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帝王”柳夢狂卻來到了這裡。
據說連雲遊僧在内,他是三年來第一個到這裡的外人,而且還是個瞎子。
也隻有瞎子才會來這個地方。
可是你如果細想的話難免會吃驚,連平常人也沒這腳力、毅力到達的這處小寺小廟,怎麼一個瞎子可以來得了?
這流水寺的住持方丈法号悟因。
當柳夢狂到達而令普寺上下十三名弟子啧啧稱奇時,悟因微笑的說話了:“你們奇怪什麼呢?”
“他……這位施主……”
一名和尚百思不得其解的道了:“是個盲人,但是他怎麼能走那條險徑到這裡呢?”
悟因淡淡道:“你們不也隔月下山采購?”
“我們是年輕力壯,而且走熟了山路呀!”和尚們紛紛道:“可是這位施主卻是第一回來呢?”
“誰不是第一回來呢?”
悟因緩緩而有智慧的道:“每天早晨我起床時,都覺得自己是第一回來呢?”
真富禅機的話。
柳夢狂笑了,他愉快的聽着師父和徒弟的對話。
“方丈在打禅語了……”另外一名和尚笑叫道:“可是沒有好體力,要這麼做實是困難啊!”
悟困充滿祥和的聲音笑着回道:“既然你們是如此的不明白,何不請教這位施主呢?”
悟因的話當然柳夢狂是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
這點那十三名和尚都知道,也認為柳夢狂會自個兒回答,但是偏偏令他們有點訝異的是,眼前這瞎子就是微笑的站在那兒。
不回答也不像不要回答,更不像等着别人開口來問以後才回答。
反正這個人越看越不尋常。
他就是這樣随便站着,似乎不将天下任何人任何事看在眼裡,又似乎天下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他。
好奇特又好奇妙的感覺。
衆人端詳了一陣,忽然又有一個大發現。
“耶?方丈主持,他怎麼一動也不動哩?”
“你們在坐禅時不是也可以嘛?”
“我們是在訓練定力呀!而且是坐着……”
“坐跟站又有什麼分别呢?生跟死、天地衆生在佛的眼中尚且沒有分别了,更何況是這點小事……”
“好深的禅悟啊……”有和尚叫道。
“我們跟他耗下去吧!”又有和尚說着。
“好啊!看看誰能撐得久?”有人附和了。
“随你們吧!”悟因笑了笑,道:“寺裡三兩天沒人管也不會廢壞掉的……”
三兩天沒人管?
十三個和尚都在心裡頭吓了一大跳,難道這個瞎子可以這樣一站三兩天不動?
他們絕對不相信!
就算是奉為菩薩轉世的悟因方丈也沒有這等功力吧?
不信,所以他們更非得試試不可。
***□
潘離兒整個人都呆住了。
的确,當宣寒波對柳帝王這小子講授了心法之後,自己的蠱術便是對柳帝王一點影響也沒有。
“你……好狠!”
潘離兒怒叫,卻也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的?甚至連我本身也不知道可以如此壓抑住蠱毒……”
“方法是人想出來的。
”
宣寒波微微一笑,接道:“你對我的武功心法有幾些了解,我又何嘗不是對你的武功來曆也有幾分明白?”
潘離兒的臉色變了變,聽着這個曾經是她最愛的男人繼續說下去。
“方才你在幫我愈傷時,不覺得有一股奇怪的氣機?”宣寒波淡淡一笑,道:“那是我這位女婿獨創的一門心法專門探測他人氣機的運轉至極妙處!”
柳帝王曾經對她用過,所以更能抓住要訣。
但是柳小子受傷她可不會去理會。
宣寒波這個她既愛又恨的男人可不同了。
所以柳帝王就設計了這麼一下去救他自己,以宣寒波對自己的了解加上這門心法的運用,那真是易如反掌之事。
到了這時潘大美人才愕然的驚覺,原來一直在“看戲”的柳小子才真正是這出戲的大主角。
而在台上演戲的自己卻是可悲的發現,原來隻是個跑龍套的小角色,前後個把時辰而已卻已是攻守易勢。
潘離兒無話可說,唯長歎!
“很遺憾這回沒有機緣見到親家……”
宣寒波朝柳帝王一笑,又看了潘離兒一眼便是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了,過去已在這一視眸中盡去。
“你……别走!”
潘離兒大叫,卻是制阻的穴道令她無法動彈,“别走!姓宣的,你回來!我們的事還沒……”
地牢門口早就消失了宣寒波的蹤影。
潘離兒的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