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飛懷着困惑的心情,急步下樓,隻見街上熙來攘往,行人衆多,玉面羅刹頭也不回,在人群中穿梭而行,徑向一條僻靜的街巷中走去。
聶雲飛急走兩步,追上去道:“芳駕要去什麼地方?”
玉面羅刹收住腳步,微微一笑道:“方才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想要尋到留春谷,血旗門是一條捷徑,要想進入血旗門,必須化裝成另外一個人,那酒樓上豈是改裝易容的地方?”
聶雲飛皺眉道:“你要化裝成什麼人,為什麼不先說個明白?”
玉面羅刹眸光四處一轉,道:“不要急,立刻你就會明白了!”
身形轉動,又向前走去。
穿過那條狹窄僻靜的小巷,是一條比較寬廣的大街,但卻冷清得多,玉面羅刹腳步未停,徑向一家旅店走去。
聶雲飛立刻發覺,那旅店的前門在方才比較熱鬧的大街之上,玉面羅刹所走的則是旅店後門。
他對玉面羅刹的神秘行動,不禁又浮起了層層疑念,看來她是個頗工心計之人,但她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她要自己化裝成什麼人?怎樣進入血旗門?又怎樣查出留春谷的所在?……
他沒有追問原因,随着玉面羅刹大步走入旅店,玉面羅刹已經召來店夥,開了一間僻靜的卧室,與聶雲飛相偕入内,并且順手插上了門闩。
那房間不大,除了一張大床之外,隻有一幾二椅,聶雲飛劍眉微蹙,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倘若傳揚出去,隻怕對芳駕的名聲有礙。
”
玉面羅刹不在意的一笑道:“江湖兒女,最好不要注重這些小節,如果你這樣道學氣,隻怕要寸步難行了!”
聶雲飛淡然一笑道:“如果不必注重小節,芳駕盡可與在下由前門人店,又何必穿街越巷,走它的後門呢?”
玉面羅刹沉凝地一笑道:“如果你不問,我倒不想說了,有五名老兒在暗中跟蹤你,你可曾發覺?”
聶雲飛面色微紅道:“這……在下倒沒有注意。
”
玉面羅刹正色道:“在江湖道上闖蕩,什麼事都得留心,什麼事都該注意,一念之差,一着之疏,往往會釀成大患!
說罷,眸光溫柔地投注了他一眼,又道:“不過,那五個老家夥看來并無惡意,他們是……令先尊的舊仆麼?”
聶雲飛颔首道:“大概錯不了。
”
玉面羅刹笑道:“這樣說來,他們倒是很值得尊敬,為報故主知遇之恩,不惜餐風宿露,風塵仆仆,暗中保護着你,隻可惜……他們到底有些老朽無用,在萬象谷中之時,若是單靠他們,隻怕你早就毀在病郎中齊明時的手中了!”
聶雲飛哼一聲道:“那是他們多管閑事,其實,我最讨厭他們。
”
玉面羅刹欣然一笑道:“當咱們再離開這旅店之時,他們就再也找不到你的下落了。
”
聶雲飛不自然地一笑道:“這樣最好,芳駕究竟有什麼計劃,現在可以明說了麼?”
玉面羅刹柳眉微蹙道:“旅店之中,最是雜亂不過,萬一被人竊聽了去,咱們的計劃不但會變成泡影,而且你我兩人都會有生命之險!”
聶雲飛搖搖頭道:“在下不能糊裡糊塗地盲從别人,如果芳駕不肯明說,你我合作的約定隻好就此取消!”
玉面羅刹幽幽地歎口氣道:“好吧,我告訴你,不過,你要附耳過來。
”
聶雲飛隻好當真附耳過去,玉面羅刹則以低得使聶雲飛幾乎無法聽清的聲音,嘀咕了半天。
聶雲飛面色凝重,靜靜聽完後方道:“這辦法雖然過分周折冒險,但卻值得一試!”
玉面羅刹一笑道:“這問題我考慮得夠久了,除了這樣做之外,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你還有另外的問題麼?”
聶雲飛闆着臉道:“隻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你一定要找我合作?”
玉面羅刹皺眉道:“這個問題多奇怪,你不是武林第一家的後人麼,須知我的消息絕不會錯,血旗門主是你的叔叔,留春谷中有你母親與姨母!”
聶雲飛闆着臉道:“但你要我冒充的是另外一個人,與我的身世無關。
”
玉面羅刹輕盈的一笑道:“至少,你是肯為此事冒險之人,我們的目的都是要找到留春谷,若是找别人的話,怎能找得到這樣肯于賣命的同伴,何況在血旗門中雖然要你扮另一個人,但到了留春谷之後,也許有必要恢複你本來面目。
”
聶雲飛搖搖頭道:“不行,留春谷的人更急着要殺死我!”
玉面羅刹笑笑道:“為什麼呢?”
聶雲飛哼了一聲道:“誰知道?這也是我要查的真相之一!”
玉面羅刹仍然不在意地笑道:“當年使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