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廳中衆人侃侃言道:“老夫等持有谷主特頒的手令,來調查江水五煞失蹤之謎,因為谷主未在指定之期收到五煞的羽書……”
目光凜然一轉,接下去道:“據老夫等調查所知,墳水五煞已被徂徕山的沉香夫人所害,而沉香夫人也正是本谷主的一名得力屬下,顯然她已背叛谷主,老夫要求南屏山莊傾力相助,圍攻沉香坪,擒下沉香夫人,再候谷主定奪,但副總提調借詞推托,倘若因而誤了大事,該由哪個負責!”
彤雲仙子冷冷地道:“本座自會對谷主負責。
”
言必奇冷笑道:“但老夫身為巡查使者,亦有重責在身,且為本谷的前途打算,不容芳駕一意孤行!”
彤雲仙子冷笑道:“遠水不救近火,徂徕山相距數千裡,一時如何去得,何況眼下江湖情勢緊急,本莊更不便輕舉妄動。
”
言必奇哈哈一笑,突然長身而起道:“副總提調想必要堅持到底了!”
彤雲仙子颔首道:“尊駕所要求得未免過分了一些,本座實難從命!”
言必奇哼了一聲道:“可惜芳駕不知道老夫尚有另一件有力的東西!”
彤雲仙子一震道:“什麼東西?”
言必奇道:“谷主頒下不久的梅花令牌!”
說着就向懷中摸去。
彤雲仙子心中大急,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好的辦法。
正在焦灼之間,忽聽衣袂嘯風之聲大起,一條人影有如飛羽疾墜一般,落于大廳之中。
彤雲仙子看得清楚,不由心中大喜。
同時,廳中也大起騷動,所有南屏山莊之人俱皆起立施禮,齊聲朗呼道:“參見莊主!”
原來正是聶雲飛及時而至。
言必奇陰陰一笑道:“尊駕來得正好,是申總提調麼?”
聶雲飛冷冰冰地道:“尊駕等想必是君山三英的言必奇、韓天順與魏一鳴了……實不相瞞,本座正在找尋爾等。
”
言必奇怔了一怔,但卻旋即陰陰一笑道:“那好極了,今夜真是巧之又巧……”
聲調一沉,道:“還不快些參拜令牌!”
手中的梅花令牌已經高高的舉了起來,這是留春谷的最高令牌,本是谷主所有,如今竟擎在他的手中,可知他來頭果然不小。
聶雲飛心中雖驚,但表面上卻冷冷地道:“這是什麼令牌?”
言必奇叱道:“自然是谷主的梅花令牌,難道你瞎了眼麼?”
聶雲飛大笑道:“谷主的梅花令牌,如何會落入你的手中?”
言必奇呼道:“這是谷主特别授命,要老夫來處理一件緊急大事!”
聶雲飛冷笑道:“這倒巧了。
本座也受谷主之命處理一件緊急大事!”
伸手一抄,将那梅花令牌取在了手中。
言必奇似是料不到他會如此大膽,未加防備,故而被聶雲飛輕而易舉的把令牌奪了過去。
隻見他咬牙厲叱道:“申總提調這是何意,莫非你已有背叛之心!”
聶雲飛冷笑道:“蓄意背叛的并非本座,而是爾等三人!”
言必奇大喝道:“胡說……這完全是血口噴人!”
與他相偕而坐的韓天順、魏一鳴也相偕的站了起來,嗔目咬牙,就欲出手一搏,向聶雲飛攻去。
聶雲飛從容一笑道:“谷主果有重要之事,自然會先以羽書傳與本座,因為本座是谷主的心腹,本座的頭銜是天下總提調……”
目光四外一轉,大聲道:“尊駕等既非南屏山莊之人,又非本座名冊登錄之人,随便持上一枚銅牌,妄稱是谷主欽命之使,豈不滑稽可笑!”
言必奇怒道:“反了……反了……”
聶雲飛冷峻的一笑道:“你們看這銅牌像谷主至高無上的梅花令牌麼?”
那令牌握在他的手中,别人大都看不太清楚,而且,梅花令牌衆人皆未見過,又怎能分得出真僞呢?
其實,縱然有人能分得出真僞,此時此地,誰又敢插口多言。
言必奇咬牙道:“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誣說令牌是假……”
聶雲飛狂笑道:“這本來就是假的,何必誣說……”
五指微一用力,已将那令牌捏得變了形狀,擲于地下。
言必奇沉聲一歎,道:“好吧!事已至此,老夫不再多說,告辭了……”
與韓天順、魏一鳴打個招呼,轉身就走。
聶雲飛縱聲大笑道:“哪有這等容易的事,給我站住……”
振臂一揮,所有在場的南屏山莊之人迅快的跳入院内,将三人團團的圍困了個水洩不通。
言必奇目光四轉,咬牙道:“這樣看來,你是想殺人滅口了?”
聶雲飛冷哼道:“完全相反,本座是為谷主除去屬下敗類。
”
言必奇咬緊牙關格格有聲,冷哼道:“不管怎樣,爾等是要以圍毆取勝了!”
聶雲飛慨然道:“你又猜錯了,本座身為天下總提調,豈能不顧身份,為三名本谷叛徒而揮衆齊攻?”
言必奇怔了一怔,道:“那麼你想怎樣?”
聶雲飛冷笑道:“本座僅憑一人一劍,取爾等三人性命,以替谷主葛除叛徒!”
言必奇怒道:“誰忠誰叛,自有水落石出之日,既是你口出大言,就與老夫等分個強存弱死吧!……”
與韓天順、魏一鳴互相以目光示意,分别由不同的方向,各自攻出了一記淩厲的百花掌力!-