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武士大吃一驚,正待奮力掙脫時,華雲表五指一緊道:“乖一點,可獲不死,你朋友大概也不比那名黑狼強多少,再動一動,本俠就先卸下你這條臂膀再說!”
那名武士臉色慘白,冷汗直流,知道掙亦無用;性命,終究是寶貴的,當下隻得乖乖地轉過身去。
華雲表順手拔出對方腰間那支長劍,右手一松,改以劍尖抵在對方後背上,低聲命令道:“告訴你,愈合作愈好,這支寶劍利不利,你朋友自己有數!”
那名武士一聲不響,緩緩走向陵前那座殘碑,走近後擡腳一踢,那座殘碑立即應勢斜倒一邊,同時于座石下面露出一個可容一人出入的洞口,二人一先一後跳入洞中,洞中遠較入口處寬敞,有石階逐級徐降,在第三級石階旁有根滑樁,那名武士以腳尖一撥,身後洞口随即自動罩合。
走完下降之孔,眼前出現一座空院,兩旁是蜂窩般一間間的卧室,迎面兩三丈之外,隐約地擋着兩間瓦門。
華雲表輕喝道:“站住!現在可将眼前形勢稍作解說。
”
那名武士無可奈何地低聲答道:“兩邊是我們鐵劍武士的起居之處,這兒隻是後宮的最外圍,過了那兩間石門,方是後宮重地……”
那名武士遲疑了一下,接着苦笑道:“不過,這道石門尊駕要通過,恐怕不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無法幫忙。
”
華雲表心中一緊,忙問道:“為什麼?”
那名武士苦笑道:“第一,守衛後門之鐵劍武士,無事根本就不許輕越雷池一步;其次,我輩鐵劍縱奉征召,也得先經過一番嚴格檢查,宮中武士,彼此間面貌多少都有點印象,似尊駕這張陌生面孔,自不難一照面就被認出來。
”
華雲表道:“那麼前門在什麼地方?”
那名武士搖頭道:“前門更嚴。
”
華雲表道:“嚴不嚴不用你管,我隻問你它在什麼地方?”
那名武士道:“它與後門距離甚遠,越過上面土丘,在一座狀如奔熊的巨岩下面,有着一片濃密蔓藤,它便在那片蔓藤背後。
”
華雲表接着問道:“它比後門嚴在什麼地方?”
那名武士道:“它嚴在前後均無通路,而兩翼則遠達三裡左右,都在監視範圍之内;不像後門,因為内設石門重關,隻安下一道警衛,平常情形下,您根本就無法接近那片禁地。
”
華雲表想了一下又道:“你們隊長和隊副住哪一間?叫什麼?今天在不在?以及什麼時候才有人來接你的班?”
那名武士答道:“左首第一間和右首第一間,分别住着他們兩位,平常時候,我們都簡稱‘隊座’和‘副座’而不名,他們本名如何稱呼,事實上我們也不知道,今天僅有隊副在,隊長跟帝君出去已經好幾天了,下一班交接約在四更左右。
”
華雲表一點道:“很好,朋友很合作,本俠甚至全部相信朋友你所說的這番話,為相對酬答起見,本俠現在僅點你昏睡兩穴,人就擱在這幾台階上,最遲到四更左右,朋友便可重獲自由,朋友請稍為忍耐一下吧!”
華雲表口中說着,同時并指點出,這名武士識相之至,他任由華雲表擺布,毫無反抗表示。
華雲表處置了這名武士,定一定神,然後快步奔去右首第一間卧室窗下,壓着嗓門隻向室内輕喊道:“‘副座’睡了沒有?”
室内有人沉聲反問道:“誰?”
華雲表低應道:“黑狼報告!”
室内哦了一下道:“甚麼事?”
華雲表知道那名武士果然沒有騙他,心神一定,勇氣倍增,當下故意以緊張的語氣,低聲說道:“報告副座,卑劍交值時,親眼看見三條人影,由西南方撲奔前宮而去,敢請副座火速通報前宮,采取必要之戒備!”
室内一啊,失聲道:“真有這等事?”
緊接着,一名灰衣漢子披衣奔出,華雲表不敢擡頭正面打量,隻能從對方矯健的步伐上看出,對方身手顯然相當不弱,以及從對方拖着一雙拖鞋上,想見對方可能已經或正準備上床就寝。
那名鐵劍副隊長出屋後,又問道:“這是多久的事?”
華雲表低下頭,顫縮地道:“就,就是剛才……”
那名鐵劍副隊長帶着怒意道:“沒用的東西,你看你怕成副甚麼樣子?”
華雲表暗暗好笑,心想,你罵吧!“怕”就是“怕”,這有什麼辦法?我不“怕”你,你恐怕就要“怕”我啦!
那名鐵劍副隊長一邊于口中罵着,一邊已向那兩扇石門匆匆奔去,奔近石門,舉手在石門上端一按,石門裡邊,立即響起一陣輕微的鈴聲,沒有多大的工夫,伊呀一聲,石門洞然開啟。
門内探出一顆腦袋,向外問道:“是李副隊長按的鈴?”
鐵劍副隊長點一點頭,促聲道:“是的,有緊要事,本座須向值殿護法親自報告!”
那名守門武士點頭道:“副座請”
說着瞥及鐵劍副隊長身後,還緊跟着一名鐵劍武士,不禁咦了一聲道:“這位兄弟,你跟進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