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并沒注意到有夜行人侵入莊中,傻傻地瞪了聶雲飛一眼,道:“現在你肯賣一副面具給咱家了麼?”
聶雲飛輕輕一笑,道:“自然可以,不過,你要先到廳房中去等我,我還要先去辦一件小事,随後立刻就來!”
不待話落,身形一轉,失去了蹤影。
那大漢不禁愕然一呆,但卻毫不遲疑,大步向莊院中走去,由于每一處房舍中都不曾點燃燈火,隻好在正廳前站了下來。
就當他站下未久,隻見人影飄閃,聶雲飛去而複還,已經含笑站在他的面前,使他駭異的是聶雲飛左右脅下各挾了一個穴道被閉之人。
那大漢訝然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聶雲飛淡淡一笑,道:“怎麼回事?我也弄不清楚,反正他們并沒像尊駕那樣正大光明的敲門而入,卻是偷偷摸摸的闖了進來,所以我要捉了來拷問一下!”
說話之間,将兩人蓬然摔于地下。
那兩人一個年約五旬,一個年約三旬,俱是青衣勁裝,各插兵對,但卻像僵屍一般躺于地下。
聶雲飛冷冷一笑,道:“你們兩人能聽能言,希望直截了當地說個清楚,不要等我用刑迫供。
”
那五旬左右的漢子歎口氣,道:“好吧!我們既然落入了你的手裡,也就認了命了,我們是血旗門主派來的人,我叫計千裡,他叫關三達。
”
聶雲飛沉聲道:“血旗門主派你們來做什麼?”
計千裡咬牙道:“聽說諸葛巧匠押解人失風,不敢再去血旗門,門主特派我們來追查治罪!”
聶雲飛冷笑道:“如今你們兩人也失風栽到了我的手裡,不知你們又将做何打算?”
計千裡歎口氣,道:“如果你不殺我們,我們隻好遠走他鄉,找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度過下半生時光了!”
聶雲飛忖思了一下,道:“我可以饒你們的性命,不過,卻要廢去你們的武功!”
計千裡嘶聲道:“武功被廢,生不如死,倘若我們遇上了血旗門追蹤之人,勢必連自衛的力量都沒有了!”
聶雲飛淡淡笑道:“如果你們果然不想再在江湖活動,這點武功還是不要的好,因為沒有了武功,你們才會處處小心,才會安分守己,也才能保得住身家性命,不論你們捕魚也好,種田也好,必然可以安度餘年,無憂無慮。
”
聲調一沉,又道:“但如果你們不願失去武功,必然野心未熄,仍想興風作浪,在下實在沒有使你們留在世上的必要!”
計千裡目光向關三達轉了一轉,叫道:“關兄弟,你的意思怎樣?”
關三達歎口氣,道:“我願意不要武功,但……但……”
聶雲飛冷冷地道:“但什麼,莫非你還有什麼話說,不便說出口?”
關三達苦笑道:“但您為什麼要放我們走?”
聶雲飛凝重地道:“我不願與你們多加解說,既然你們喜生惡死,就隻有放棄武功了,其實想憑這點武功闖天下,并沒有什麼用處。
”
手起指落,點到了計千裡的“五陰絕脈”之上。
計千裡悶吭一聲,緊咬牙關。
聶雲飛照樣施為,又點了關三達,然後拍開了兩人被閉的穴道。
隻見兩人掙紮了一下,雙雙站起身來。
聶雲飛揮揮手,道:“你們武功已廢,應該早些離開此處,然後遠走高飛,不必多說什麼,也不必多問什麼了!”
計千裡又投注了關三達一眼,口唇蠕動,欲語還休,終于,兩人同時向聶雲飛深深一揖,轉身而去。
兩人武功被廢,走得甚慢,但卻腳步不停,的答的答的腳步聲由近而遠,終于完全消失了聲音。
那大漢一直站在一旁,等到兩人走遠之後,方才抓抓頭皮,道:“諸葛先生,咱家很佩服你,你實在夠得上大量。
”
聶雲飛一笑道:“現在該談咱們的生意了!”
微微一笑,道:“方才我對尊駕的話有些不懂,既是你要去找聶雲飛一分高下,為什麼要戴上一副人皮面具?”
那大漢不自然地一笑道:“聽說聶雲飛年紀輕,人長得漂亮,咱家這個樣子去找他,一定會被見笑,所以才要戴個面具。
”
聶雲飛笑道:“依我看來,這倒大可不必,聶雲飛敬重的是忠臣孝子,俠義英雄,根本不會計較你的面貌。
”
那大漢暴躁地道:“這是咱家的事,用不着你多管,你隻要賣給咱家一付面具就是了!”
聶雲飛搖搖頭,道:“那種白淨面皮的漂亮面具,可惜我沒有,如果現做,隻怕要兩三個月的時光才能做好,隻怕你等不得吧!”
那大漢頓足道:“咱家自然等不得,要不然怎會深更半夜的來砸門?”
聶雲飛淡淡一笑兒,道:“這也沒有關系,我與聶雲飛相交莫逆,武功與他出在伯仲之間,如果你定要以武功相試,我可以代他接你幾招!”
那大漢怔了一會兒,道:“這是真的?”
聶雲飛認真地道:“在下一向不會騙人,自然是真的了!”
那大漢濃眉深蹙,道:“你跟他相比,究竟誰的武功高些?”
聶雲飛也皺眉道:“可以說不分軒輕,如果你勝得了我,便能勝得了他,若勝不了我,也就不必去找他相搏了!”
那大漢欣然道:“好極了,咱家就與你過上幾招。
”
聶雲飛目光轉動,道:“你用什麼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