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
聶雲飛道:“前後情形不同,他既認定在下是被兩位前輩所殺,就讓他走了也沒關系,至少可使他那十名随從留得一命,何必濫殺無辜!”
卓元倫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隻聽公孫桐又道:“因何未見北聖卓老俠士?”
符兆南笑笑道:“他早已入睡了。
”
公孫桐道:“請代我問候,老朽告辭了。
”
符兆南困惑地道:“就是這麼一點事麼?”
公孫桐颔首道:“就是這麼點事,……方才尊駕已經答應過老朽,大約不會再追問了吧?”
符兆南道:“老朽不問,此時此地,老朽也不強留尊駕了!”
公孫桐欣然一笑,轉身飛逝而去,十名随侍之人如影随形,相偕俱去,眨眼間沒了蹤影。
符兆南踱回房中,奇道:“這是怎麼回事?聶少俠莫非被他認出真實面目了麼,但他為何又要殺死于你?”
聶雲飛道:“說來話長,在下與他本該算是一夥之人。
”
符兆南更加困惑的道:“公孫桐業已歸隐,與你怎會成了一夥?”
聶雲飛道:“在下有許多話要說,但先要請求兩位前輩一事!”
符兆南道:“不論什麼事,你盡管說吧!”
聶雲飛道:“晚輩要說的俱都是在下的十分隐秘之事,兩位前輩必須代晚輩确保秘密,在下才坦然直陳。
”
北聖卓元倫道:“難道是要老朽發誓麼?”
聶雲飛道:“這倒不必,隻要兩位前輩在口頭答應就行了。
”
南仙北聖同聲道:“好,我們答應,一定替你守密。
”
于是,聶雲飛把自己的一切遭遇,大概的說了一遍。
卓元倫叫道:“短短時光之中,你竟有這麼多的遭遇,這簡直難以想像。
”
符兆南道:“那公孫桐竟是留春谷的天下總提調,這可真是不可思議之事,當然,更不可思議的事是聶少俠竟然成了留春谷主的心腹之人!……”
目光轉動了一下,又道:“那留春谷主當真使你無法看出究竟是誰麼?”
聶雲飛凝重的道:“晚輩實在看不出來,甚至連一根手指都不曾看到,又如何能判斷出她究竟是什麼人來。
”
卓元倫叫道:“這就奇了,按說……不,我還是不要亂猜的好。
”
符兆南道:“不錯,在事實真相明白之前,誰也難下斷語。
”
聶雲飛忖思了一下,道:“方才兩位前輩在見到晚輩的真實面目之後,都說晚輩果然是聶雲飛,不知何所據而雲此?”
卓元倫笑道:“因為我們認得你!”
聶雲飛怔怔地道:“在晚輩記憶之中,并沒有兩位前輩的影子,為什麼前輩會認得晚輩,這實使晚輩不解!”
卓元倫道:“當然你不會記得,那時你大約隻有兩歲,腦海中如何能有印象,但我們兩人卻忘記不了。
”
聶雲飛仍是困惑地道:“兩歲大的孩子,長大了不見得還能保持小時的模樣,兩位前輩似乎也不能根據這一點驟下判斷。
”
符兆南笑道:“但有一點是可以認定的,那就是你左邊眉心之中的那顆紅痣,我們記得那顆紅痣!”
聶雲飛震了一震,恍然記得自己眉心中有一顆紅痣,但他卻對這點小事一向不曾注意,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他怔怔地道:“這樣說來,聶華天确實是我的爹爹了!”
符兆南凝重地道:“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懷疑,但這件事卻懷疑不得。
”
卓元倫則叫道:“子呼父名就是不孝,你怎可如此放肆?”
聶雲飛苦笑道:“因為我一直懷疑他不是我的親父親。
”
卓元倫怒道:“這是為什麼?”
聶雲飛道:“兩位前輩對我聶家的事知道得很清楚麼?”
卓元倫首先搖搖頭道:“這……倒不大清楚!”
符兆南道:“這也正是我倆要查之事。
”
聶雲飛道:“那麼兩位前輩是什麼時候見到晚輩的?”
卓元倫道:“那是在你滿月之時。
”
聶雲飛道:“以後呢?”
符兆南道:“以後倒是未曾再見,因為我倆一南一北,各有各的瑣事,去一趟泰山,也是十分麻煩之事。
就這樣一晃眼過去了十多年。
”
聶雲飛歎口氣道:“那麼,兩位前輩對晚輩的身世也未必一定清楚。
”
卓元倫道:“至少我知道你是聶華天的兒子,卻總不會錯。
”
聶雲飛歎道:“那樣豈不更是可怕!”
卓元倫叫道:“此話怎講?”
聶雲飛皺眉道:“如果我所知道了的都是事實,做聶華天的兒子比讓我身世不明會更痛苦一些,唉,我……”
長籲一聲,住口不語。
符兆南道:“你所知道的究竟是些什麼事?”
聶雲飛咬牙道:“我所知道的是,當我祖父去世之時,武林第一家主的大位是讓給我叔叔聶勝天的!……”
卓元倫應聲道:“這就不對了!”
聶雲飛道:“這有什麼不對呢?”
卓元倫道:“你爹爹謙良恭儉,你叔叔尖酸刻薄,你祖父在世之時,曾親口說過你爹爹是聶家的千裡駒,你叔叔是聶家的敗家子,他怎會去世之時把武林第一家家主的大位傳給你的叔叔?”
聶雲飛半信半疑的道:“這是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