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已經大舉攻向開封城去了。
”
“顯然咱們兩位老道的頭腦也還不差,把幾萬人玩弄在股掌上。
”
“嘻嘻!這回柳夢狂和聞人獨笑可有得累了。
”
“所以我說要利用白蓮教的力量,不一定要有活的夏自在不可,嘿!死人有時比活人好用多了。
”
“不曉得這次們是由什麼人統領?”
“管它的!反正咱們的目的達到了。
”
“哈哈哈!說的也是,哪!要不要去開封城瞧瞧那兩個人的狼狽像?”
“有趣的事,說不定還有我們插一手的餘地……”
他們馬背上迎着寒風長笑策騎,這兩名瘦小的老道人真像雲似的,輕柔無物般讓座下駿騎快奔放蹄。
前方飛塵滾滾,在裡許外正是白蓮教往開封城的兵馬。
“呵呵呵!我想起那兩個被我們打下馬的替死鬼就好笑。
”雲來伸了個懶腰,大笑道:
“而且他們一定會配合我們所設下的陷阱。
”
“當然!”雲去哈哈回笑道:“那兩個大喜聖殿的左右長老可是恨死了柳夢狂,要死好歹也要拖下水去……”
笑聲馬蹄聲,聲聲顯示對自己掌握别人命運的得意,特别是這個人,不!這兩個人是赫赫有名的“帝王”柳夢狂和“鬼劍”聞人獨笑。
普天之下有誰膽敢如此說如此做如此得意?
所以此刻他們的自負飛揚是有絕對的道理。
可是他們算計得了符符天、崔催命和白蓮教數萬人,但是可曾想過那位聽都沒聽過的“逍遙大喜”這号人物會突然出現?
長久以來他們知道大喜聖殿的第十八位長老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但是可絕沒想過這個人的名字叫冬七寒,而且一大步子邁進了這個陷阱中,制造了不可知的變數。
陷阱多了奇特未曾預料的變化以後,它還會是陷阱嗎?
或者說它還會是設計者自以為是的陷阱?
***□
洛陽城一間毫不起眼的小豆漿店,後面一座很平凡的木屋,裡面住着赫然是曾經一門之主的沈蝶影。
一門之主可比不上一個男人對她的愛。
雖然從今天早上聞人獨笑由開封城回來以後,一直坐在窗口那個角落沉思。
但是她已心滿意足,真的。
她知道放在這個男人腿上的劍比自己重要。
甚至連“敵人”柳夢狂都比自己重要。
但是又何妨?這個男人在一個極重要時刻之前會回到她身邊來相聚,這點已足夠令她今生無憾。
感情的事本來就是奇妙的,不是嗎?
“還有四天……開封城外我、柳夢狂、秘先生一戰!”
這是聞人獨笑進屋子時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從那個時候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個時辰。
四個時辰太陽可以由東方到了西方。
影子也可以轉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方向。
當然在這段時間内有人生有人死。
卻有唯一不變的是,聞人獨笑的姿勢。
沈蝶影覺得自己的眼前這個男人她的丈夫,宛如是一座巍峨矗立的高山。
仰望不可攀,但是卻可以倚靠,更值得驕傲。
“我出去走走……”
這是聞人獨笑的第二句話,然後這個人就像沒回來過似的,在小木屋這個空間内消失。
沈蝶影的整個心情卻是愉快的。
這裡的空氣聞人獨笑曾經呼吸過,這裡的空氣猶且留有他的體味,這裡的空氣曾經震湯過他的話,他走過時引起的風。
很多很多,這些理由都足夠讓她在呼息時覺得滿足。
她坐上了剛才人也坐的位置旁的那張椅子上。
他坐過的地方是神聖的,因為那裡他曾經用全部生命在思索極為嚴肅的問題。
而在那個問題那個世界,絕對沒有人可以進入。
她也不能。
緩緩的她也沉思起來……或許,這個世界上“如果”、“可能”有這麼一個人可以進入那個世界的話。
那個人一定是柳夢狂。
“帝王”柳夢狂正在做什麼呢?
***□
流水寺并不頂出名。
并不太大的一座廟,而且是建立在開封郊野的五白山頂。
通往這兒的路隻有小徑。
小徑無法騎馬而來,更無法駕車而至。
所以達官貴人們以及他們的家眷,壓根兒不會想到這裡來上香膜拜祈福,求子、求财、求名、求利,求一切人間好。
你隻要想想連那些附風庸雅的“才子”“騷人”“墨客”都不會到的地方,就可知是多麼的令人沒有興趣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