君怎麼知道這個秘密,心中想的隻有一件事?如何幫助柳郎君突破這個結。
身為一個男人的妻子,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除了不可推斷的秘密理由以外。
”宣雨情緩緩道:“就是他的左手有缺點,例如:隻能用一次而必須休息一段時間……”
這是極合理的解釋,也是極高明的推斷。
“真聰明!”柳帝王輕輕吻了一下愛妻的額頭,忽然又道:“另外一點,昨晚那毒海七鲨的鲨牙是不是來得有點太巧了?”
他們要對付晏梧羽絕對不會笨到變成對付柳帝王和宣雨情。
随便一想,他們大可以晏梧羽離開這座屋宇後才下手。
而且也犯不着這樣而引起柳帝王的注意?注意晏梧羽的安危。
“他們根本不是什麼苗疆的毒海七鲨的手下!”宣雨情笑着道:“因為他們七個人根本就沒有手下!”
那時她那麼說,為的隻是給晏梧羽台階下。
柳大公子又親了愛妻第二下額頭,贊美道:“情兒,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因為如果當場揭開了讓晏梧羽的面子挂不住,誰也不曉得她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偏偏他們又都欠晏梧羽大小姐一份很重的人情。
“你知不知道我要皮俊那小子跟下去的理由?”柳帝王又皺起眉頭,歎道:“因為真的毒海七鲨人來了!”
宣雨情楞了一下,道:“晏梧羽這麼做豈不是變得玩火自焚了嗎?”
如果人家原本不想對付她,這下也非動手不可。
“這點正是她的意思。
”
柳帝王起身下床,邊穿着外袍邊道:“我去向爹請安,順便到外頭瞧瞧情況………”
“我跟你一道跟爹請安吧!”宣大小姐也跳了起來。
***
柳夢狂的房間是空的,桌面上則靜靜的用鎮尺壓了一張字箋。
“葉葉紅将至京城,其人劍法高深難測乃秘先生最得意的門徒,爹将外出遨遊一陣,該歸時自會回來!”
簡簡單單幾個字,前後交代得一清二楚。
“這個葉葉紅就是葉三公子羅?”宣雨情沉吟道:“據說此人文章極好,被聖上封為‘文星侯’!”
柳帝王将字箋小心折放入懷中,點了點頭道:“爹這回不告而别自然有他的理由,用不着我們操心!”
宣雨情點了點頭,她對師父可是放一百個心,本來,天下想要打敗柳夢狂的人,恐怕太難找了。
可是她也有點不安。
聞人獨笑是一個,字箋上的秘先生可能又是一個。
柳帝王似乎知道愛妻的憂慮,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部柔聲道:“‘帝王’的弟子是不會擔心的!”
宣大美人輕輕笑了,很有信心的一點頭。
奇怪,為什麼郎君的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整個心境改變?這就是愛!
***
沈蝶影實在是有些生氣。
昨午從東王府出來她就一直跟着柳夢狂和聞人獨笑,怎地三跟四跟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兩個大男人不理會一個長得不錯的女人也就罷了,竟然還故意躲開避走,那太傷人尊嚴了!
她一路踢着石頭,到了一間破廢的喇嘛廟前。
金黃色的漆彩已經剝落,梁柱及牆壁則是千瘡百孔。
這些都是明朝建朝之後,對于蒙古人所尊崇的喇嘛所做的一次破壞。
中原境内,幾乎所有的喇嘛廟全被打毀,就算是京師的也不例外。
她閑着生悶氣,無聊中走進了寺廟内,低着頭晃呀晃的,忽然周身起了一股異樣。
有人躲在暗處監視自己。
沈蝶影冷冷一哼,自己可是“天魔無極門”的門主,聽暗中躲藏的這個人呼息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不,不止一個,是兩個!
沈蝶影停住了步子,回身往來處回走,卻是走在第三步時叱聲出手。
她可是高手一個。
右手一柄匕首刺出,左手已彈出三件暗器。
那端的人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