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鐵絲,聯通宮中那座百鈴機,紅磚是活動的,一旦承力下陷,百鈴機上警鈴便會發出聲響,小妹也沒有試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韋愛玲頓了一下,接着說道:“至于其他地方,小妹由于居住之時日短暫,所知極為有限,但依小妹之估計,重要布置可能偏重于前後出入口;另外當數那座血劍大殿以及後宮等幾處布置比較複雜,我們假如僅作嘗試性之查探,隻要不過分深入,想亦無甚大礙。
”
華雲表點點頭,轉過身來向百步神拳說道:“小弟早就想過,興建一座總宮,說來并非易事,老魔前此因一身兼具大善、大惡之雙重身份,深恐為人識穿真面目,以是才有遷宮之舉,如今此魔之真面目業已化暗為明,同時尚未完全弄清該宮前西席夫子即為風塵老前輩之化身,在這種情形下,老魔自無再遷新宮之必要。
再說,該宮除總宮外,尚有分宮無數,已比狡免三窟超出五倍而有餘,遇有必要,随時都有遊竄之餘地;綜上所述,小弟認為,目前這座總宮,可能仍為老魔主力盤據所在,夷平老魔這座總宮,當可于老魔甚大打擊。
”
百步神拳點點頭,韋愛玲搶着道:“那麼我們馬上就設法混進去如何?小妹負責帶路!”
華雲表搖搖頭道:“目前還用你不着。
”
韋愛玲不服道:“為什麼?”
華雲表笑道:“目前,我們隻是在做準備工作,行動以敏捷為第一;你所知道的,并不太多,剛才經你那麼一說,我們都已有相當了解,你如跟去,隻有增加負擔。
”
韋愛玲朝室中那些丐幫弟子掃了一眼道:“難道他們……”
她言下之意是想說,難道他們能去,我反而不能去?他們之中,誰比我韋愛玲更強?她算是話到口邊留三分,沒有一下說出來。
華雲表當然聽得出她話中未竟之意,當下又笑了一下道:“且慢表示不服,等我将話說完再提出抗議不遲。
須知今夜我隻帶一個人前去,那便是神拳申大哥;同時申大哥雖然随我前去,事實上也不過屬于掩護性質,進入宮内,仍然隻有我一個人。
”
華雲表又轉向百步神拳問道:“申兄同意嗎?”
百步神拳連連點頭道:“老弟妙算過人,奇正無不尊命!”
韋愛玲見百步神拳都對華雲表如此敬服,自然再無話說。
于是,華雲表和百步神拳開始裝束。
百步神拳除帶齊應用物件外,仍是日間那副苦力模樣。
華雲表則盡量模拟那名血劍魔徒之外貌,究竟像不像,由于時間不充分,也隻有學得幾分算幾分了!
收拾停當,開始動身出發。
這時約莫二更光景,夜風拂面,已有幾分涼意,月色亦較先前明亮甚多,華、申二人疾行如飛,轉眼來到山中那座楓林附近。
華雲表回頭比了一下手勢,首先穿林而入。
百步神拳在林外等了片刻,聽林中并無異樣聲響,方才小心随後跟進去。
楓林深約裡許,林後是一片縱橫荒丘,面對楓林出口處,果然有着一座頹壇的古陵。
這時,月色之下,在古陵之前,正徘徊着一名勁裝佩劍武士。
那名武士雙眉緊鎖,不住四下張望,像要出聲呼喚,而又有所顧忌似的,就在這時候,楓林中忽然緩緩然走出一名樵子裝束的漢子,這名樵子臉面微俯,邊走邊打着呵欠,一副沒精打采的疲憊相。
那名勁裝武士一見樵子出現,如獲至寶般,一個箭步上前,低聲埋怨道:“黑狼,你他媽的這會兒是死在哪裡去了?我打一更天出來接班,一直到處找不到人,試問你小子究竟有幾個腦袋?”
被喊做黑狼的樵子,又打了個呵欠,有氣無力地含混答道:“唔……好困!他奶奶的,本來隻想打個盹,沒想到一靠下去就睡着了,唉!真難過,因得要死。
”
那名武士冷笑道:“困!困!不曉得那一天,你他媽的這條小命不給困掉才怪!
早跟你說過,要你少跟大廚房裡那浪蹄子纏在一起,你總不聽,那蹄子一夜三個男人都不夠她剔牙的,你他媽的又不是銅打鐵澆,既要值班,又要賭錢,一有空又去陪那蹄子颠鸾倒鳳,你他媽的想想吧!”
樵子唉了一聲道:“老弟,你就是這樣看不破,如今已非從前可比,不玩怎麼樣?你老弟最近有沒有聽到外面的風聲?”
那名武士怔了怔,皺眉道:“你他媽的想到哪兒去了?帝君他們都不為這個操心,你我算什麼東西?你黑浪一條狗命,難道比帝君他們的還要值錢不成?”
樵子輕輕一咳,又說道:“再說”
那名武士搶着接口道:“再說帝君這幾天又不在宮中,樂得趁此偷偷懶是不是?”
樵子漫聲道:“這種機會也不是天天有的啊!”
那名武士狠狠啐了一口,輕聲罵道:“就像除了一個帝君,現在宮中那些金銀令主,以及各殿護法和香主都管不了你黑狼似的,哼!回去因你的吧!我他媽的可聽不進你這些夢話。
”
那名樵子忽然右手一伸,沉聲道:“去可以,不過得麻煩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