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上滿挂血串……
峰頂忽然有少女的聲音向下高呼道:“藍衣朋友快快通名!”
華雲表心頭大喜,心底狂呼道:“啊啊,是小玉女!”
他幾乎忘記他剛才正是遭這個小妮子自峰上打落。
他如今能想到的,便是小玉女一套七絕劍法已經頗有可觀,有她來,神行太保可能有救也不一定。
由于此刻谷地上雙方都殺得有點忘乎所以,華雲表自峰頂滾落,沒人理睬。
小玉女出聲呼喊,神行太保聽是聽到了,卻也沒有能夠立即分辨出是誰的聲音,但見他挫牙吼答道:“有多少,統統請上來,我賀蘭戴某人……”
峰頂突然響起一名婦人的驚呼道:“是賀蘭戴大俠,丫頭快下去!”
随着語音,雙虹并起,自峰頂發話處電射而下!
果然是去而複回的七絕母女!兩支長劍投入戰圈,精光打閃,有如秋風掃落葉,先後不到頓飯光景,心慌意亂的血煞們,一個個身首分家,屍橫遍地,一場血戰,随之結束!
母女插回寶劍,同時走向身軀搖搖欲墜的神行太保。
七絕小玉女上前一把扶住,七絕飛花公孫玉萍關切地忙問道:“戴大俠不礙吧?”
神行太保掙紮着挺正身軀,答道:“不……不礙。
”
說着,忽以疼得打抖的手臂指向一角僵卧的華雲表道:“那……那人是誰?”
七絕飛花未及答言,小玉女搶着冷笑道:“躲在暗處準備出手偷襲的人還有什麼好東西?娘,你過來扶戴大俠一下,讓孩兒過去打發他跟他們的夥伴一齊上路吧!”
小玉女口中說着,果然放開神行太保,拔劍朝華雲表冷笑着走過來。
華雲表又氣又急,可他現在能怎麼辦呢?
外貌已改,同時又無法出聲分辯……
神行太保急忙制止道:“使不得,姑娘,留個活口下來,戴某人還有話要問!”
小玉女停步轉身道:“問他什麼?”
神行太保喘了口氣,伸手拉下臉上那幅已為血水所濕透的面紗,又在眉梢眼角幾處破皮的地方,将血水拭去,然後這才一跛一跛地走上幾步,朝七絕母女倆分别望了一眼道:“這次,在豫魯交界的曹縣遇上萬裡追風老祁,因而獲悉你們賢母女将有兇險的消息,說來也隻不過是一種無意的巧合。
”
神行太保換了口氣,接下去說道:“戴某人原先的打算,本來是準備迳直趕去泰山排雲峰。
因為,年前在洛陽‘中州第一樓’,曾聽龍堡雙玉兄弟提及,說他們老頭子,怒龍趙老兒想找萬裡追風祁天保商量點事情。
當時,戴某人因為要趕去另外一個地方,所以也沒有追問下去。
前些日子,戴某人忽然想起,怒龍要找萬裡追風,無非是趙老兒有事待查,看中祁天保那一身輕功而。
萬裡追風祁天保的行蹤飄萍,要等哪年哪月才能找得到?于是,戴某人便想到前去毛遂自薦一番。
”
躺在地上的華雲表恍然大悟,怪不得神行太保忽然對血劍魔宮内部這麼熟悉,原來他是打萬裡追風那邊聽來的!
神行太保正待繼續說下去,七絕飛花皺眉道:“戴大俠,這兒風大,您身上又受了好幾處傷,到屋子裡去,叫你侄女兒為您将傷口調理一下再說吧!”
神行太保險色很蒼白,但仍豪邁微笑道:“不要緊,都是外傷……”不過,他也沒有再堅持下去,說實在的,如果換上另外一個人,早就無法支撐了。
小玉女指着地上的華雲表道:“誰來背這厮?”
七絕飛花嗔道:“死丫頭真是愈來愈糊塗。
你丫頭就想不到先點住他的左右‘肩井’,然後再解開他身上其他穴道,要他站起來自己走嗎?”
華雲表一陣快意,暗道一聲:“罵得好!”
哪想到,小玉女不知道真“糊塗”還是給罵“糊塗”了,她點了華雲表的兩肩“肩井”,也為華雲表解開另外幾處穴道,卻單單忘了将啞穴拍活!
華雲表站起來,發覺還是不能張口說話,不由得又氣又急,咬牙狠狠地瞪了小玉女一眼。
小玉女誤以為華雲表是在記她打落谷地之恨,啪的一聲,伸手便是一個又脆又響的耳刮子!
柳後一挑,指手罵道:“再瞪一眼試試!”
華雲表沒想到對方出手這麼快,臉頰被打得火辣辣的,冒火之下,真想擡腿一腳還踢過去。
神行太保沉喝道:“前面走,朋友,想活命最好識相點!”
華雲表啞子吃黃連,隻好忍氣吞聲地領先向竹林中那間茅屋走去。
到達門口,小玉女搶去前面,進屋點亮油燈,然後,一行相繼入内。
這間茅屋占地雖小,裡面收拾得卻很幹淨。
神行太保指着一張矮凳令華雲表坐下,小玉女則去取來一些丸散和布巾。
經過包紮和敷服,神行太保精神果然好多了。
于是,神行太保重新接下去說道:“前幾天,到曹州,忽然在路上碰到祁天保。
雖說這家夥易容法超人一等,但是要想逃過我老戴的眼光,大概還沒有那麼容易。
”
神行太保得意地笑了笑,接着道:“不過,這矮子這次也并無回避之意,我們以眼光打個招呼,相偕走去無人之處。
他說,假如我沒有要事在身,他想請我跑一趟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