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地湊了過來。
密書上共有兩行字迹,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刹那之間,情勢陡變,五大掌門身形電轉,離席而起。
聶華天端坐未動,平靜地含笑道:“諸位還是坐下來談談,何必如此緊張?”
五大掌門面面相觑,做聲不得,但卻又真的坐了下來。
聶華天目光冷峻,瞪視着少林掌門悟因大師,道:“倘若此書屬實,則大師是已死之人了,這……若說大師幽靈不散,但三陽道長等四位難道也是受了鬼迷麼?”
悟因大師厲聲道:“事情十分顯然,那密書所言不實。
”
聶華天搖搖頭道:“不幸得很,這寄書之人,是聶某惟一信得過的屬下,絕不可能有一字之僞!”
悟因大師哼道:“那麼宗主當真相信老衲是已死的幽靈了。
”
聶華天呵呵長笑道:“老夫從不相信鬼神之說。
”
悟因大師咬牙道:“那麼?……”
聶華天神色平靜地道:“假的!五大掌門絕不可能相偕而至,你們都是假的!”
聲調一沉,喝道:“憑我風雨雷電四部精銳,還可對付你們帶來之人,大約你們不會蠢動吧!”
五大掌門啞口無言。
聶華天輕輕喝道:“将門窗掩了起來。
”
侍立在一旁的四部侍者與神鷹侍者同時恭喏,立刻将廳中所有的門窗俱皆關閉了起來。
廳外雪花仍在飛飄,廳房附近的各處房舍之中不時傳來斷續的賭酒猜拳之聲,顯然五大掌門的屬下與武林第一家的仆從等人并不知廳中發生了這樣大的變故。
丘大掌門,不,應該說是五名神秘使者,彼此面面相觑,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聶華天沉凝地一笑,道:“諸位費盡心機,萬裡跋涉,大約沒料到會有這種結局吧!……至于那主使你們之人,就更要失望了!”
僞飾悟因大師之人陰陰地一笑,道:“認真說來,我等并沒有白來,至少你聶華天的性命已經是墊了下去!”
僞飾武當掌門華本道長之人,也陰冷地一笑,道:“菜肴之中大部分都下了蝮液劇毒,你該快些寫遺書了!”
聶華天坦然一笑,道:“我知道,老實說,我是決心陪你們同歸于盡!”
風雨雷電四侍者以及神鷹侍者聞言大驚,同聲叫道:“家主!……”
但聶華天沉凝的一揮手,打斷了他們的話鋒,顧自一笑接道:“那‘菊花釀’中也下上了‘石茸粉’,隻怕諸位立刻就要歸陰了,待諸位死後,老夫還有時間處理後事。
”
五名神秘使者聞聲同起,就欲出手一搏。
但五人甫行站起,卻又頹然坐了下來,僞飾悟因大師之人首先慘呼一聲,身子斜斜地躺下地去,唇角間流出了一縷紫黑的血迹。
其他四人幾乎是在同時之間,一個個俱皆相繼倒了下去,死于非命。
聶華天喟歎一聲,推案而起,由五具屍體臉上各扯下了一付人皮面具。
神鷹侍者滿面沉重地輕聲問道:“家主當真……已中了毒麼?”
聶華天搖搖手道:“不談這些,先看看這些精巧的面具,是出自何人之手?”
那五付人皮面具确然制作精巧,眉目口鼻,無不酷肖,甚至連一毛一發,也都力求逼真,絕不馬虎。
風雨雷電四侍者也都攏了過來,神鷹侍者望着那些面具,讷讷地叫道:“除了桐柏山流雲崖之外,誰也做不出這樣精巧之物!”
聶華天咬牙道:“這樣說來,諸葛巧匠也已歸附留春谷了!”
神鷹侍者訝然叫道:“家主認為他們是留春谷派來的麼?”
聶華天沉凝地點點頭道:“不錯,也就是說,十年之前,迫使我聶華天退出中原的并不是血旗門,而是留春谷!”
風雨雷電以及神鷹侍者同聲驚道:“留春谷不過是近三四年中,方才聽到的傳聞,十年之前?……”
聶華天沉重地歎道:“這些事,日後你們自會明白,現在,我要吩咐你們最後的幾件事了!”
五名侍者俱皆為之一震,道:“請家主吩咐!”
聶華天忖思着道:“這五人帶來的從者大約共有四五十名,爾等自忖能否将之一舉消滅?”
五名侍者同聲應道:“老奴等尚可辦到!”
聶華天欣然道:“好,不能留下一個,将他們消滅之後,放火燒去莊院,爾等就各自逃命去吧!”
“逃命?”
五名侍者悲凄地叫道:“不論禍福榮辱,生死存亡,老奴等誓與家主共之!”
聶華天慨然一歎,道:“倘若真的如此,則‘武林第一家’就要這樣永遠消滅無聞了,我要你們逃命,是将重振上代雄風的責任加到了你們的頭上。
”
神鷹侍者呐響地說道:“家主是說……”
聶華天沉凝地道:“犬子雲飛,完全拜托諸位了!”
五名侍者俱皆雙目含悲,噗通噗通跪下地去,激動地叫道:“老奴等雖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聶華天也不禁流下淚來,道:“犬子性情,相信你們比老夫還要清楚,此後你們隻能暗中相助,如非必要,不必認真出頭!”
五名侍者同聲應道:“老奴遵命,但公子……”
聶華天打斷他們的話,道:“老夫自有使他離此之策,待月坪外也許還有留春谷後援之人,爾等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誅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