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專用極厚的橡樹闆子做的。
憑小王那副身闆,無論如何他也出不了這間屋子。
折騰了兩夜,也沒點兒眉目,小王已經快灰心了。
他開始哭叫求饒,可外面冷冷清清的,沒人理他。
其實于小三也不是真想弄死他。
像小王這種人,于小三覺得不用可惜。
但于小三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性命。
“血公子”雖已失手,但那是因為對手是鄭願。
如果于小三開罪了“血公子”,隻怕真的會掉腦袋。
想來想去,于小三還是下了決心,幹脆,讓這個名噪一時的北京小王死于一場“事故”算了。
蘆中人心裡像憋了一團火,這團火燒得他都快崩潰了。
他的臉色蒼白,眼睛血紅,形容憔悴。
他就像是個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賭徒一樣,身體雖已極疲憊,目光卻透出極度的興奮。
這團火将他的嘴角“燒”起了幾個大燎泡。
他走在路上時,就顯得很引人注目。
蘆中人受不了這些人的目光。
他認為這些人都知道他失敗了,都在心裡嘲笑他。
其實這些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誰,不可能認識他。
蘆中人被這些人的目光刺激得隻想殺人,殺天下所有的人。
當他走完長長的一條街,走到一幢小樓門前時,他想殺人的念頭已無法控制了。
他知道此時此刻若不趕緊殺幾個人,自己很可能會垮掉。
就在這個時候,一盆盥水從天而降,淋了蘆中人滿頭滿身。
水中還帶着種難以形容的怪氣味,雖不太難聞,但也絕對好聞不到哪裡去。
蘆中人猛一擡頭,就看見一個嬌嬌怯怯的女孩子站在欄杆後面,又吃驚又害怕地看着他,小嘴也張開了。
她雪白的手上還端着隻小盆。
她的頭發松松散散的被散在肩上,似乎剛被洗過,半幹不幹的。
她穿着件薄薄的羅裳,胸部才剛聳起花骨朵。
一看見她,男人們都會從内心深處湧出要保護她的念頭。
她就是人們常說的“柔弱”的女孩子,眉目之間,仿佛總帶着淡淡的憂愁。
蘆中人想殺人的念頭一下就沒有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另一種欲望卻緊緊攫住了他的心——
他要占有她。
女孩子似乎也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他在想什麼,小睑頓時紅了。
身子一顫,小盆就從樓上落了下來。
落在蘆中人手中。
于是蘆中人就拎着這隻盆一步一步走上樓,他走得很慢,而且好像很吃力。
就好像他身上某個地方很不舒服似的。
女孩子臉更紅,很恐懼似地往後退,退進了房裡:
“我……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對…··對……不……”
蘆中人逼進房内,女孩子已退到了牆邊,無法再退了。
蘆中人手中的小盆“咣”地一聲落在地闆上,他喘着粗氣,張着雙手緩緩逼了過去。
女孩子吓得緊緊閉上眼睛,背靠在牆上,舉着雙手直哆嗦,好像随時都有可能暈過去。
那模樣絕對更能刺激男人。
蘆中人撲了上去,雙手箕張,好像要掐住她脖子将她捏死。
恰在他撲到時,她已滑到地闆上,蘆中人紮了個空,胸脯幾乎貼着牆壁。
就在這一刹那,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牆壁上突然冒出了一截劍尖,而且以不可思議的準确性刺入蘆中人的心口。
那個吓得發抖的小女孩子,手中忽然也多出柄匕首,輕輕一揮,掃中了蘆中人身體變化最厲害的部位。
然後,又有一隻手從背後扯住了蘆中人的腰帶。
小王正哭得傷心絕望,不料想耳邊響起了一種低沉持續的簌簌聲。
小王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就吓得暈死過去了。
他看見的是一條蛇,一條足有碗口粗的大蛇。
紅信子伸出來,足有尺長。
然後柴房裡又冒出來一個小老頭,滿臉鄙夷地連“呸”了好幾聲,才愁眉苦臉地道;“狗日的王喳喳。
算你命不該絕!·…·不過也難說,你要是治不好我女兒的病,老子一樣要你的命。
”
若是小王還醒着,聽見他的話,一定感到十分驚訝。
一向靠溜須拍馬耍嘴皮子的小王,幾時成了大夫?
小老頭走過去一撈,将小王扶在腋下,歎道:“他媽的,撞着這麼件倒黴事。
小花,我們走!”
那條大蛇“小花”,居然點了點頭,一聲不吭鑽進了柴堆。
接着小老頭也鑽了進去,不一會兒又鑽了出來,手一揮,灑了點什麼東西,然後鑽進柴堆,就此消失。
片刻之後,于小三親自帶人來送小王歸西。
卻驚訝地發現地上有血迹,有小王的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