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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狂歌當笑楓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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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

     那“一人禁地,萬無生理”的話不攻自破,聶雲飛忍不住啞然失笑,心想:這簡直是荒唐,憑一位雄霸天下的血旗門主,竟然也是如此膽小之人。

     由于入林之後并無異狀,聶雲飛膽子登時大了不少,邁動腳步,繼續向内走去,順着那片嶺坡逐漸踏入了一條峽谷之内。

     忽然,他收步停了下來。

     原來那峽谷中隻有零零落落的樹木,但在峽谷盡頭之處卻有一片盆地般的天然圍林,隐隐約約之中,似乎有數楹搭蓋的茅屋。

     聶雲飛心頭又怦然一震,暗暗忖道:“大約他們所言不虛,這禁地之中确然住着一位怪人,隻不過自己是夜間而來,那怪人已經入睡了而已,倘若是在白晝之間,也許當真要有不測之事發生了。

    ” 但他并無離去之意,默默打量着那些茅舍,就在峽谷之上一處山洞般的岩石深處匿下身形,靜靜觀察。

     茅屋搭蓋得十分簡陋,那片園林也從未修整,認真說來,那情形極像一個野人居住的處所。

     此刻峽谷中處處一片黑沉,茅屋中更是寂靜無聲,似是其中居住之人正在夢鄉,又像其中根本無人居住一般。

     盡管如此,聶雲飛還是小心謹慎,不發出一點聲息,雙目直直的注視着那簡陋的茅舍。

     時光慢慢逝去,不久,天色黎明。

     聶雲飛感到有些寒意,他瑟縮了一下,仍然聚精會神的盯着峽谷之内,一點不敢疏忽大意。

     直到日上三竿之後,忽聽茅屋中有了響動。

     最初聽到的是咳嗽聲,而後是歎氣聲,最後方是下床走路之聲,随之是開門聲,一個“怪人”走了出來。

     聶雲飛一顆心又跟着提到了口腔之中。

     那“怪人”倒是名符其實的夠怪,隻見他一身破衣檻樓,有如一個乞讨的叫化子,頭發與胡須糾結成一片,像是多年未經梳洗。

     聶雲飛在峽谷石窟之中,與那茅舍相距不過十丈,對那怪人自然看得十分清楚,心中不由大感稀奇。

     那怪人并無什麼特異之處,除了他的邋遢肮髒之外,再沒有什麼值得注意之處,看年齡大約在六旬左右。

     表面看來,根本看不出那怪人是否懷有驚人武功,因為他雙目遲滞,步履沉重,一舉一動,都與一個蹒跚的老人無異。

     聶雲飛愕然暗忖:“難道這就是血旗門主所懼怕的怪人麼?” 心中雖如此想,但他卻更加謹慎的不發出一點聲息,目光一瞬不瞬地緊緊盯在那怪人身上。

     那怪人擡頭仰望了一下,忽然扯開喉嚨高唱道: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裡送秋雁, 對此可以酣高樓。

     ……………………” 他并沒有再唱下去,卻喃喃地叫道:“酣高樓,酣高樓,……高樓高樓……” 聶雲飛心中暗道:“瘋子!” 那怪人喃喃一陣,忽然又大唱道:“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

    ……” 這兩句翻來覆去,唱了十數遍之多,面後又迅快的跑進茅舍之内,取出了一大壇酒來。

     那茅舍之前有一塊平整的巨石,像一條天然的坐凳,那怪人立刻坐了上去,雙手抱着壇子,咕嘟咕嘟地灌起酒來。

     聶雲飛又在心中暗道:“原來是位醉鬼。

    ” 一壇酒不大時光似乎喝光,隻見他舔舔嘴唇,似乎意興未盡,頹然放下壇子,橫倒在那巨石之上,口中又喃喃地道:“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 反反複複仍是這兩句話。

     聶雲飛大為詫異,心想:那血旗門主實在是害怕得多餘,自己就在這怪人十丈距離之外,他卻一直不曾發覺,若說一入禁地必然被殺,未免是欺人之談。

     何況,這怪人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瘋子,醉鬼,究竟他有什麼可怕之處? 但這怪人卻引起了他的興趣,為什麼他會變成這等模樣,難道他當年受過刺激,才變得這樣瘋瘋癫癫,否則為何老是念那些詩句,一早起來就先把一壇酒咕嘟咕嘟的灌下肚去?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目光卻始終未離開過那“怪人”。

     不久。

     隻聽一陣鼾聲傳了過來,原來那怪人竟躺在石上睡了。

     聶雲飛忽然心頭恻然,對這位“怪人”同情了起來,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孤零零的住在這幽僻荒涼的峽谷之中,回憶着早年的傷心之事,飲酒消愁,度他的暮年歲月,實在是一件十分悲慘之事。

     由于激起了同情之心,不禁松弛了防備之念,一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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