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熱浪滾滾,果然功力大增,當下卻有些沉重地流淚,嗫嚅道:“弟子做錯了一件事。
”
皇甫文訝然道:“這是稀世難逢的際遇,你做錯了什麼?”
聶雲飛認真地道:“弟子應該留給師父服用,不該把它吃掉!”
皇甫文兩眼直直地望着他,道:“徒兒,有你這句話也就很夠了,其實,這是冥冥中早就注定了的,應該歸你的就是你的,一點也勉強不得!”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如果你真的留它給我,我吃了也許會中毒而死!”
聶雲飛沉凝地道:“但弟子總覺得于心難安。
”
皇甫文搖搖頭,道:“現在别說這些了,那‘玄天秘笈’你都讀熟了麼?”
聶雲飛忙道:“弟子都已記牢了!”
皇甫文慨然道:“慢慢習練,必有大成,加上有這‘萬年萍實’的助力,不須多久,你就可以成為當世縱橫無敵的高手了!”
說罷喟然一歎,又道:“隻可恨為師資質太差,雖然半輩子都消磨在這部奇書之上,但真正領會到的卻并不太多。
”
聶雲飛已經雙手把那本“玄天秘笈”遞了過去,道:“請師父收回吧!”
皇甫文接到手中,略一顧視,卻雙手一合一搓,隻”見那部“玄天秘笈”登時冒出一股青煙,化成了灰燼。
聶雲飛訝然道:“師父怎麼把它毀了?”
皇甫文一笑說:“為師所以把它留到現在,隻不過想找一個傳人,如今你我都已可背得滾瓜爛熟,還留着何用。
”
聶雲飛颔首道:“師傅說得是。
”
皇甫文望望外面天色,隻見已是黎明時光,又低籲一聲,道:“你走吧!”
聶雲飛皺眉道:“弟子本應終身随侍,但,……”
皇甫文沙啞地一笑,道:“不用再說下去,我不會怪你,你的事情多着呢,又何必為我這老不死的耽擱,快些去吧!”
聶雲飛道:“弟子随時随地,都會來看望恩師。
”
皇甫文笑道:“憑我這幾根老骨頭,還沒有人敢來欺負,你盡管放心!”
聶雲飛颔首應是,但卻站着未走。
皇甫文咦了一聲,道:“小子,你還在這裡窮泡個什麼勁?”
聶雲飛忙道:“師父曾說過要弟子去辦一件事情,還沒有吩咐弟子。
”
皇甫文哦了一聲,面色立刻陰沉起來。
聶雲飛不敢多言,隻有站在一旁發怔。
良久,良久,皇甫文陡然幽沉地一歎,道:“算了吧!這件事不辦也罷!”
聶雲飛不明就裡,隻好輕輕答道:“是。
”
然後跪下地去一連拜了四拜,道:“思師保重,弟子告辭了!”
徐徐站起身來,意欲走去。
皇甫文忽然又顫聲叫道:“慢着!”
聶雲飛連忙應了一聲,又收步停了下來。
皇甫文招皺的臉上浮起了一層激動之色,慢騰騰地道:“那件事你還是替我去辦一辦吧!”
聶雲飛忙道:“請師父吩咐,弟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皇甫文凄然一笑,道:“事情倒沒有這樣嚴重,其實也并不如何急迫,隻要你何時有暇,順便去一趟巫山神女峰!”
話鋒一收,又停了下來。
聶雲飛試探着道:“到神女峰去,是……”
皇甫文終于低沉地道:“去找一座碧雲庵訪卻塵師太!”
聶雲飛道:“找到她之後呢?”
皇甫文緩緩踱了幾步,道:“找到之後,就說我皇甫文緻意問候。
”
聶雲飛惑然地問道:“就是說這麼一句話麼?”
皇甫文道:“不錯,隻這一句話就夠了……,你去吧!”
不管聶雲飛走了與否,卻自己先行返身向茅舍中奔去。
聶雲飛懷着激動的心情,等皇甫文進入茅舍之後,方才喟歎一聲,飛身向峽谷之外馳去。
由皇甫文激動的神情中,他多少猜出了一些大概。
因此,他心情也更加沉重了起來,同時,他知道恩師皇甫文并不瘋癫,隻要是談到正事,他都有條有理,隻有在無所謂的談笑中,他才會有佯狂玩世之态。
他暗暗打定主意,自己身世問題暫時抛開,還是先去一趟巫山神女峰去拜訪一下那位卻塵師太。
忖念之間,已到楓林邊沿。
另一個意念又泛上心頭,玉面羅刹尚被困在血旗門中,不管怎樣,自己也該把她救出來才對。
當下不再遲疑,認定方向,徑向血旗門大寨撲去。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他雖不過僅僅過了兩日時光,但因習成了玄天秘笈,服食了萬年萍實,與兩日之前不啻天壤之别,一經展開提縱身法,有如一道閃光一般,未幾便到達血旗門大寨之前。
他僞裝梅子和的面具已經撕去,由于未服變聲之藥,聲調也已恢複了先前的本音,但他卻在面部蒙上了一幅青紗。
血旗門大寨之前,已換了另一個頭目帶領守衛,聶雲飛的出現,自然使他大吃一驚,當下立刻攔了上來,道:“什麼人?”
聶雲飛一笑道:“在下系貴門接待堂堂主鐵肩秀士般行運舊識,今天特地看他來了!”
那頭目皺眉道:“閣下尊姓大名,找接待堂主為了何事?”
聶雲飛朗然道:“在下姓雲名飛,欲找你們接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