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姑娘姑娘的,聽起來實在别扭!”
聶雲飛呐呐地道:“這……”
黃素心皺眉道:“你不肯麼?”
聶雲飛暗暗吐出一口長氣,道:“好吧!黃素心姑娘……”
黃素心一笑道:“這更别扭了,不但連名帶姓,而且姑娘二字也沒省去……”
目光一轉,低聲道:“叫我素心……才叫時也許不大習慣,叫上幾次就順口了。
”
聶雲飛隻好捏着嗓子叫道:“素心……”
但叫了一聲,卻連耳根都紅了起來。
黃素心也是一陣臉紅,但唇角卻浮起了一抹微笑。
兩人沉默了一下,黃素心又道:“你不嫌我隻能活兩年了麼?”
這話問得聶雲飛張口結舌,呐呐地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黃素心也是訝然一驚,連忙改口道:“你現在可以說說你的身世了麼?”
聶雲飛凝重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瞞着你,我就是聶雲飛,但如果你我能生離此谷,還希望你能替我守秘。
”
黃素心忙道:“不論谷内外,我都會替你守秘……”
微微一頓,又道:“其實,我早已猜到了這一點,隻不過不能證實而已,那麼你之要來此處,是為了找尋生身之母了?”
聶雲飛皺眉道:“說找尋生身之母,倒不如說追查我的身世來得恰當。
”
黃素心颔首道:“其實這是一樣的,找到了生身之母,自然就查清了身世。
查清了身世,也就找到了生身之母!”
聶雲飛道:“姑娘這話也對……”
黃素心長身而起,道:“咱們可以采取行動了。
”
聶雲飛道:“姑娘的話說完了麼?”
黃素心颔首道:“完了……”
幽然一歎又道:“雖是短短的一瞬,卻也等于一生,在我來說,生命是充實的了,因為……我們談了一番知己的話,而又是在這鳥語花香的留春谷中。
”
聶雲飛困惑地一笑,道:“眼下四外沉寂無人,你的判斷,會不會有錯?”
黃素心搖搖頭道:“絕錯不了。
”
聶雲飛道:“那也是說她們已經監視着我們了?”
黃素心道:“至少,她們已經知道有人進入了留春谷内。
”
聶雲飛道:“那麼她們為什麼還不采取行動?”
黃素心微微一笑道:“也許她們對關人籠中的鳥兒特别欣賞,想多看上一會,反正是闖入籠中的鳥兒了,用不着急于剝殺!”
聶雲飛道:“那麼我們應該采取什麼行動呢?”
黃素心道:“這也難說,隻能随機應變,且先向裡淌去看看。
”
聶雲飛道:“哪一方向才對呢?”
黃素心目光轉動,道:“這小溪的上流必是谷中的深處,我們隻需沿溪而上,必可到達留春谷的核心之地。
”
忽然,正當兩人起身欲行之際,隻聽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兩人悚然一驚,齊齊向樹葉之中掩去。
不久,隻見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頭提着一隻籮筐,低聲曼唱着向墓地走來。
兩人看得大為訝異,因為那丫頭不但年紀甚輕,而且生得天真無邪,蹦蹦跳跳地而來。
隻見那籮筐中裝的是香燭紙馬,用她纖巧的小手在每一個墳墓之前攤放了一份,然後點火焚燒。
就當那丫頭将紙錢焚化完畢,欲要離去之際,黃素心聶雲飛一打招呼,雙雙飛身而下,攔住了那丫頭的去路。
那丫頭吃了一驚,叫道:“你們是人是鬼?”
黃素心一笑道:“睛天白日,哪裡來的鬼,自然是人了。
”
那丫頭怔怔地道:“你們突然由墳堆裡跳出來,可把我吓死了?”
眼珠一轉,又道:“你們是哪些院裡的?”
黃素心反問道:“你先說你是哪院裡的?”
那丫頭道:“我是陽春院裡的,你們呢?”
黃素心道:“我們是藏春院的……”
那丫頭拍手道:“怪不得我不認得你們,藏春院是在後谷麼?”
黃素心颔道:“一點不錯……”
目光四外一轉道:“就是你一個人來上墳麼?”
那丫頭笑道:“你大約不常來前谷,不知道我們院裡的規矩。
”
黃素心道:“可不是麼?突然來到前谷,什麼事都覺得新鮮。
”
那丫頭似是十分喜歡多嘴,聞言忙道:
“招待來客,祭禮上墳的事,都是陽春院管,每隔一月來焚化一次紙錢,是我們四個丫頭輪着幹的,這個月正好輪到我,出來就碰上你們了。
”
黃素心笑道:“小妹妹,你好像比我們知道得多,你來到谷裡多久了?”
那丫頭一笑道:“快三年了,你們呢?”
黃素心道:“我們來了還不到三個月。
”
那丫頭道:“這就難怪了。
”
黃素心道:“你大約常見谷主了?”
那丫頭一伸舌頭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怎麼敢提到這件事上來了?”
黃素心道:“這是提不得的麼?”
那丫頭道:“自然是提不得的……”
把聲音放得低低地道:“我來了三年,也沒見過一次谷主,隻知道有位谷主就是了,可是誰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