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嘟,嘟”一陣哨子過後,全場立即靜止下來。
按武場規矩,這陣哨音表示場主或總教習親身臨場了!
果然,哨子一歇,裡門大開,五六名教師簇擁着一名高高瘦瘦,長方臉,黑皮膚,雙目灼灼逼人的中年武士自裡院走了出來。
資深的一些弟子立即認出來了:“總教習!”
不過,那些弟子也僅知道來人為本場之總教習,至于這位總教習姓甚名誰,外号叫什麼,仍然無人清楚。
倒是一名新入門的弟子這時心裡明白這位總教習是誰,這名弟子便是此刻站在“刀組”第三排的“傅大義”!
傅大義知道,所謂“總教習”,實即“金劍魔宮”那位“金劍令主”是也!
這時但見那位總教習走至場中站定,四下掃了一眼,緩緩說道:“本教習為各位帶來一個好消息,内場各組,滿世在即,所定之名額,将由外場各組分批遞補,今天先由劍術組開始!”
全場立即響起一陣歡呼,在歡呼聲中,那名總教習領着五六名教師轉身向劍術組這邊走來。
劍術組教師是個矮胖子,當下忙迎了上去躬身道:“總座好!”
總教習微微點了一下頭,吩咐道:“先成一字隊形報數,然後按‘一三五’,‘二四六’,依單雙号分成兩隊,一号對二号,三号對四号,分組印證,作為挑選之參考标準。
”
劍術教師遲疑了一下道:“報告總座,這樣分組恐怕不太妥當吧?”
總教習不悅道:“有何不妥?”
劍術教師惶然低聲道:“這三十二人裡面,入門時日完全不同,有的快三年了,有的二年,有的一年,還有二三名才進來十幾天……”
總教習攔住話頭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本座并非要他們真的分勝負,隻不過看看他們各人出手之基本架式是否合乎要領而已。
”
劍術教師垂手應道:“是的!”
總教習接着問道:“據你所說,進場時日最短者也有十來天,在這十來天之中,你當教師的總不至于連一招也沒教過吧?”
劍術教師連忙申辯道:“不!不!就是最後進來的現在也都演熟三招以上了。
”
總教習點點頭道:“這不就得了,去取兩支木劍來,從排尾開始,每組以各拆三招為限,三招一過,立即自動住手!”
劍術教師依命取過兩支木劍,分别交去排尾的三十一号和三十二号手上,最後一名的“三十二号”,正是剛才與刀組一名弟子對話的“餘小雲”華雲表的化身!
以華雲表今天在劍法方面之成就,别說與一名隻進門不到十天的同門動手,就是換上面前這名劍術教師,甚至總教習本人,他也不一定會在乎,但是,刻下的他,為身份所限,為環境所限,不但不能盡情發揮,而且還得勉力裝拙,以便符合一名對劍法初學乍練者應有之現象。
外行充内行固然甚難,而内行佯裝外行隻有更難。
對一位劍術名手而言,一劍在握,要完全避免氣質之自然流露,實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尤其是此刻的華雲表,他尚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引起疑窦,适才之舉,純系因他而生,隻要在手眼腰步方面稍稍露出一點破綻,他的一條小命,也就算完定了!
華雲表與那名三十一号同門面對面,相距丈許站定。
那位總教習目光閃爍地沉聲下令道:“三十二号先攻,開始!”
華雲表因為心情緊張的關系,握劍之手真的有些抖索了,他接近日學習所得,一個躍撲,向前刺出一劍!
劍術教師點點頭,那名總教習則微微皺了一下眉尖,很顯然的,華雲表在這一招上并未露出什麼毛病。
現在輪到那名三十一号弟子還攻了。
那名三十一号弟子錯步偏身,讓開來劍,跟着旋軀反攻一劍。
這一刹那,華雲表為難極了!他和現在的這名同門,都是剛剛投來不久,二人雖然都學會了三四招劍法,但身法步法,以及迎架拒拆之要領要訣都還沒有教過。
如今,這一劍系自身後攻來,以他耳目之靈,身手之敏捷,當然不難一步躲開,可是,他能躲得那麼幹淨利落嗎?
當然不能他在情急無策之下,隻好一直向前沖過去,沖出三四步,再以最笨的方法兜身轉回,惡狠狠地又向那名三十一号攻出第二劍。
華雲表攻的二招沒有話說,但适才那種轉身姿勢,實在不成章法之極,四下聚觀者,包括總教習身旁之五六名教師在内,睹狀無不掩口失笑,那位總教習因為沒有親眼看到華雲表先前奔跑情形,這時不免帶着懷疑神氣朝那名報告的歐姓護法望了一眼,意思似說:“剛才你沒有看錯嗎?”
歐姓護法雙眉緊皺,沉重地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