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玉道:“那麼,珠兒丫頭呢?”
張龍笑了笑道:帶上這丫頭非但無害,而且有益。
文束玉側臉道:“怎麼說?”
張龍邊走邊答道:“請文副幫主慢慢向前走,别望來小的這一邊是這樣的:吳強和這丫頭,兩人早在半年前,私底下便在眉來眼去,翁副幫主也許就在利用這一點,現在讓這丫頭來,吳強這小子一定會心猿意馬,神不守舍,這樣,這小子也就不會再有心思來注意我們這邊了。
”
文束玉忽然問道:“這樣說來,你前天不是去什麼本宮舊地了?”
張龍低聲道:“小的根本就沒有離開宮中一步!”
文束玉惑然道:“那麼”
張龍低接道:“說去什麼本宮舊址,全是翁副幫主授意;她嚴誡小的,如漏出一句,定處以零剮酷刑。
”
文束玉皺皺眉頭道:“那你何必冒這個險?本座又沒有一定要追究你去何處之意。
”
張龍搖搖頭道:“文副幫主不必為小的擔憂。
第一,小的知道,話在文副幫主面前說出,除非遭人竊聽,絕無洩漏之虞。
第二,文副幫主将小的從死神手中搶回,多活一天,均屬副座恩賜,縱遭酷刑何怨之有?”
文束玉大吃一驚道:“你真的差點送命?”
張龍沉重地點點頭道:“是的,這也就是小的一定要将秘密向您吐露之原因,因為小的擔心,這種遭遇也許有一天會輪到你文副幫主頭上。
”
文束玉既驚且疑,問道:“既然關系如此重大,翁副幫主何以仍肯放你回到本座這裡?”
張龍低聲道:“據小的所知,翁副幫主隻是奉命行事,而總幫主則似乎已對文副幫主日益重視,因此,總幫主這才甯冒幾分危險,而不想引起您對幫中之不滿:同樣的,文副幫主可能遭遇毒手之機會,也随之大為增加。
”
文束玉皺眉道:“老實說,張龍,我是愈聽愈糊塗了。
”
張龍歎了口氣道:“到張龍為止,幫中死在這方面的弟子,最少怕不也有一百多人了,說起來真叫人膽戰心寒……”
文束玉催促道:“快說,它是怎麼回事?”
張龍左右望了一眼,然後低聲道:“副幫主知道我們那位總幫主的出身嗎?她就是三十年前,洛陽城中,紅極一時的名妓‘井小小’文束玉大感意外道:“不是武林中人?”
張龍連忙搖了一下頭道:“不,這位井小小,在當年不但有着一身上佳之武功,據說還出身于某大名門,然而,由于天性淫蕩之故,一出師門,便更易姓名,淪入煙花叢,井小小為藝名,原姓已不可知。
她操此賤業,原隻出于一時之任性,不意一天過一天,漸漸無意自拔,也無能自拔,一副花容月貌,也在長期的迎送中憔悴老去,三十不到之绮黛年華,看上去竟似四十許人。
有一天,不知怎的,她忽然攬鏡自照,一下自迷夢中驚覺過來,可是為時已遲。
就在這位名妓心灰意懶,待欲投環以殘生之際,那家勾攔中忽然來了一名遊方郎中,這郎中乃大大壞人一個,精擅淫巧,專事采補,一生中傷害良家婦女,不知凡幾,據說與死去之胭脂魔同出一支,隻是武功不及胭脂魔遠甚,以至武林中無甚名氣而已……”
張龍頓了一下,接着道:“那一天。
這郎中進去之後,目的本來想找一二個年輕的雛妓下手,碰巧那天妓院中幾名雛妓都被城中一位大官招去,老鸨母為留客計,乃命井小小先陪郎中喝茶,以等候那批雛妓回來,郎中一見井小小,便笑道:‘可惜,可惜!’井小小問他:‘可惜何事?”郎中笑道:‘可惜我遲來五年。
’這種話,在一名人老珠黃的妓女聽了,自然非常刺耳,但是這位井小小已無生趣,一切也就不怎麼在乎了,當下淡淡一笑道:‘歲月不饒人,其奈造物何?”郎中似甚驚訝于此妓之坦蕩心胸,脫口道:‘何不試求本山人,包你三年之内回複舊觀!’井小小淡笑道:‘尊駕挾此奇術,何仍為衣食奔走四方?”郎中一時興起,竟于一夜之間,将一套素女術傾囊相接,井小小感恩之餘,力挽郎中留院住下,并盡出私房以供揮霍,不到半年,井小小私蓄用光,郎中也跟着一命歸西!”
文束玉大大錯愕道:“怎麼呢?”
張龍笑了笑,正待回答時,文束玉又問道:“這些秘密你怎會知道的?”
張龍點點頭,答道:“等會兒小的自然”
張龍一語未畢,忽然低呼道:“副座快取弓箭準備,前面有山雉飛起來了!”
文束玉自顧聽得出神,幾乎已忘卻置身何處,這時神思一斂,微笑道:“張龍,你經過這一劫,看上去似乎較以前機巧多了;這方面你放心,本座也是個中能手呢!”
原來文束玉幼小生長大巴山中,随将老家人,經常從事狩獵,對弓箭一道,頗不生疏,當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